第368章
“一方面是皇帝盯上了樊家的军权,一方面是樊家二房虎视眈眈要夺走樊家的财产。”
“樊二叔一个人回去面对这些豺狼虎豹,困难重重,危险重重。”
“你跟樊二叔回樊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帮助樊二叔夺回樊家军的军权和樊家的财产。”
谢莺眠望着青凰:“青凰,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动用二十九世纪的武器,我不想走谢敬昀的老路。”
“我想尽可能用这个时代的方式解决这个时代的问题。”
“樊家军不能落到皇帝手中,我们也需要樊家这等大家族的支持。”
谢莺眠说得严肃,青凰也跟着严肃起来。
谢莺眠:“除却这一点,你和樊景州相认,还可以帮到一个人。”
青凰:“谁?”
谢莺眠:“皇后。”
皇帝生性多疑,从他对皇后所做的那些事上可以看出,他就算是个太监,也绝不允许皇后不忠。
见过青凰这张脸的皇帝,可能会对皇后下手。
若樊景州大大方方认青凰回樊家,公开青凰的身份,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皇后的危机。
皇后背后,代表着楚家。
总之,不管如何,青凰认樊景州百利无一害。
青凰捏着下巴。
认亲不认亲的他倒是无所谓。
他现在能量充足,强到连他自己都怕。
只是,凭空出现一个大儿子,樊景州能信?
事实证明,樊景州不仅信,还信到没一点怀疑。
樊景州一把将青凰抱在怀里,哭得稀里哗啦:“青凰,我的好儿子。”
“因为我的失误,让你吃了二十年的苦,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等我能出院的时候,我就带你去樊家,带你认祖归宗。”
青凰:……
演都不用演,樊景州入戏比他快多了。
青凰不太习惯被人抱。
尤其不太习惯樊景州的眼泪鼻涕,鼻涕都蹭到他身上了。
青凰将樊景州推开:“樊二叔……”
樊景州:“叫爹。”
青凰:……
这声爹,是非叫不可了吗?
青凰踟蹰了好一会儿,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爹。
樊景州开心地像个孩子,不断围着青凰转圈圈。
“您身体不适,别转了。”青凰道,“回床上躺着。”
樊景州很听青凰的话,立马躺下。
青凰想走时,他抓住青凰的胳膊,请求青凰留下来,跟他说说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青凰用眼神询问虞凌夜是怎么编的。
虞凌夜道:“就将你这些年在无名巷山上吃百家饭的事仔细给樊二叔讲讲就是了。”
青凰懂了。
青凰很有编故事的能力,樊景州听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樊景州去找手绢擦鼻涕时,不小心带出了藏在被子地下的话本子。
《烛影摇红记》五个大字落到所有人眼中。
这话本子很讲究,封面是请专业画手画的。
封面的内容也与“烛影摇红”四个字非常相配。
一张大床,大红帷帐,帷帐里的男子和女子若隐若现,一旁的红烛火苗摇曳,极为生动。
樊景州尴尬到脚扣地。
“谁,谁把这话本子塞到我床上?”
“凌王妃,我不是要投诉,我就是单纯讲道理,你们医馆的小二哥不尽责,怎么能往病人床上放这个。”
第478章 :合着,他一直在装傻充愣
谢莺眠点点头:“确实不尽责。”
“我会去查,若是查出来是谁放的,我会扣除他本月的月银和全年的奖金,樊二叔你和青凰好好叙叙旧,我查完了就给您一个交代。”
说罢,谢莺眠将话本子收到袖子里。
樊景州:……
他的限量版话本!
他还没看完呢。
樊景州想要回来。
手伸了好几下,看到好大儿的时候默默收回来。
第一天跟好大儿相认,不能给刚相认的儿子留下坏印象,他得保持好高大的父亲形象。
樊景州道:“乖儿,我们来继续。”
青凰:……
还继续啊,他都快编不下去了。
叫爹实在过于难以启齿。
想了想,青凰改了口:“父亲,您大病未愈,还是先休息,我已休息了三天,还有许多病人等着我看病。”
“这样,中午我来找您一起用膳。”
叫父亲比叫爹顺口多了。
樊景州:“这么辛苦啊,请个假吧要不。”
青凰:“病人在等我,多等一个时辰就会难受一个时辰。”
樊景州很懂事地点点头:“那好,你去忙,不用担心我。”
“对了,过几天随我去樊家一趟,我介绍你大伯他们给你认识,顺便带你上樊家的族谱,樊家可能有些人不长眼,不过没关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打死算我的。”
青凰:能预感到以后的生活可能会多姿多彩。
……
回程的马车上。
谢莺眠翻出话本。
看到第一页的内容,眼睛晶亮晶亮的。
越往后看眼睛瞪得越大,脸颊也微微红。
虞凌夜说了好几句话,她没反应,于是好奇地凑到她跟前来。
谢莺眠立马将书扣上。
虞凌夜挑眉:“我不能看?”
谢莺眠:“对,不太适合你看。”
虞凌夜:……
看封面就知道,这书的内容不太正经。
他们再不正经的事都做过了,怎么就不能一起看不正经的书?
“这书配不上凌王殿下,我不能让这种低级趣味污染了您这朵高岭之花。”谢莺眠一本正经地将话本子收好,决定等没人的时候再好好研究。
虞凌夜更好奇了。
他暗暗记下名字,等空了让扶墨去买一本来。
谢莺眠转移了话题:“樊二叔真的一点都没怀疑吗?”
虞凌夜道:“他就没信过。”
谢莺眠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虞凌夜道:“樊二叔向来吊儿郎当,性格跳脱,实际上,他是个非常细心有原则的人。”
“他就算喝得酩酊大醉,意识不清,也不会胡乱祸害女子。”
谢莺眠:“你都说了酩酊大醉,意识不清,他既意识不清,又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虞凌夜看了谢莺眠一眼:“你是大夫。”
谢莺眠:“这跟我是不是大夫有关系?”
虞凌夜:“微醺且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或许会乱性。”
“酩酊大醉之人,多半不举。”
谢莺眠:“从医学角度来说,确实有些道理。”
“但,个体差异非常明显,不能一概而论。”
谢莺眠:“你刚才说樊二叔不信青凰是他儿子?可他的表现不像。”
虞凌夜道:“正常操作。”
“青凰是不是他的亲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实需要青凰。”
“樊二叔离开樊家这么多年,樊家大房那边的权利差不多被二房三房给蚕食瓜分完毕。”
“樊家大房这边人丁不兴旺,唯一的男丁,樊跃断腿成为废人,这也导致樊家军群龙无首。”
“我已探查到,从樊跃断腿的消息传回樊家后,樊家二房就想过继一个儿子到樊家大房名下,想通过这种方式霸占樊家军。”
“此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樊家族里也已同意,樊家家主也没有正当理由拒绝。”
“当年樊二叔是顶着克星的名号离开的上京,他离开上京时间太久,就算他回去,也很难力挽狂澜。”
“樊二叔清醒地知道他所面临的困境。”
“恰恰这个时候,青凰出现了。”
“青凰与樊二叔的长相那般相似,只要樊二叔一口咬定青凰是他儿子,别人很难怀疑。”
“有青凰在,青凰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樊家二房三房就无法名正言顺过继孩子过来,更无法窃取樊家军。”
“可以说,青凰的出现,对樊二叔来说,是雪中送炭。”
谢莺眠听明白了。
合着,樊景州一直在装傻充愣。
老小子装挺像,她一点都没看出破绽来。
“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果然满身都是心眼子。”谢莺眠说,“我险些被他给骗了。”
谢莺眠问道:“樊二叔知道青凰不是他儿子,他带青凰回樊家,让青凰成为合法继承人,那岂不是等于将樊家军权往外送?”
虞凌夜笑道:“对。”
“樊二叔在对我们示好。”
“他,应该是洞悉了我们的目的。”
“他顺水推舟认下青凰,无非是想与我们双赢罢了。”
谢莺眠感叹:“人不可貌相。”
若不是虞凌夜说起,她一直以为樊景州就是个大龄中二病,还是病得不轻的那种。
虞凌夜分析给她听,她才后知后觉发现,樊景州是只腹黑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