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稚子之心,昆山片玉。
  于他而言,谢玉阑有着天底下最真诚的心,是鲜少有人能有的。饶是谢临沅自己,也不保证自己如此真诚。
  在这偌大的深宫中,谁人都披上了一层虚伪的面具,而谢玉阑却是没有的。
  他稚嫩、真诚,将一颗真挚的心全部奉献给了对他好的人。
  任谁都会喜欢这种人的。
  就算是他母后,也在看见谢玉阑后,将那串说着要送给他日后的亲生弟弟或妹妹的长生锁送给了谢玉阑。
  谢玉阑不知道谢临沅再想些什么,却在听见谢临沅话的瞬间笑了起来。
  谢临沅收回思绪的那刹那就看见谢玉阑笑从双靥生。
  孩童的眼角微弯如新月,眸中水光潋滟,似有星子摇落。
  谢玉阑的脸颊撞上谢临沅的,用力在上面蹭了几下:“玉、玉阑也、也最、最喜欢皇、皇兄。”
  他的力气脆生生地大,撞得谢临沅的身子都晃了晃。
  林轻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的儿子笑得声如青竹乍折,清朗透水,怀里抱着那个捡回来的孩子,两人分外亲密。
  她抬手,拦住剪春想要禀告自己来的心思。
  等到谢临沅回头,便发现他的母后站在门前,不知道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他正了神色,把谢玉阑抱着放在地上,站起身对林轻行礼:“母后。”
  林轻颔首,示意谢临沅起身,她在房中绕了一圈,玉白指尖触上摆着莲花的瓷瓶,问道:“贵妃方才来了?”
  谢临沅嗯了一声,心下却知晓林轻安排在他身侧的人果真不止孟九尘一人。
  有明有暗。
  “她没说什么吧?”林轻又问。
  “没有。”谢临沅从容不迫。
  林轻不知想了些什么,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条红绳串起的手链:“给八殿下的,方才唤你过去忘了这东西,前几日本宫得允出宫求的,供奉了香火。”
  谢临沅拿过手链,放在谢玉阑掌心,对人说道:“说谢谢母后。”
  谢玉阑乖巧说道:“谢谢母后。”
  林轻转身:“本宫没其他事了,时辰不早了,记得用晚膳。”
  待林轻走后,谢临沅想起方才沈贵妃来过的事,他问道:“皇兄能问问,玉阑为什么怕沈贵妃吗?”
  谢玉阑愣了会儿,掌心捏紧了那条红绳,想到眼前的人是皇兄,他才点头说道:“可、可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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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刻,谢玉阑才真正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他的皇兄、他的兔子、陪他玩的剪春姐姐都是真实的。而不是他死前做的长久的美梦。
  带一下新码的一个仙侠修真脑洞,感兴趣的宝宝可以收藏一下qaq
  《你说的感化是做.恨?》
  文案:
  (书名极大概率被敲,后面会改qaq)
  男主控被迫恶美人受x小三做派龙傲天攻
  【文案还会继续改,主角名也待定,梗不变】
  *
  云枕序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反派大魔头。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因为他胎穿到了这个狗屁修仙世界。
  这整个世界都是他自己写的一本退婚流无cp大男主小说。
  男主裴惊弦自幼天资聪慧,是濒临落魄的青云观希望。却因身为掌门的父母双亡,成了正道遗孤。
  曾经和男主定下婚约的仙界高门沈家也撕毁了和裴惊弦的婚约。
  只是没人告诉云枕序他这个作者大大会穿成被男主最后杀死的大boss魔尊啊!
  *
  根据剧情走向,已经到了大魔头捡到落魄的少年款龙傲天男主并肆意打骂抽取灵泉。
  但是云枕序舍不得。
  可为了让他的男主走剧情,云枕序硬着头皮给男主给传授反派有多好。
  因为他知道,男主只相信正道这一派,定会对身为反派的自己心生嫌恶。
  为此,他经常当着裴惊弦的面和其他魔修来往分外亲密,时不时就给裴惊弦宣扬魔道。
  看着裴惊弦不满的眼神,云枕序很是满意。
  不愧是他的男主!
  果不其然,被云枕序养了几个月的少年款稚嫩男主便偷偷离开了。
  在这之后,云枕序便偷偷在剧情发生的地方偷看他的男主英姿飒爽的背影。
  多年后,走完大半个剧情的裴惊弦成功复辟青云观,成了仙界最年轻的掌门。
  可就在青云观举办宴席的当天,所有人都发现他们翘首以盼的掌门消失了。
  *
  与此同时,云枕序看着站在自己的男主,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的男主现在不该在发表自己的光伟正宣言吗!
  难不成是蝴蝶效应现在就要来杀他了吗qaq
  就在云枕序一时出神,裴惊弦走到云枕序身边,将身形纤弱的恶毒魔尊揽入怀中。
  已然成熟的男人咬上魔尊的耳垂,发丝厮磨着魔尊的脸颊,轻声呢喃道:“师尊,不要和那些魔修来往了,我要感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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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捡到老婆第10天
  皇宫的冬,是朱墙金瓦上少见的一抹冷白。
  雪粒子簌簌落在宫殿的鸱吻上。
  冬日的积雪沉了枝丫,只要有一丝轻微的走动便会惊醒沉睡已久的薄雪。
  早晨更是寒凉,皇后免了请安,各宫的妃子也在宫中烤着炭火,闭门不出。
  一个身材瘦小的孩童蹲着身子坐在树下,双腿已经被冻麻了。
  他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冷宫的嬷嬷本就克扣吃食,如今天气寒凉,吃食甚至直接被押了下来。
  一股饭菜的香气传来,孩童用力吸了吸鼻子,抬起无神的双眸。
  走在他面前的是给沈贵妃送早膳的仪仗,上面各种吃食,谢玉阑咽了咽口水,盯着自己的肚子,鼻尖全是饭香。
  他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小声对自己说道:“这是宫里娘娘的,不能要。”
  谢玉阑也不知自己为何来这,他只是听见婢女说御花园最近每日都会有人固定摆上一盘绿豆糕,但从未有人吃。
  他想,如果在夜里前没有人要那盘绿豆糕,那他就拿回去和娘亲一起吃。
  于是谢玉阑早早就守到了这里。
  他低着头,把身子藏在粗大的树干后,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属于自己的早膳。
  就在此时,眼前白皑皑的雪地中突然多出一个冒着油香的糯米团子。
  谢玉阑眨眨眼,抱着膝盖抬眼,见是从送早膳的仪仗中掉落的,他犹豫了片刻,最后伸出手,将糯米团子拿入手中。
  孩童被寒天冻得发紫的手贴上冒着热气的团子,谢玉阑忍住将团子塞入口中的欲望,起身就准备跑回冷宫给娘亲吃。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还没迈动步子,后脖处的布料便被人揪住。
  “哪来的鼠窃,偷宫中娘娘的吃食?”尖锐的女声在谢玉阑身后响起。
  谢玉阑偏过头,一个丫鬟势利的面容映入眼中,他抿着唇,解释道:“不是偷的,是在雪中捡的,脏了。”
  在谢玉阑眼中,宫中的娘娘高贵,吃不得掉在地上的东西,给他正好,想必眼前的宫女姐姐也能理解。
  岂料宫女听完他的话,竟然嗤笑出声:“偷了就是偷了,掉在地上的东西难不成就是属于你的了?你是哪个宫中的?”
  谢玉阑的手收紧,他垂眸道歉:“抱歉。”
  “我问你是哪个宫的?”
  “冷宫。”
  宫女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来是宁庶人那个带煞的儿子,那到也正常了,教不出好东西的女人。”
  见面前的宫女诋毁自己的谢玉阑,谢玉阑着急挣脱宫女的束缚,不屈不挠地抬起头反驳:“娘亲很好。”
  “还敢顶嘴?”宫女伸出手,单手掐住谢玉阑的脸颊,“你娘没教过你规矩?”
  谢玉阑盯着宫女的眼睛,一言不发。
  宫女似是被他这个倔驴的样子惹恼了,一下拍掉谢玉阑手中的糯米团子:“我倒是要去看看宁庶人怎么教的你!”
  说罢,宫女便拉着谢玉阑往冷宫走,谢玉阑在雪中冷了良久,早已也没了力气,只能被宫女在雪中拖着行走。
  他转头,盯着陷进毛绒鹅雪中的糯米团子。
  冷宫。
  宫女对站在宫门口的嬷嬷说道:“去把我们娘娘唤来,就说宁庶人教子无方,偷窃了娘娘的早膳。”
  “敢问是哪个宫的娘娘?”
  宫女捂住了谢玉阑的耳朵,对着嬷嬷说了几句话,又从袖中拿了几两碎银。
  谢玉阑几乎是被拖着回来的,浑身冻得发紫。
  宫女拽着他往内走,谢玉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死死抓住门槛。
  “不走?”宫女见谢玉阑这般模样,怒气更甚。
  谢玉阑抿唇,低头不语。
  嬷嬷颠了颠手中的银子,一掌拍在谢玉阑的头上:“小兔崽子,清姑姑的话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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