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个只是偶尔来你家的人,你放心让她在你做饭的时候走进你的卧室帮你接电话?”
苏怀望哑口无言:“好吧,可能是有几次……”
“有几次就对了呀!朋友之间讲究礼尚往来,你邀请她来你家,但却从来不去她家看看,这怎么想都不对吧?”屠知灼在歪理这方面向来是巧舌如簧的。
苏怀望明显被说动了:“可是,她也没邀请我啊……”
屠知灼打断她:“人家小姑娘害羞啊!那你就要主动点嘛!不然人家以为你不想和她做朋友呢!”
苏怀望想想的确,除了第一次以后,剩下的几次林玦来她家基本都是她邀请的,林玦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过要来她家。
这么一想,林玦害羞论或许真的成立。
那边屠知灼还在滔滔不绝地论证着,苏怀望只觉得自己鬼迷心窍,鬼使神差不知怎的就点了头。
而这也是为什么,下午三点的时间,她和屠知灼站在林玦家门口。
她仰头,这栋别墅和她的别墅制式是一样的,林玦同样没做多大改变。
午后的阳光晒得她大脑有些昏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的胆怯涌上心头,在她心里打着节奏鲜明的退堂鼓。
屠知灼倒是兴奋开心得紧,提着一早就买好了的礼物,抬手就要敲门,然后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向后退了一步:
“你来。”
苏怀望吃惊地一指自己:
“我来?!”
“对啊,你来,”屠知灼耸耸肩:“你和她比较熟嘛,不是你来谁来?”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苏怀望抿了抿唇,向前一步。
退堂鼓的鼓点越发急促了,连带着她的呼吸和心跳也加快,屠知灼在后面等着她,不知道现在她有多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
手指还没按上门铃,面前的门就如同心灵感应一般开了。
林玦沁人心脾的脸霎时间出现在两人面前,像一阵迎面而来的凉雨,驱走了些许夏季的暑热。
她看着苏怀望,双眸弯弯:“怎么了?”
苏怀望下意识屏住呼吸。
后面的屠知灼大大咧咧地叫道:“嘿!你好呀!”
林玦抬眼,视线在掠过屠知灼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
“先进来吧。”她说,带着点热情。
屠知灼提着袋子的手悄咪咪伸了只手指,戳了戳苏怀望的后腰。
苏怀望后腰一直敏/感,被她这么一戳,浑身都一颤。
转过脸,屠知灼对她挤眉弄眼,意思是看她怎么说的!果真如此吧!
苏怀望叹了一口气,心里被吓一跳的僵硬感去了大半,这才没在跟着林玦走的时候同手同脚。
坐进林玦家的沙发,林玦去为她们端茶,苏怀望好奇地打量她家内部的装修。
总的来说和苏怀望家差不多,只是比她家要简单、空旷许多,没有那些宠物玩具,也没有钢琴、屠知灼偶然一时兴起买的装饰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苏怀望看不懂的装饰物。
苏怀望低头,不知为何,那些造型简单但又奇妙的装饰物给她的感觉,和她现在一直戴在手上的黑绳很像。
黑绳贴在她手腕上,凉丝丝的,苏怀望本来只是想戴上试试,但没想到竟然越看越顺眼,都舍不得摘了,干脆也就一直戴着了。
屠知灼发现了她的动作,凑过来看:“哟,这好看,怎么突然戴手绳了?”
她凭借她艺术家的审美,一眼就认可了这模样简单的绳子。她还想上手摸摸,但是却被苏怀望躲开了。
屠知灼疑惑地抬头看她。
苏怀望颇不自然地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看着挺喜欢的,就戴了。”
屠知灼没在意,只是环视了一圈客厅,随口说道:“看着风格和那编绳挺像啊,难不成……”
苏怀望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难不成你们在一家店买的?发我下链接呗,我还挺喜欢这风格的。”
屠知灼挠了挠脑袋,眼睛格外澄澈。
苏怀望那口提起来的气总算是下去了:“倒闭了,这店倒闭了。”
“这样啊,”屠知灼有点失望,但也没怀疑什么。
瓷器的茶具被端到茶几上,林玦走路像是没有声音,吓了两人一跳,屠知灼都被吓得离苏怀望远了点。
看到这一幕,林玦挑了挑眉,笑了,然后在两人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这话明明是对她们两个人说的,但是眼睛却紧紧锁在苏怀望身上。
苏怀望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知为何,痛麻的感觉在身体上闪现,就好像什么记忆被提起了似的。
身上一阵哆嗦,像是寒流与暑热交汇,带来一场摇曳着的大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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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望:国家一级退堂鼓演奏者
屠知灼:一生要链接的中国女人
林玦:神秘的一直觉得屠知灼比较冒昧的鬼
第16章
林玦怎么会答应呢?
林玦是真的会答应。
苏怀望身边,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少女正认真地翻动烤串,用软毛刷给它们刷上酱,那香甜的味道直往苏怀望鼻子里飘。
不是?
苏怀望机械地扭头,视线落在林玦身上。
林玦抬头,对着她甜甜一笑,放下手中刷好酱的烤串,抽出一旁的纸帮她擦汗。
“是不是太热了?要不要休息一会?这边我来看着就行了。”
玉一般的少女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她,小心翼翼地关心她。
“不,没事……只是感觉有点奇妙……”
苏怀望收回视线,翻动了一下手里的烤串,签上糊着的油黏到她手上,很不舒服的感觉,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看到苏怀望皱眉的动作,林玦顿时有些紧张:“怎么了吗?”
“嗯?”苏怀望扭头,脸上表情有些懵懵的:“就是你竟然会烤串,感觉这和你的气质有些不符。”
至于和林玦气质符合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苏怀望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她坐在钢琴又或是画架前的模样,阳光和煦地探进来,落在少女身上,金色的粒子在空气中飞舞,一副完美的画卷就这样被构建出来。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见过林玦做这些事,苏怀望偏偏就是觉得她最适合出现的地方是这类画卷中。
她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以貌取人。
林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知道她没有做惹苏怀望不满的事以后松了口气,重新扬起笑容: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我都会做。”
她口吻用得热情,言下之意就是让苏怀望多找她帮忙。
苏怀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喃喃道:“的确……”
刚刚从车上往下搬东西的时候,林玦这小身板可是搬了大部分的东西,而且还毫不吃力,汗都没留几滴,惊得屠知灼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当即热泪盈眶,想问她是怎么练的。
说起屠知灼……苏怀望的注意力又从林玦身上移走了。
她看向正前方和两只狗子玩得正欢的人。
屠知灼穿一身性/感夏装,大腿和肚子全都裸露在外,沾着水、白花花的肌肤在阳光下反着光,差点晃了苏怀望的眼,而被她称为装饰物的墨镜此时则是真发挥了装饰物的作用,牢牢地卡在她头上,再怎么剧烈动作也没掉。
两狗一人玩得水花飞溅,小黄的尾巴都快摇成发动桨了。
屠知灼银铃般的笑声持续不断地传到苏怀望耳朵里,苏怀望捏紧了手中的烤串签,心里有股无名火。
林玦靠了过来,紧张地舔舔唇:“你要去玩会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确定,因为她既想和苏怀望一起在棚顶下二人世界,又看出了苏怀望现在是处于冒火的状态。
“不用,”苏怀望说道:“我不喜欢晒太阳。我只是看不惯那家伙把我们搞过来结果自己玩得起劲一点活也不干的样子。”
要说屠知灼没干活,那显然是不准确的。
她帮忙安装了棚顶、烧烤炉、野餐桌这些东西,但是到真的要上手烤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就犯了难,在接连烤糊掉好几个串之后,她被林玦用委婉的语言发配水边了。
“我也不喜欢晒太阳。”
听到林玦的话,苏怀望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确实,看得出来,你很白。”如果用屠知灼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她死了三天恐怕都没林玦白。
就是偶尔看一眼时会给人一种过度苍白、没有血色的感觉,但再抬头看时,那种感觉便毫无疑问地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林玦低头,注视自己这身皮囊。
手背上惨白的肤色在鬼魅有意的注视下回暖,拟态的青筋在手背上浮现,仿佛有真实的血液在其中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