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点像……林玦身上的味道,檀香和冷质感混合在一起,清凉,但又和薄荷截然不同,反而有点像夜晚迎面吹来的风。
  按下心里躁动的情绪,苏怀望对林玦再次道谢。
  一抬头,却发现林玦目含忧虑的看着她。
  林玦向前一步,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你怎么了?气色这么差?头还难受吗?胃还好吗?”
  对着那双隐隐含着水色的琥珀色眸子,苏怀望大脑晕晕乎乎的,让人怀疑是不是没有消解干净的酒精又涌了上来。
  “我没事……”苏怀望小声说着,移开视线不看她。
  林玦伸手,小心地勾住她的小指,苏怀望表面上没有抗拒的动作,但内心里早已掀起翻天大浪。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记得和我说。”林玦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里面带着点试探:“还记得吗?远亲不如近邻。”
  可惜苏怀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接触的手指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敷衍地点头应和,眼神不受控制地往自己僵硬的小指上飘。
  林玦放开她的手,重新向后一步拉开距离,笑容间的特别要素消失了:“那就好。你不是说要送我酒吗?带我去拿吧?”
  结果是,在林玦有意的引领下,苏怀望很快就完成了当初叫她过来的借口,并且目送林玦走出了别墅门。
  目的最终还是没能达成,苏怀望瘫在沙发上,欲哭无泪。
  林玦过来,说了做了那么多关心她的事,她怎么还能再向她索取些什么?
  就算有屠知灼那种脸皮厚度恐怕都说不出口!
  捂着脸在沙发上躺了一会,苏怀望决定接受现实。
  晚上十点,苏怀望躺在床上,罕见地留了盏小夜灯,这是自她小学开始就再没有过的行为。
  甚至,今天三小只也被她允许,能在卧室里陪她一起睡觉,此时咪咪就蜷缩在床尾,毛茸茸的屁股对着她。
  刚一闭眼,各种各样的记忆和思考就搅和成一团,直往她的神经里钻。
  今晚似乎有风,呼呼作响,像是有谁在敲打窗沿。
  苏怀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脏砰砰跳动着。
  时钟一分一秒地走过,半个小时过去,睡意一点一点溜走,苏怀望又一次找回了失眠的感觉。
  她从床上坐起来,起夜,喝水,流程熟练,再次坐到床上,她停在原地,发了会呆。
  又起身出了房间,这次再回来的时候,她的手上拿着东西。
  点燃林玦送的香薰蜡烛,苏怀望长长叹出一口气,不受控制地在黯淡的黑夜和缱绻的香味中想起林玦。
  林玦,她的新邻居、新朋友,有漂亮的脸、友善的性格、娴熟的技能、发展完善的美商以及……如玉石雕刻一般的手指?
  苏怀望的眼睛猛地睁开,胸口不断起伏。
  过了片刻,眼睛又一次闭上。
  眼皮所带来的黑暗中,小夜灯的光亮隐隐约约浅薄地蔓延着。
  很奇怪,春/梦为什么不是了无痕迹的?
  为什么重复播放在她无法入眠的大脑中,让她的身体备受折磨,却又感到控制不住的期待、兴奋。
  某处在跳动着,渴望着春意,梦中林玦对她做的事情一帧又一帧出现在脑海中。
  恐惧和不安是被驱逐干净了,现在她满脑子只剩下了……
  苏怀望睁开眼睛,扭头,眼睛正对着那个不显眼的柜子。
  她咬唇,疼痛无法制止身体中汹涌的冲动,反而让对方来得更加猛烈。
  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第27章
  算算时间,已经半月有余了。
  因为有屠知灼在,每天脑袋里都装得满满的,停了这无伤大雅的小兴趣倒也没什么。
  但是当朋友都走了,夜晚又不知道该干什么、想什么的时候,想法就悄悄的,不知道从哪个隐藏的角落里钻出来了。
  所以这一天迟早会到的。既然已经开了荤,她就不可能一直禁欲。
  苏怀望又在说服自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败在诱惑下的样子。
  反反复复多次,她早就已经发现了规律:
  只要她不自*,春/梦就不会到来。
  现在多数时候,她过的都是无梦夜,就算偶尔做梦,梦到林玦,也只不过是被对方静静抱在怀里。
  苏怀望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至少比做春/梦要好一点。
  她自认,已经和林玦发展成了朋友关系,所以呢?今晚林玦还会来吗?
  大脑眩晕,被快/感搅成一团浆糊,却又可怜巴巴地强迫自己思考这其实并不重要的问题。
  筋疲力尽,她躺在枕头上,眼睛半阖,喘息着。
  余浪还没有褪去,时而有电流划过全身,但并不餍足。
  太久了,又太过吝啬,连最后剩余的一点温暖都被空气掠夺走。
  但苏怀望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了。
  太过极端。迅速满溢又失去,只会让她更加空虚。
  带着空虚总是难以入眠。
  黑夜静悄悄的,就连风声也屏息,床头的香薰蜡烛仍在燃烧,没发出一点声响,只有味道若有似无,充盈在她的私人领域中。
  床头的小夜灯早在开始前就被她关掉,三小只也被她赶出房间,现在的这里,明明应该是独属于她一人的领地,但又容纳着其他人的味道。
  出乎意料,她竟然不讨厌这股味道出现在她的世界中。
  苏怀望半张脸掩在被子后面,遮去她发红羞耻的脸颊,露在外面的鼻尖轻嗅。
  味道流了进来,让她本就晕眩的大脑更加迷醉。
  手悄悄地摸上来刚刚停止工作的机器。
  她还可以再来一次。
  麻木,钝感,这些都被抛掷脑后。甚至不需要再来什么配菜,她也不知道,或者说不想去面对自己脑子里在面对接连不断的快/感时所浮现的是谁、什么场景,就这样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欲/望与不快,直到再也没有力气。
  -
  次日清晨,已经不能算是清晨了,太阳已经快要升到日中。
  饿了一整晚的两只狗看着自动喂食器倒出来的猫粮,眼睛都发绿光。
  悠闲走过的咪咪看着两只憋屈的狗,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下,闲庭信步地走到主人卧室门口,开始扒门叫唤。
  不多时,房门被猛地打开,穿着睡衣的苏怀望慌里慌张地走了出来。
  “抱歉啊,怎么都这个点了,我马上给你们喂饭。”
  两只狗摇着尾巴、呜呜地凑了过来。
  没那么守规矩的小黄跑得最快,像颗炮弹一样撞在苏怀望小腿上,哼唧着想要她抱抱摸摸。
  苏怀望吃痛,但还是俯下身子抱住两只狗头。
  小黄正高兴着,长鼻筒子伸进苏怀望怀里,却敏锐地嗅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它疑惑地叫了两声,眼睛里满是询问。
  可惜苏怀望没时间看它是怎么了,急急忙忙又站起来去给它们倒狗粮。
  苏怀望站到狗粮前,等身镜中映出她的样子,她下意识捂住脖子。
  镜中的自己,脖子仍然是雪白干净的,没有半点痕迹。
  苏怀望又拉开睡衣的领子往下看了看,身上也没有痕迹。
  她松了一口气,身上隐隐约约仿佛还处在梦的幻觉中,有着令人难堪的痛爽感。
  兴许是昨晚自己做太多次了,腿间感觉有点不舒服。苏怀望一门心思只想着赶紧喂完狗收拾一下自己,却没发现两只狗子都蹲在自己旁边开始嗅闻,就连猫也来凑热闹,小鼻头在她腿旁动来动去。
  “……这是在干嘛?怎么了吗?”苏怀望终于发现了这不正常的一幕,挪了下身子,瘫开手掌给它们闻。
  三个鼻子都挤在她手掌上,动物们锐利又不解的目光让她莫名有些心虚。
  “我还有事,不陪你们玩了,先走了。”她站起来,在三小只头顶各自轻拍了一下,忙不迭地向卫生间奔去。
  两狗一猫目送她远去,鼻子里还残留着她最后余下的味道。
  除了这个家里和它们主人身上一如既往的味道以外,还有别人的味道,不过好在那个人是个熟悉的人,或者说鬼。
  大灰和小黄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开始大口大口吃起迟到的早饭。
  卫生间中,苏怀望将冷水扑到脸上。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试探性地侧了侧脑袋。
  侧颈上一片光滑,什么也没有,但她就是感觉那里隐隐作痛。
  她碰了碰昨晚受难最多次的那片地方,还是往常的触感,仿佛是在提醒她,昨天晚上的事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梦。
  但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起床的时候都恍惚了许久。
  昨天晚上林玦毫无疑问地又一次出现了,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动作比平时要粗暴很多,虽然还是注意着没有弄疼她,但处处都透露着急不可耐的感觉。
  一想起那场过于真实的梦境,苏怀望就双膝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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