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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可展颜 第74节

  第62章
  桓灵红扑扑的脸被亲得湿漉漉,泛着动人心魄的潮红。
  她埋头在梁易的肩头,撒娇似的在梁易的衣裳上边蹭了蹭。水渍不知道蹭没蹭掉,反正梁易是被蹭起了一身火。
  男人又情不自禁亲她修长白皙的脖子。他亲得很温柔,女郎却觉得有些痒。
  桓灵抱着他的脑袋摇晃:“梁小山!你说,你是不是在故意作弄我?”
  男人流动着欲色的炙热眼眸出现了几分不解,茫然地去咬女郎红得能滴血的耳垂:“嗯?”
  桓灵的声音黏黏腻腻,软得不像话:“痒。”
  梁易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那我,亲重一点。”
  桓灵:“……”
  举一反三不是这么用的!
  她生气地咬了梁易下巴一口,但他的下巴上没什么肉,桓灵还是更喜欢亲他的唇,软软的。
  这个亲吻还是在男人硬朗的下巴上留下了暧昧的齿印。在桓灵往后退时,她被梁易眼疾手快拦住。
  男人宽厚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迎头亲了上来。
  果真如他所说,他亲得又急又重,在女郎的脸颊上到处啃咬、又极爱怜地吸吮那柔嫩的唇瓣,亲得啧啧作响,忙得不亦乐乎。
  女郎现在愿意纵容他并不过分的放肆,她温柔地抱住了他的脑袋,轻启齿关,缠绵地回应他的热情。
  男人的厚舌捉住女郎的软舌,拼命地搅动,如两条交尾的鱼儿在水中尽情嬉戏,又似两株缠绕生长的藤蔓。
  两人呼出的热气一阵阵撞到对方的皮肤上,周边尽是粘湿暧昧的空气。
  梁易急急火火亲了一阵,没消解内心的欲,反而给自己点了一身火。再不抽身,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起来。
  仅存的理智让他停止了攫取女郎口中的香甜,那紧紧搂着的手也松开了。他仰面躺在床上,重重地呼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桓灵拍他的胳膊笑他:“谁让你不老实,现在自己难受了吧。我今晚可不会让你胡来了,赶了几天的路,我要好好休息。”
  梁易重重地抓了一把被褥,呼出最后一口浊气,翻过身,单手支撑起身体,将女郎笼罩在身下。
  女郎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你、你、你可不要胡来啊。你不累我还累呢,早些睡吧,别想这些了。”
  梁易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一下一下轻轻啄吻着女郎的脸颊。静谧的黑暗中,女郎看不清他眼底的温柔。
  桓灵柔软的胳膊抱住他的脖颈:“梁小山,你这个人,白天老实得很,夜里就像个登徒子。”
  她都要怀疑梁易是不是故意的了。白日里稳重靠谱让她放下心来依赖,夜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色胚。
  在建康时,他甚至宁愿冒着受伤的风险也要贪色,而此时让桓灵动都懒得动的疲乏,对他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梁易靠得更近了:“登徒子,是做坏事的。我亲你是,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
  桓灵简直要无话可说了,她伸手拍拍梁易的脸颊:“那天经地义的梁小山,你已经亲了快一刻钟了。我们现在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了吗?我真的累了。”
  梁易却还不肯睡,脸贴着她的脸轻轻磨蹭。
  桓灵捧着他的脸,用尖尖的虎牙去咬他的嘴唇:“这下可以睡了吗?”
  女郎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是不想说话也没精力好好说话了。梁易只好也躺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再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
  他曾戎马倥偬、吞风饮雪,身体经受过各种极致的考验。现在只是赶了几天路,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桓灵说着要睡。梁易也听话地不再缠她了,她又有些睡不着:“今日是腊月二十,你说皇后娘娘和大嫂生了吗?”
  妇人生产不仅要经历苦痛,还可能面临生命的威胁。桓灵没法不担心。
  而梁易在经历四郎出生一事后,已经对此事的危险有了更为充分和具体的了解,他也是担心的。
  从前在钟离郡时,徐筠待他真的可以说是“长嫂如母”,他自然也很关心徐筠的安危。
  江留出生时,他才十九岁,那时的他并不太懂这些事,只是单纯地为大哥大嫂做了父母而欣喜。
  他拍拍女郎的胳膊:“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
  而这时的建康皇宫内,江临怀里正抱着熟睡的女儿给徐筠看:“你瞧我们的乖女儿,才生下来三天,就更漂亮了,像你。”
  是了,他如愿得了一个小公主。年近三十才得了女儿,江临简直宝贝得不得了,日日下了朝后都要抱上好一会儿才肯撒手。
  生产才三天,徐筠还有些虚弱,神情却很温柔。她靠坐在床上,仔细瞧了瞧女儿的样子:“我觉得倒是有些像陛下。”
  江临自信一笑:“像我也不会差的,放心吧,我这做阿耶的绝对不会给女儿的相貌拖后腿。”
  才三日的小公主不知为何哭闹了起来,徐筠想亲自哄她,江临却不同意:“约莫是饿了,叫乳娘抱下去就好。你才生产,要多休息,不可劳累,也不要抱孩子。我问过太医,月子里累到了,以后会腰痛。”
  “可女儿才六斤重,哪里会累到我?”
  江临坚决让人将女儿抱走了:“那也不行,你才是最重要的。”然后他脱了鞋,上床坐在了徐筠身边,让她靠着自己。
  “弟妹说,待我生产后要来看我的。可如今却不能了。”
  江临:“谢家那老头子咄咄逼人,弟妹与桓家三郎又当真是伤了人,伤势还有些重,谢二郎现在还躺在床上。我也不好太过偏袒放纵桓家。”
  他将妻子搂在怀里哄:“放心吧,我叫人一路跟着的,路上不会有危险。等他们回来,刚好赶得上我们女儿的百日礼。也叫他们沾沾喜气,能让与之早些做阿耶。”
  江临想了想:“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到了。与之前几年回过一次乡,那时他就修了新房子,这次他们回去不会吃苦的。桓氏女郎虽然骄傲张扬,但这次竟然也乖乖跟着与之回去了,没哭没闹,与之还真是有些本事。”
  比他当初厉害。
  徐筠:“弟妹是知书识礼之人,我不曾觉得她就像谢章说的那样娇气放纵。”
  “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读书人的。”江临故意逗她,“可惜啊,夫人嫁了我这样一个大老粗。”
  可他那同样骄傲的妻子却靠他更近了。她的语气还是像刚成婚时那样温柔又和缓,说出口的却再也不是伤他心的话。
  “我喜欢大老粗。”
  ——
  皇宫里帝后几番柔情蜜意,茅山脚下的万家村却是另一幅景象。
  半梦半醒之间,桓灵感觉非常热,她简直被热出了一身汗。她迷迷糊糊挣扎了一番,却还是被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她闭着眼睛,下意识去拍身边人的胳膊:“梁小山,你快松开,松开我,太热了。”
  梁易久不烧土床,对于温度的把控不太精准。女郎怕冷,他唯恐将人冻到了,所以睡前添的柴就多了些。
  他是从军之人,哪怕睡着了也很是警觉。早在桓灵挣扎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虽然有些热,但梁易并不想和桓灵分开睡,所以并没有出声。
  他伸手摸了摸,果然在女郎的脖颈处摸到了微微的潮意。桓灵已经热到出汗了。
  他只好松开了怀中温软的身子,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女郎得了自由,迷迷糊糊地凭着直觉往凉快的那边滚。那边可只有凉席,没铺被褥,梁易大手一伸将她捞回来。
  “热,不许抱我!”尽管眼睛都没睁开,桓灵依旧娇声要求着。
  “不抱你,那边,没有被褥。”他给女郎盖好被子,只牵着女郎的手。
  桓灵觉得挨着自己的那堵火墙消失了,
  也就没再甩开他的手。
  ——
  翌日,为了准备早膳,梁易起得很早,肉粥要熬得时间长些才够粘稠醇香。
  女郎醒来在屋里唤他时,屋里的粥已经咕噜咕噜冒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迅速蒸上前一天在县里买的蒸饼,然后提着热水进了卧房。
  两人用完早膳,骄阳初升,站在院里的太阳地底下能感觉到些暖意。
  桓灵觉得天气不错,对梁易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梁易没反应过来:“去做什么?”
  “祭拜你的父母,我们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个。”桓灵起身去他们随身带回来的东西里边找了找,拿出了一个很眼熟的银镯子套在胳膊上。
  梁易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给你的,那个镯子?”
  “对,我拿去找工匠翻新了。”不过她四月底拿到镯子,五月就去就找了工匠。
  可惜不久以后她就从谢霖那里得知了梁易瞒着她的事情,心里乱乱的,也就一直没有叫人去取这个镯子。
  还是梁易回来以后,解开了误会,她才想起来这件事,叫人去取了回来。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纠结一番,还是决定带上了这个镯子。
  桓灵细白的腕子在梁易眼前晃了晃:“你瞧,现在看着就和新的一样,那个工匠的技术很不错。”
  梁易还是呆呆的,桓灵拽他的胳膊,“走啊,你昨日买的香烛那些放在哪里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找出了香烛,顺便带上了一把柴刀。
  梁易耶娘和姐姐的坟不太远,走路也要不了两刻钟。
  但仅供一人通过的乡间小路对桓灵来说,并不太好走。
  可她看得出来,梁易的心情越走越沉重,想必是想起了离开的家人。所以她安静地跟在梁易身后,什么也没说。
  三座并排的坟茔也是梁易几年前回来重新修过的,坟头上稀稀疏疏长了些杂草,但比梁易想的好了很多。
  他本以为,三年没有人看顾,这里会荒草丛生。
  想来是村里人帮忙清理过。
  他便用柴刀将坟头长出来的那些小树砍掉,然后沉默地烧完了那些纸钱,也不知亡人究竟能不能收到。
  桓灵也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在纸钱燃起的火焰里点了香,然后恭敬地给每座坟都上了香祭拜。
  在给梁易母亲上坟的时候,她撩开衣袖,露出了自己的手镯:“阿家,我是桓灵,宣城桓氏。我和梁小山是五月成亲的,他听你的话,已经把这个手镯给我了。建康离这里路途遥远,原谅我现在才来祭拜你们。”
  低头烧纸钱的梁易抬起头,面色复杂地注视着女郎。
  桓灵丝毫未觉:“他是武将,战场上总是容易受伤。希望你们能保佑他以后平安顺遂。我想,如果你们还在世,这一定也是你们的希望。”
  起了一阵风,纸钱的余灰被吹得高高飘扬,去向远方。传说这便是逝去的故人带走了纸钱花用,这同样也代表着,生者的思念和叮嘱全都被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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