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易子胥凑近他的耳朵:“嘘,等他们走了,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啊,易子胥这个人,口味真独特啊。
不过,自己这扑通扑通跳的心是怎么回事,居然跟着他一起疯了。凌慎以自责地垂眸,停止挣扎。
脖子上一阵刺痛,凌慎以倒吸一口凉气,发现易子胥在他的颈项上动了什么手脚。
不是咬,也不是吻,好像是吸。这下好了,明天出门要戴个围巾了。大夏天戴围巾,可真够扎眼的。
易子胥深沉的声音传来:“之前顾惜你,不想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却被人抢了先。今后我不会手软了。”
凌慎以反驳:“程乐那哪儿叫‘留下痕迹’,要是我手边有卸妆水,我分分钟就擦干净了。”
易子胥眸子一敛:“不许替他说话。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想听关于第三个人的事情。”
凌慎以搂住他的腰,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好好好,最后一句。”
“程乐说,祝我们结婚快乐。”凌慎以认真道。
“你以为我是什么香饽饽啊,盯得这么紧。有个成语叫‘敝帚自珍’,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易子胥扯了扯领带:“算他识相。”
凌慎以笑岔了气:“易子胥,你幼儿园的吗?你们幼儿园明天还上不上学?”
易子胥解开凌慎以的衣扣:“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我明天就不去了,今晚陪你陪个够。”
凌慎以求饶:“别别别,你还是去吧,别让老师给我打电话了。”
易子胥轻轻一笑,不再开玩笑,吻了上去:“慎以,结婚的日期,你还满意吗?”
凌慎以仿佛置身于云端,晕乎乎的,热风席卷着他,他喃喃:“满意。”
“那就嫁给我吧。”
漆黑的办公室里,表面看上去空无一人,在工位间隔区域的地毯上,却有人影重叠压覆,衣料摩擦,仔细听去,还有些细微的气声隐匿在窗外的虫鸣里。
嗯,嫁给你。然后一起斩尽荆棘,走向彼岸。
……
凌慎以试婚纱那天差点累个半死,易子胥精益求精,给凌慎以了几百套方案,让他这个选择综合征眼花缭乱。
别问,问就是都行,随便。
好容易敲定了一套,凌慎以拿起沙发上的报纸,看到上面说晚上有流星雨。
“仙英座流星雨——从不在夏夜中缺席。”
“专家探测,最佳观看地点:情|人坡草坪。”
凌慎以舔了舔嘴唇:嗯,在流星雨下的草坪上约会的话,还蛮有情调的。
他拿起手机,准备邀请易子胥看流星雨,却收到了易子笙的消息:【今晚九点,情|人坡草坪见】
易子笙?凌慎以揉了揉眼睛,半天才确认自己的确没有看错最后一个字。
【没空,不去。】他冷漠回答。
消息又传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这人道德绑架啊!凌慎以摔了手机。
易子笙邀请他看流星雨干什么?不会是场鸿门宴吧。
即使是鸿门宴,凌慎以也是要去的。
晚上九点,安排好婚礼的各项准备工作后,他去了情|人坡草坪。
易子笙硬朗的轮廓在夜空下分外惹眼,频频有女孩子假装捡东西在他身边偷看,凌慎以看着他的背影,也感叹了一番作者的偏心。
只可惜心术不正,空有皮囊。
感受到凌慎以的脚步,易子笙转脸阳光一笑:“你终于还是来了。”
凌慎以面无表情,论赖皮,他真比不过易子笙。“你有事没事,没事我先走了。”
易子笙看了眼手表:“时间马上就到了。”
“你知道吗,漫天星光,不过是远古星星的影子,只有流星才是‘现在进行时’。所以,想要许愿的话,非要流星不可。”易子笙的眉眼沉静,娓娓道来。
“我很后悔当初和你分开,过几天你就要嫁给我的哥哥了,实在不是我想看见的。”
“我想许愿,让你重回我的身边。”易子笙虔诚地望向天空。
凌慎以叹了口气:“那我也许个愿吧。”
“我许愿,让我面前这个人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写着写着,各种场景来一下,显得不像个正经文了2333
怪就怪易子胥吧,莫名的癖好(甩锅
第46章 婚礼
凌慎以懒得理易子笙, 转身走上草坪旁的立交桥,打算回去找易子胥。
夜风很凉爽,昏黄的路灯照射在桥面上, 眺望下去有很多休闲娱乐的人在草坪上铺了竹席或坐或躺。
风景很好,但身边的人话不投机。
易子笙大步跟上来将凌慎以一拉:“你看你,这脾气还是没变, 没说几句话就要走。”态度很好, 居然没和凌慎以生气。
凌慎以将他甩开:“别拉拉扯扯的。”
易子笙的眸子沉了下去:“凌慎以, 你认真的?你从小到大喜欢了我十几年, 这么短的时间就移情别恋要嫁给别人,说出去谁信?别自欺欺人了,你不就是等着我来哄你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小少爷脾气了。”
凌慎以道:“那是之前的我, 你只当他死了。”
易子笙站到桥边, 望着底下湍急河水:“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不骗你。”
以命相胁,认定了凌慎以不会袖手旁观。
凌慎以面色如常, 俯身望下去,指了指:“你跳。我看着你跳。”
易子笙凝视着他, 嘴唇微微发抖。
“又不跳了?那我走了。”凌慎以转身就走。
易子笙从后面把凌慎以一拉, 推着他压到栏杆上, 猎猎的夜风吹着两人的头发, 凌慎以往后一望, 底下波涛汹涌, 好像近在咫尺。
“易子笙, 你冷静一点!”凌慎以喊道。
易子笙的眼睛血红, 使劲一推:“凌慎以, 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凌慎以失重地掉下去半个身子,咬牙将易子笙的衬衫一扯,两人在桥上推推搡搡,凌慎以好容易爬了上去,易子笙却一个重心不稳掉了下去。
“扑通!”
伴随着一个剧烈的水声,底下的人发出尖叫:“有人落水了!”
凌慎以身子一僵,转身看过去,身后空无一人,易子笙真的不见了。
“靠!来真的啊?”凌慎以撑住栏杆,想跳下去救他,他的体魄很好,骨骼密度大,跳下去并不会怎么样。
还没翻下去,一双冰冷有力的手将他一拉,然后是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喂,情|人坡警卫亭吗,这里有人落水了。”
凌慎以转身,璀璨的流星雨飞速在天空划过,明灭星辰下,易子胥眸似星光,定定地看着他。
“易子胥!”凌慎以高兴地抱过去,“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晚上赶不上和你一起看流星雨了!”
易子胥正要说什么,凌慎以却急忙将手指贴在他的唇边:“先许愿!”
易子胥轻笑:“看来你功课做的不到位啊。”
凌慎以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心无旁骛地默念着“祝易子胥一生健健康康,凌慎以易子胥百年好合”,然后睁眼道:“你刚刚说什么?”
易子胥道:“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天亮前,都可以看到的。”
“这么长时间?”凌慎以惊讶。
易子胥点头:“所以,愿望可以慢慢许。”
凌慎以一笑:“没事,反正也许过了,不会改了。”他看到易子胥没有要许愿的意思,问道:“你没有愿望吗?”
易子胥深邃的眼瞳闪了闪,将凌慎以的手放进手心:“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凌慎以低头,脸不禁红了,转移话题道:“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易子胥说:“婚庆公司的人说你看了报纸就走了,猜想你是来情|人坡了。我还在想你要去会哪个情|人,原来是子笙。”
易子胥的话很有歧义,凌慎以将他一推:“易子胥,独占欲真强,想象力也真丰富。”
易子胥却笑了:“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想不到有人约人看流星雨,然后趁机把人推河里去。”
“的确是个对付仇人的好方法。”他赞赏地点点下巴。“我还以为你看到流星雨新闻第一个会想到我,结果你第一个想法是把易子笙约出来干掉他。”
明显是调侃,凌慎以撇撇嘴:“我应该把你约出来干掉你!”说完最后三个字,他心里一跳,干咳了几下:“不和你说了。”
易子胥笑吟吟地看着他:“走,回家,我任你处置。”
……
易子胥和凌慎以的婚礼在靠近海滨的绿地上举行,桌椅、烛台、地毯,全部分为黑白两色,棋盘般交织。易家是黑色,凌家是白色。其余的贵宾,就坐在黑白交错的位置。
创意来自国际象棋的黑白两子,场地上布置的雕像,是“车、象、马、兵”四种棋子造型。
没有“王”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