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光是在这段雪白的天鹅颈上她都能玩出很多花样。
  李华殊在这方面就是个雏儿,半点不懂的,关于这些事她只有被动承受的施暴画面。
  能想到勾引赢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身体,得知对方无意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在无人之处黯然伤神,难过赢嫽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体没有兴趣,同时又鄙夷自己怎的会为了留住一个人就如此下贱,不惜以身体博取,这太不像她了。
  让她抓住这次机会的声音还没有消失,甚至更大声,就要冲破禁锢跑到外面来了。
  于是她开始笨拙的回应,同时在想赢嫽会喜欢什么样的?又该如何更进一步?
  脱掉衣裳,递上鞭子吗?
  不,她不喜欢,只要一想到鞭子挥到身上,很快皮开肉绽她就忍不住打冷颤。
  她不想再被那样对待,赢嫽不是暴君,不会舍得那样对她的。
  被触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痒发烫,她全身软倒在轮椅上,手腕还被赢嫽握在手中。
  当赢嫽的指腹磨蹭她的手腕内侧,她终于忍不住颤抖出声。
  “嗯唔~~”
  是很浅的鼻音,她的嘴巴被堵住了没法发声。
  其实赢嫽也没有经验,但她来自信息大爆炸的现代,网上随便一刷就有教程。
  她当时也不是故意的,就看到首页推过一个热门视频,好奇点进去看了眼,然后就被大数据记住了。
  大数据以为那就是她的喜好,开始疯狂推送此类视频,所以她是在网上看过很多双女的亲亲,她不反感,但也没有要继续深入了解的意思,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沉迷于跟女人亲吻,上头的这一瞬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离得这么近,脸上细小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鼻尖萦绕的是李华殊呼出的气息,如轻羽般拂过她的脸,她的感官也随之被放大。
  当浅浅的鼻音穿透耳膜进入她的听觉中心,在她脑海叫嚣的声音瞬间就分裂成正反派。
  反派小恶魔:愣着干什么!上手!扒她衣服!埋小胸胸!
  正派小天使:你是直女啊,怎么能干这种事,太不道德了。
  反派小恶魔:废什么话,扒!
  正派小天使:你确定要弯吗?万一扒了你又后悔怎么办?回头是岸吧。
  回头是岸吧,回头是岸吧……
  小天使的声音更像是梵音大魔咒,不停在她脑海里盘旋、回音。
  指尖停在衣领处,她不敢再下手,硬生生给收了回来。
  相贴的唇缓慢分开,原本的粉色都被她吮红了,唇珠还微微有些肿,丰盈欲滴,泛着水润的光泽。
  她的唇腔也还残留着她的味道,酥酥麻麻的感觉也未消,抿一下唇,方才的画面就会像走马灯一样重新在她脑海里闪过。
  她依旧低垂着眉眼看轮椅上的李华殊,深深的、带着复杂的情绪,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从心底涌上来的失落感是因为什么,她不确定,也很懊悔,有种怅然若失的愣神,她还想再品尝这双唇的味道。
  李华殊轻轻睁开眼,没看她,眼底是化不开的失落。
  是自己不够主动?那……下次赢嫽再这样亲她,她要怎么回应才算是主动?
  她不想赢嫽放开自己,刚才她感受到了,赢嫽的指尖触碰到了,只是一下。
  不反感,又为什么不要她?
  她很想问,是嫌她不干净吗?可她解释了暴君从未碰过她。
  没碰过……
  可也看过了,她身上的伤疤就是铁证。
  “你是不是嫌我?”她鼓足勇气抬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赢嫽还在纠结自己还直不直,冷不丁她说话,愣了半天。
  “啊?”
  “你没要我。”李华殊勇气有限,很快又低下头,抠着手指头不知所措。
  上次是因为小奴突然醒了她才推开赢嫽,这次都没人进来打扰,赢嫽就停了。
  赢嫽才反应过来‘要’这个字是指什么,她脑子里的反派小恶魔就从小人儿迅速膨胀成超大号巨人,张牙舞爪,恨铁不成钢跳起来骂她不中用,送到嘴边了还不知道吃!废物!叉出去!快叉出去——
  一巴掌将小恶魔拍飞,她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拇指擦过刚被她亲到微肿的唇珠,还轻轻摁了摁,指纹的细微粗糙将唇磨得更红了。
  “这么傻乎乎的宝宝,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的。”
  她眼里的温柔如同潺潺流动的泉水,将形同赤/裸的李华殊包裹住,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微叹间都是无奈和心疼。
  傻姑娘啊,这么容易放下戒备,还要把自己全交出去,很危险的啊,尤其是在这个吃人的乱世,万一她也是个面善心黑的坏种呢。
  李华殊委屈的哼一声,失落到眼圈都红了,挪开自己的唇不让她碰。
  都不肯要她,又为什么碰她。
  “耍小脾气了?”赢嫽低笑,“宝宝真是又傻又可爱,叫姐姐。”
  李华殊瞪眼,羞耻到脚趾头抠地,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不愿意?”赢嫽笑的更厉害,双肩都在抖,“可我就是比你大啊。”
  而且大了好多岁,叫姐姐是应该的。
  称君上或者直接喊全名都显生疏,在外人面前可以称君上,生气时可以喊全名,但只有两个人时,要叫她姐姐。
  双颊重新泛起胭脂色,李华殊用蚊子哼一样的低音叫了姐姐。
  不是她自愿的!都是嘴巴的错!
  这声姐姐叫得赢嫽心都化了,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大口,“宝宝真乖!”
  李华殊头顶冒烟,躲在她怀里不肯抬头,被她哄了好一阵脸上的热意才退去。
  插科打诨将亲吻留下的羞臊遮掩过去,李华殊从竹简下摸出一张纸条。
  “纵长染送过来的。”
  字迹潦草,且墨迹发沉,不像是今天新写的。
  上面提到楚怀君在祭典之上召唤出巨蛇,楚国公卿都为之震惊,并且消息很快就传遍。
  楚国以蛇为图腾,民间也很崇尚蛇,将蛇视祥瑞,不可杀生。
  楚怀君从雍阳带了两箱实验材料回去,烧出来的碳化物比大腿都要粗,任谁第一次见到巨蛇腾空而起都会震惊,胆小的怕是要直接晕在地上。
  指尖捻过纸条,赢嫽挑了下眉,“朱雀台那些失联的成员还真跟纵长染有联系啊。”
  国君做到原主这个份上其实挺失败的,被自己的大臣下毒,培养出来的组织成员又不听话,如同豢养的鸟儿出了笼,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纵长染在雍阳还真是个明智的决定,甜妹的作用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甜妹说不会为她做事,却很听李华殊的话。
  怎么办,有点小吃醋了呢。
  “她明知道这消息是我要知道的,不直接给我送,反而送到你这里来。”她将脑袋枕在李华殊的膝盖上,像被打翻了的醋坛子,浑身冒酸气。
  李华殊犹豫了下,还是将手覆上她的发丝,指尖穿在发间为她按摩,“都一样的。”
  “叫姐姐。”刚才都说好了的,转头就不认账。
  “……”
  “……姐姐。”李华殊脸又红了,不正经,真讨厌。
  赢嫽很开心的在她膝盖上晃来晃去,“书会之后狼卫就应该从南藩回来了。”
  指尖微顿,“到时候再说。”
  南藩要是对赢嫽不利,她宁可一辈子坐轮椅。
  “小奴晚上还跟着咱们睡?”
  “奶母带着的。”
  孩子晚上要醒好几次,饿了哭,要喝奶,弄脏的尿布也要换,不然也会哭,导致她和赢嫽都睡不好。
  她倒是没什么,白天抽个空歇歇也能缓过来,赢嫽事情多,这段时间眼圈黑的都能跟锅底灰媲美了。
  “那咱们睡觉觉。”
  起身,弯腰,一手抄过李华殊的膝弯,一手搂过腰肢就轻松将人横抱起来。
  还掂了掂,轻飘飘的没重量。
  “太瘦了,怎么都不长肉啊。”
  明明都有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她食量也不小,还以为月子里能养胖几斤,结果还是这么瘦,那段小腰细的她用手臂就能环过来。
  一沾到床李华殊就自觉挪到里面去,解开了外衣,留下轻薄细软的小衣,暖黄的颜色,领子微敞,露出肚兜的一抹粉色。
  赢嫽随手将两人的衣服丢到床边的架子上,烛火一吹,床帐里面就更加昏暗。
  冷香和奶香混在一起,人都晕乎了。
  她抱过李华殊,大腿横跨上来,下巴蹭蹭发顶,一会闻闻头发上的香气,一会又在后背摸索着乱按。
  “真的太瘦了。”
  李华殊埋首在她颈间,小心翼翼的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手轻轻搭到她腰际,将自己全塞到她怀里,越贴越紧。
  “我吃饭了。”
  什么都没少吃,就是不长肉,怀小奴的时候也没长,看着也瘦,生完了也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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