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她拿起羊肉串看了看,还是热的。
一阵冷风吹来,她立刻拔刀,冷喝:“什么人在那!出来!”
树影后边走出来一个人。
庄姒拿着个没滋没味的烤饼在吃,抱怨:“不是说今天有乐宴吗?怎么厨房一点肉都没有?咦?原来在你手上啊,快分点给我,我都快饿死了。”
她跑上来盯着辛绾手里的羊肉串直流口水,没等辛绾解释就猛地抢走一串吃起来。
“庄姑娘?”辛绾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君上和将军知道了吗?”
“刚回来,本来想去厨房找点吃的,空了,你把羊肉串都拿了。”
“……这个应该是指挥使拿的。”
“纵长染?”庄姒左看右看,“那她人呢?”
“我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羊肉串和酒。”
庄姒顿了顿,问:“今天楚王来了?”
“来了。”辛绾不知道纵长染以前的事。
庄姒快速吃完羊肉串,又把剩下的都拿走,掉地上就掉地上,又不是不能吃,就是可惜了那壶酒,全洒了。
她转身走。
“庄姑娘你要去哪?”辛绾跟在后面追。
“去救一个很笨的人。”
很笨的人?辛绾傻了,谁啊?
庄姒没解释,脚尖点地,飞身跃上屋顶,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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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笑死了,我朋友带了她们那只小斗牛犬来我家玩,把它和我家的小猪仔放在一起都分不清谁是狗谁是猪,它倒是很想跟大黄它们几只大狗玩,但大狗不喜欢它,也就边牧串串喜欢它,把它往猪圈赶,大概是真把它当猪了,以为它是从猪圈跑出来的。
第96章
光狼城修了专门接待王公贵族的馆舍,此次前来会盟的诸侯本应住在这,但楚怀君霸道,独占偌大的馆舍,将那些个小诸侯给打发到偏僻的客舍,小诸侯都不敢说什么,还苦劝赢嫽不必为他们出头,他们惹不起楚怀君,也不想在这种敏/感/时期生事。
现在馆舍都被楚怀君带来的侍卫守着,连里头的侍女仆从也都换成了她自己的人。
项昭颜更是像条尽忠的狗,拿着自己的长斧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打扰。
馆舍内,纵长染被放到床上,身体一旦能动她就拼了命的要往外跑。
楚怀君抓她就跟抓小猫小狗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她就像陷入绝境的小兽,只能呲牙挣扎,试图用这种方式将对方吓退,可她这样的行为落在对方眼里,也跟挠痒痒差不多,还觉得很好玩,特别喜欢看她眼里的希望一点点暗淡下去。
楚怀君掐住她的下巴,“当初若不是我有意让你离开,你以为你能走得出楚宫?”
“呸!放开我!”纵长染才不听她说什么。
见她还是这么不听话,楚怀君的耐心也告罄,将她重新甩回床上。
纵长染摔的晕头转向,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又要跑。
楚怀君就用从她身上扯下的腰带将她捆住,掌心抚上她的脸蛋,让她万分惊恐,浑身发抖。
“你居然为了她就背叛我,”楚怀君细细的蹭过她每一寸肌肤,声音冷的很,“李华殊的事你选择了隐瞒不报,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若能早点知道,她定不会让李华殊活着,晋国无带兵之将,李华殊死,晋军就群龙无首,必败无疑。
可赢嫽将消息瞒得死死的,谁都不透露,硬是等李华殊恢复过来了才让人知晓。
想要动手,为时已晚。
纵长染打了个哆嗦,还不怕死的讽笑:“我本来就是她的人,若是告诉了你,那才是真的背叛。事已至此,你想杀便杀,不用废这么多话。”
当日她恨极了将自己送到楚国的暴君,不甘愿一辈子被暴君挟制才答应了楚怀君的条件。
可她既不愿意为暴君做事,也不愿意当楚怀君的内应,所以一得了自由就先联络无衣和灵童帮自己脱困。
后来那些都想让暴君死的公卿就派人寻上她,鳐山刺杀失败后她就知道自己活不成。
到了今日,她更不可能背叛赢嫽。
楚怀君的眼底涌上恐怖的暗潮,“你对她忠心,只可惜她心里装着的人不是你,你若想要得到她的心,就更应该将李华殊杀了,没了李华殊,凭你的容貌何愁她不喜欢。”
听了这话,纵长染气的破口大骂,因为她从未对赢嫽有过这方面的心思。
“阿呸!”她一口唾沫喷到楚怀君脸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肮脏!”
就是从前她恨极了暴君,也没有想过要杀李华殊,当她得知李华殊被暴君夺了兵权,沦为床上宠之时,她还很同情李华殊,立下战功又如何,还不是被忌惮着,说弃就弃了。
她根本不会去杀李华殊,从前不会,现在更加不会,那人护短的很,李华殊又是那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旁人议论一句都要不乐意,若李华殊真出了事,但凡跟这事扯上关系的,一个都跑不掉,都得死。
楚怀君以为自己多了不得?哼,真比起来,她连赢嫽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楚怀君在她脸上都掐出指印来了,吃味道:“你就这么护着她?”
生理上的疼逼得纵长染流下泪水,浸的脸蛋滑腻腻的,楚怀君便松了些力道。
她咬牙不再吭声,只是眼含恨意的瞪着楚怀君。
楚怀君没生气,反倒笑起来,“等我灭了晋国,到时就让你亲眼看着她是怎么死的。”
语气就好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松。
“你别做梦!”纵长染还硬气,打心眼里她就不觉得赢嫽会输。
楚怀君也不与她说那么多,好不容易将人弄来了,除了逞凶斗狠,她还有别的手段能让纵长染屈服,不甘不愿都不要紧,她想要得到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纵长染再怎么不愿,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绢帛被撕烂的声音也让纵长染的恐惧达到了顶峰,她疯狂踢打,张口咬住楚怀君的虎口。
“嘶——”楚怀君吃痛皱眉,抬起手就要挥下去。
寻常人经不住她这一掌,纵长染明知道却也不躲,瞪着那双狐狸眼,又惊又惧,但就是不松口,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小兽,死了也紧咬住对方不松口。
看着她这张脸,楚怀君怎么都下不去手,将她松开,推到床角去。
纵长染立刻捞起被扯烂的衣服挡住自己,又委屈又愤恨,可她知道自己今夜跑不掉。
她指望过赢嫽能发现她不见了,会派人来馆舍找,可她想起来赢嫽今晚在乐宴上多喝了几杯,当时就有了醉意,被李华殊扶回去休息了。
李华殊要照顾醉酒的赢嫽,应该也没有时间关注外面的事,她被楚怀君带走时又无人发现,谁还能救她。
楚怀君是大诸侯,谁又敢上门跟她要人。
没人能救自己了,纵长染绝望的想,她后悔一个人去厨房拿羊肉串了。
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她抬手狼狈的擦,以前都不会哭,现在这是怎么了,要是躲不过去,那就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又不是没被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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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姒一路寻到馆舍,夜风也吹凉了她手里的羊肉串。
她不知从哪顺来了一张油纸,将羊肉串包好了塞进怀里,然后大摇大摆出现在馆舍门口。
挥手将守门的楚国侍卫放倒,她抬脚跨入门内。
忽然,一柄长斧迎面朝她劈来。
项昭颜凶神恶煞出现在她眼前,“贼人夜闯馆舍,意图刺杀楚王,给我抓起来!”
两队装备精良的侍卫就呼啦啦杀向庄姒。
庄姒并不想伤人,也不想跟他们起冲突,施展身法避开侍卫,又躲过项昭颜的长斧便直奔楚怀君的起居室而去,刚劲的风拍开起居室的房门,对上的就是楚怀君的掌风。
纵长染看到来人是庄姒,激动的爬起来,“怎么是你?!快点救我!”
楚怀君挡在床前与庄姒过招,庄姒本没有将她太放在眼里,可三招之后自己还不能占上风,眉头便不由得皱起来,重新审视起楚怀君,先前倒是她低估了楚王。
楚怀君也同样在打量她,知道她的存在,也知道她身手了得,却从未交过手。
她冷道:“南藩远离中原,你又何必淌这趟混水。”
显然,她对庄姒的身份是很了解的,甚至连庄姒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她都知道。
庄姒看向床上一身狼狈的笨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找我的酒肉朋友。”
楚怀君冷笑:“我若不给呢。”
庄姒一摊手:“那就打。”
这时项昭颜也带侍卫将这里团团包围住了。
纵长染感激庄姒能来救自己,但她不想连累对方,就说:“别管我了,你赶紧走。”
庄姒摇头,没什么表情的说:“不行。”
既然都看见了,那她就不能当作没看见,要是带不回去人,明日让赢嫽知道了,她以后就很难有好吃的了,所以她今晚必须把纵长染安然无恙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