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赵持筠在教室里演练,崔璨趁机跟甘浔聊:你俩进展为什么不跟我说?
甘浔没有否认:你的拖鞋也没有跟我解释。
朋友的朋友,聚餐的时候一见钟情,就这么简单。到你了。
甘浔说:我们其实没有进展。
没劲,你不是知道她以前喜欢的是女人了?
这么快就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崔璨莫名其妙:什么第四个人?
甘浔摇摇头:算了,不重要。反正就是互相坦白了,但是也没决定要怎么样,她还是很想家,我也希望她早点回去。
所以你不想追她?
甘浔沉默很久,我不想。
崔璨点点头,理解尊重,没过一会忽然问:你们kiss过没有?
甘浔抓了抓耳垂:嗯。
崔璨鼓掌:漂亮,果然是守礼之人。
什么?
不重要了!
因为赵持筠还没有微信号,所以暂由甘浔代替她进群,帮她接收各种工作消息。
回到家,赵持筠在拿着甘浔手机看群消息时,看到蓝晓熙的信息弹出来,下意识点了进去。
[蓝晓熙:下周我生日,想邀请你跟赵老师一起来玩,提前预约。]
上一条是她被拉黑前发的:[我只是想追你,你可以慢慢考虑,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选我有什么不可以?]
据说这是有一天喝醉了,一时糊涂发的。
后来她托崔璨道歉,甘浔表示原谅,但认为没有必要再联系。
赵持筠并未多言,把手机还给尴尬的甘浔。
抱歉,无意间看见你的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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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彩虹屁]周末愉快!
第47章 糖衣炮弹
她确实是误点,所以甘浔说没事。
但甘浔对这件事没什么可解释的,全部事实就是对话框里的那些信息。
生活里出现追求者,与出现一场飓风,一季青草的区别并不大。
有时候你不喜欢,有时候你喜欢。
赵持筠的表情也没有不开心的意思。
安静得像无风的湖面,一点波澜也不起。
所以周围的环境变得很闷。
甘浔在她起身去倒水时追着解释了句:上午才把她拉出黑名单,因为你在那边上班,如果有事,崔璨不在的话,她也方便照应。我没有别的意思。
赵持筠转身等她说完,微偏了下头,妆容卸得很干净的脸上呈现出一点浅淡的笑意。
谁说你有旁的意思了?
甘浔往后依靠,陷在高眉骨里、异域气息不浓却显著的眼睛弯了弯,没有多说的意思。
赵持筠见过几位异域之人,但没有见过这样美的瞳色。
因还想多看她两眼,就没走开,又问她,黑名单的具体意思。
赵持筠大概明白其意,好比传递信件,对通传的人说一声,以后哪家的信不收了,再不用得到其音讯的意思。
但她还是想学这个知识点从甘浔口中。
甘浔给她科普了,赵持筠理解后,问她:为何那般决绝?只因人家喜欢你?
我不想让她浪费精力,更不想浪费我自己的精力。
甘浔说:你看到她很优秀,我又不怕我拒绝她后,她就孤独终老了。
赵持筠问:你那时有喜欢的人是不是,那
没有。
甘浔打断,当时已经没有了,但蓝晓熙不是我喜欢的性格,就算我一直单身,也不想退而求其次。
对自己不公平,对被凑合的人更不公平。
赵持筠听完,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谈谈你喜欢的性格?
甘浔彻底失语。
不是因为问题本身难回答,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不让答案听上去不沾庸俗。
俗到像一个满嘴甜话的情场老手。
庸俗还不可怕,她没那么钟情纯真的童话,但然后呢?
她就说:喜欢的不好说,不遇到也想不到,我只能明确知道我不喜欢的。
此言有理。
赵持筠没有较真,她也是这样想。
她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出来,端着甘浔特意为她新添的陶瓷杯,优雅地倚在墙面,寿宴邀约,你想去吗?
甘浔不是很喜欢参加生日会、婚礼之类的,做别人重要日子里的配角与背景板,需要莫大的爱与耐心。
往往只有她认为紧要的人,才可以邀请她。除非她别有所求。
我不想,但准备去。你们是同事了,你去,跟她们认识认识也好。
赵持筠在镜国参宴办宴亦不在少,喝了口温水:这个不难,答应了吧。
就怕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持筠没说。
保险起见,甘浔查了下最新办身份证的要求。
发现赵持筠最近买的衣服里没有深色系,从衣柜里找出件自己的黑色衬衫,明天穿上这个拍照。
赵持筠最不喜欢的颜色就是黑色,当即皱眉,一定要穿成刺客去拍吗?
一定,省得不过关,到时候让你穿上那边准备的衣服,你又要受不了了。
赵持筠语气恹恹:那便入乡随俗。
甘浔比枪,虚架在她太阳穴上。
有人刚来的时候还把我认成刺客了。
她的指尖离赵持筠额边的肌肤有大约一厘米左右的距离,能触及被高束起的发丝。
赵持筠轻笑一声,微微侧耳,任由自己撞在枪口上。
甘浔被撞后指尖下意识弯起来,想到自己没有指甲,不会戳到她之后又绷直了。
指尖感受到的体温微热,她是那个先幼稚的人,可赵持筠的配合,就像有人朝她的心口开了一枪。
砰
没有硝烟与痛苦,是鲜花,彩带,还有甜蜜的奶油蛋糕。
赵持筠接过她手里的衬衫打量,睁眼前正在躲刺客,跌跌撞撞跑得狼狈,看见是湖也只能往下跳,身后就是暗箭与血刃。
睁眼后四下怪异,见到陌生人,怎能不起疑心。
甘浔本来是说笑,听到这里又心疼了,有点后悔,怕赵持筠回忆之后又做噩梦。
忍不住想摸她的头表示安抚,抬手碰到金属质地的发夹,又只好装作没这个意思地放下来。
就在这时,赵持筠忽然问她:你说,我还能回去吗?
甘浔看着她漂亮到一认真就像含情的凤眸回答:当然能,你能过来,就能过去。
今日车上,同你与崔璨说笑时,我想到从前坐马车,与阿姐和嫂嫂闲聊。阿兄骑马伴在车外,听去了几句,就大声笑我。
我气恼不堪,掀开珠帘骂他是讨厌鬼,他说要告诉母亲。
他们已二十多日未见我人,不知该急成什么样。
说着,赵持筠眼眸里蓄了泪光,她强忍着,没让泪落下。
甘浔心疼地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难过了是不是,一定可以回去的,我们等契机。你不能怀疑,因为他们一定很想你。
赵持筠微微抽泣,将她搂得更紧,倘若我走,你会想我吗?
甘浔拍背的动作停在半空。
刚才被那声糖衣炮弹击中的心产生后遗症,迅速溃烂,疼痛终于姗姗而来。
她的呼吸变得艰难,掌心还是慢慢贴在赵持筠的背上,汲取贪恋又无法占有的温度。
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想你,一直一直。
如果有天赵持筠突然回去,她会用一辈子来记住这个人。
赵持筠用欣慰的口气道:上天眷顾,无论将来我在何处,总归有人惦记。
谁让你是郡主。
平时听不出好赖话的郡主今天敏锐了,她在甘浔肩上笑:好大的胆子,谁许你阳奉阴违。
这天夜里,因为担心赵持筠的脆弱还没过去,甘浔害怕她做梦,搂住她睡了一整夜。
幸而她们睡得很好,一直睡到闹钟响。
出门前,赵持筠不情不愿换上黑色衬衫,看得甘浔眼睛一亮。
深色将她五官修得含了几分冷艳,肤色因此愈发白皙,像一支墨兰。
甘浔鼓励:拍出来肯定超级好看。
赵持筠问她:今日还帮我上妆吗?
甘浔解释:拍证件照禁止带妆,有的地方管得严,保险起见不上妆了,头发要扎起来。
赵持筠给了她一个那还不来伺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