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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是你刚才打电话的人?
  赵持筠握紧了手机,垂眸道:嗯。
  我见过吗?
  言青直接问。
  赵持筠没想到她如此直白,都快点名道姓问是不是那个陪她上班的女孩子了。
  莞尔一笑,微微前倾身子,看似单纯地问她,您问这么详细,是打算给我介绍对象?
  言青眼眸一弯,保养精细的眼尾不见丝毫细纹。
  她身子能动的幅度有限,就把手伸出去,但不是碰赵持筠,只是搭在副驾的座椅背上。
  不是,我非常欣赏赵老师,忍不住想多了解。秋语也很喜欢你,常常跟我说你多好多好,没办法,小孩子总是喜欢漂亮又有能力的老师。
  赵持筠听到学生名字,表情温和了些,谢谢秋语妈妈,谬赞了,我也喜欢秋语,机敏贴心,您教得好。
  她表现出松了口气的样子。
  刚才还以为您也热衷做媒,你知道,现在年轻人就怕这个。
  我当然知道,不仅年轻人,我也怕了。
  言青给了她一个无奈又理解的笑容。
  赵持筠秒懂,轻声笑了。
  窗外,言秋语取到了餐,正往停车处来。
  秋语是在秋天生的吗?
  对,所以我才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真是巧思。
  言青温柔道:但我希望,赵老师以后可以不喊我秋语妈妈,就算做母亲了,也不想被孩子命名。
  赵持筠深以为然,在当下是愧疚的,抱歉啊,言女士。
  言青微怔,又苦笑了一下。
  我叫言青,不过赵老师想怎么喊都行。
  言秋语回到车上,赵持筠闻到了很香的油炸食品的味道。
  不陌生,来这里第一顿,甘浔就点了这些。
  赵持筠饿了,也很想甘浔。
  她婉拒了言秋语的分享。
  被言秋语问:难道赵老师也要保持身材吗,不会吧,已经很好了。
  不是,家里有晚餐,我怕吃了没胃口,做饭的人要不高兴。
  之后言青便没怎么再开口。
  路程有限,不多时,就到了小区门口。
  不用开进去,只百米远,我走进去就好。
  赵持筠对着言青点头,今天谢谢。
  今天甘浔加班,此刻才在回来的路上。
  赵持筠到家先洗澡,头发吹得差不多时,甘浔进了家门,过来,站在她身后。
  她从盥洗台的镜子里问甘浔,吃什么?
  不想,有点饱了。
  赵持筠诧异,吃什么就饱了?
  甘浔不语,靠近她,闻到她发梢精油的味道。
  问她:冷吗?
  赵持筠笑了一声,梳直了头发,家里不冷。
  她还穿着夏天的睡衣。
  她与镜子里沉默的人对视一眼,被抱住了,甘浔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
  然后说:我去做饭。
  简单端了两个菜上桌,时间不早了,她们都没吃多少,很快就在异常的沉默里结束晚餐。
  餐后,赵持筠主动起身。
  我来收拾餐桌,我会刷碗,你去洗澡就好。
  甘浔坐着,看她不太熟练地收拾了一会,喊住她:赵持筠。
  她笑了一声,原来你心虚是这个样子。
  赵持筠才将筷子收集完毕,放在餐盘上,不过是体谅你工作和做饭辛苦,真是不识好人心。
  筷子没放稳,从餐盘上滚下去一根,砸在餐桌上,哐当一声。
  赵持筠被声音一惊,努力淡定,昂首挺胸地反问: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甘浔笑:是啊,本来没什么,你突然要做家务,让我受宠若惊。
  这话好没意思。
  你不放心我的安危,语音开了一路,你从头听到尾,可有一句越界的话没有?
  不提还好,一提甘浔就忍不住了,小声抱怨,我听着句句都在越界。
  她那个意思也太明显了。
  有一阵她急得都想出声说话了,赵持筠还对人家笑得很好听!
  休要冤枉人了。
  赵持筠道:她我不管,该说的我已说了,她又不是榆木,还能不知?
  万一她死缠烂打呢?
  与我有何关系?
  甘浔沉默。
  也是,跟赵持筠有什么关系。
  赵持筠重新坐下:天气恶劣,她与学生愿意送我,我自然感激,又不是二人相处。闲聊之中,我不曾遮掩我们的关系,她便是傻子也该明白了。
  你现在问我她死缠烂打怎么办,怎么,我还要为此担责?
  我没有这么说。
  甘浔反应过来,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有点吃醋。
  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一吞吐,赵持筠便更疑惑了。
  可瞧着像是这个意思,自归家便是一副不好看的神色,我当你累了为你分忧,你又冷嘲热讽我心虚。
  我要心虚什么?
  赵持筠连咄咄逼人的语气也没有,只是一句接着一句,似乎真的不解甘浔为什么。
  她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甘浔如此,倒像是信不过她。
  对不起。
  甘浔选择跟她道歉,也觉得自己是莫名其妙的。
  接过了碗筷去厨房,还是没有让她洗。
  夜里的风雨更大,窗户关得再紧,也没能遮挡住雷声,隐隐透过厚实的墙面跟玻璃传进屋子里。
  赵持筠一点读书的心思也没有了,虽然知道安全,但是听见雷声还是会不安。
  她看了眼时间,已然不早了,甘浔按理早就洗过了澡,却迟迟不来。
  又摆公主架子。
  喝了口水,赵持筠开门出去,敲响对面的门。
  不等回应就直接打开了。
  果不其然,甘浔正戴着耳机伏案工作,听到动静才转身。
  赵持筠走过去,按住她的肩不许她起身,从后帮她捏了捏肩膀。
  甘浔又痒又疼,不知道怎么出声好了。
  这是什么新的酷刑吗?
  她说:我还没忙完呢,你先去睡,这个项目明天要开会。
  赵持筠闻言松开,往床上一坐,脱鞋躺下,好啊,你忙就是,我等你。
  不回去睡?不困吗?
  甘浔关心。
  赵持筠躺着看她,说实话:打雷,我害怕。
  甘浔早已经免疫了雷声,又戴着耳机,闻言才听到外面的天气多恶劣。
  有些抱歉地起身:对不起,我没注意。
  我还以为你故意的,因为我惹你不开心。
  赵持筠轻声说。
  以后不坐她的车。她试着安抚。
  甘浔坐到床边,帮赵持筠捂住两边的耳朵,弯着腰看她。
  赵持筠笑。
  甘浔趁机解释道:今天那句话不是在问你,是在问我自己,她要是死缠烂打,我怎么办呢?
  那又与你有何关系?
  我怕呢。
  赵持筠拿起她帮自己捂耳朵的手,亲了亲手心。
  别犯傻了。
  甘浔指腹揉搓起她的唇心,又情不自禁地往里探了一点。
  我只是吃醋。
  甘浔说,一想到别人觊觎你,我就坐立难安,所以才心不在焉,让你误会我有不高兴。
  赵持筠想到一个新词:占有欲?
  对。
  甘浔更难为情了。
  赵持筠说话间还舔到她的指尖。
  可你还不曾占有我。
  赵持筠认真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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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来啦,今晚略晚,抱歉,明晚恢复正常时间。
  第70章 于礼不合
  一声大过一声的雷接二连三过去。
  甘浔现在听见了。
  怀里的人因此而畏缩,将她抱得更紧,冰凉的指尖恰好戳在她的后腰处,透过布料,却让她感觉到热。
  就好像夏天还没有过去一样。
  雨也下得像夏天的雨,声势浩荡,被雷声烘托得躁动。
  甘浔半个人都快要烧起来,兀自慌乱了一会,跟赵持筠结结巴巴地解释现代词汇:我是没有。但不是占有了以后,才叫占有欲。
  而是,只要你想把一个人据为己有,都叫占有欲。产生妒忌和自卑,不安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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