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5章 复仇第十五天
夏油杰第二次来看夏油璨的时候，夏油璨刚开始看书，才初步认识这个世界。
她聚精会神的探索自己的术式，按照书上所说，运转咒力，对准墙角的咒灵——
术式发动！
那咒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仓促的尖叫，便被扭曲成一颗咒灵球，轻飘飘得落入掌心！
接下来按照本能……唔，是要吃下去吗？
——好难吃！！！
眼泪涎水混在一起控制不住得顺着下巴流下，喉咙被光滑圆润的东西压迫着，本能让肠胃都在疯狂上移与主人抗争，气管无法汲取到空气……
酸、臭、咸……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口腔炸开，迅速传遍全身的每个细胞！！
“呕！”
肠胃里的食物被器官挤压着上涌，仿佛下一刻就会随着喉咙口的咒灵球一起喷涌而出！
那就是真的没法下嘴了。
身体在告诉她，把咒灵球吐出来，这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承受的。理智却在叫嚣着咽下去，你不能再过没有安全感的生活了！
手与喉咙僵持着。
最终，理智战胜身体。
咚地一声，黑漆漆的咒灵球掉下黑漆漆的食道。
她浑身一软，扒在门口的台阶上，将胃里的食物吐了个干干净净。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从今往后，她要吃数不尽的咒灵球。
但这是值得的，不是吗？
抬头，看到夏油杰惊愕的脸。
他站在那扇红色大门旁，向她伸着手，似乎想要做什么。
夏油璨下意识对他扬起个笑来，努力撑起脱力发抖的身体，张开双臂，深一脚浅一脚，向他而去。
“妈妈……抱抱……”
嗓子沙哑。
我很棒哦，我已经拥有力量了，我战胜了自己的身体本能。
“妈妈，你是来看我的吗？”
她走到了夏油杰面前。
就算是诅咒的话，我也可以很有用的，我可以不受诅咒本能控制的。
所以，能不能……
“唔！”
被从内狠狠摩擦过的喉咙又被从外狠狠攥住，脚下悬空，所有支持力都集中在脖子上。
眼前雾气模糊，下意识去掰那双铁钳般的大手，双腿踢蹬，发出含糊的词语。
杀机铺天盖地而来，她瞬间就明白了夏油杰想要做什么。
但是。
“为……什么……”
如果要杀掉她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人好好养着她呢？为什么还要精心安排书给她看呢？
为什么要给她被爱着的错觉？！
……是她哪里又做错了吗？
那双金色的眼睛近在眼前却让她看不清。
渐渐地，夏油璨挣扎的动作停了。
世界灰暗下来。
妈妈，我讨厌你。
妈妈，我不要再爱你了。
妈妈……你后悔生下我吗？
“璨璨！”
夏油璨猛然惊醒！
陌生的天华板，陌生的空间……哦，这里是五条悟的教师宿舍。
妈妈在她之前死掉了，她现在和爸爸在一起，爸爸很好。
“璨璨，醒了吗？我们今天还要出门哦～”
五条悟在敲门。
窗帘缝隙中钻出白光，将一室灰暗驱散些许。
被子温暖柔软的包裹感慢悠悠传来。
已经天亮了啊。
……
定定神，帕子沾过满脸冷汗，夏油璨应道:“这就起来了。”
客卧有卫生间，洗漱很方便。夏油璨快速收拾好后推开房门，五条悟站在门口等她，待她出来后打量她片刻，关心问道:“做噩梦了吗？”
“没事。”
夏油璨没多说，而是看看他，嗅到了他身上清晨冷空气的味道，反过来问他:“你出门了？”
“啊，刚出了一个任务回来。”
夏油璨看看时间——8点多一点。
五条悟连忙解释:“是一级咒灵，还是援助任务，比较紧急。”
夏油璨云淡风轻:“不用特意解释，我没那么小心眼。”
尊嘟假嘟。
五条悟:“……爸爸还是带你去吃饭吧。”
为了配合夏油璨的小步子，五条悟走得很慢，难得慢下来去享受周围的一切。
说起来，有多久没有这样悠闲的走在高专里了呢？
记不清了。
日程表没那么满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对了。”此情此景再加上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五条家人，五条悟突然想起件事情来。“那些任务从我这里分出去的话，应该会落在御三家的咒术师身上。”
夏油璨颇为漫不经心:“怎么，那群家伙还敢抗议不成？”
五条悟:“那他们还不敢。”
开玩笑，就夏油璨那在总监部一战成名的实力，御三家高层们都被骂成狗安排一堆事，御三家底下的咒术师能不被上面的烂橘子撕伞？
高层们:老子都被弄成这样，你一底下的打工仔居然敢不如老子惨？
共沉沦吧你！
至于比较受高层重视的咒术师……他们肯定会被耳提面命别去轻易惹乎夏油璨。
没看见他们都被抓住小辫子翻车了吗！
没看见你那些官方小队的兄弟姐妹还没被放出来吗！
你有几把刷子啊你就敢上？！
而且那小登一看就是喜欢直击核心的类型，还不屑于去欺负你们，到时候你们又被抓住什么把柄受伤的肯定是我们这些高层啊！
所以倒是不用担心那群小橘子跑到面前来找死。
夏油璨乐了:“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敷衍任务？”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
五条悟装模作样叹气:“可能是爸爸不好吧，爸爸让他们好好做任务的时候都敷衍，所以爸爸只能多做一点……啊，他们应该不至于敷衍璨璨吧，不然也太……”
不然半天没不然出什么来，但意思不言而喻。夏油璨抬头瞪他一眼，倒是没说他什么。
夏油璨:“放心吧，那些心有不满还敢敷衍的，肯定会有蠢的被当枪使，运气好的话这两天就能遇见一个。到时候杀鸡儆猴就行了。”
不止是其他咒术师，高层要是看见鸡被杀了还不管好底下的人，就可以快进到gg了。
总监部高层这活，他们不干有的是人干！
跟着的五条家长老闻言，立刻低头快走两步近前，毕恭毕敬道:“五条家所有任务都是认真、达标完成的。”
夏油璨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长老才又低着头慢下来落后了两步去，带着五条家的人走在后面。
这一套下来，看得五条悟啧啧摇头。
五条悟对女儿感慨:“看来我不仅不适合当老师，还不适合当领头人。”
“为什么要去想适不适合呢？”
夏油璨迷惑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他适不适合，自己开心不就好了。”
想当什么角色就当什么角色，这是抬举那角色和关联者，是他们的福气！
她理所当然道:“爸爸你啊，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五条悟失笑:“说得也是。”
身后的五条家人头垂得愈发低了。
说着说着，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进了食堂。
这个时间的食堂人不少，但这么一大支队伍进来，领头的还是格外有辨识度的父女俩，免不了万众瞩目。
夏油璨恍若未闻，大大方方路过人群找个地方坐下，自有五条家人躬身服务。
眼风扫过盯着她的人群，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视线纷纷收回。
通过这些人的反应，夏油璨大概能知道哪些是在家族里比较受重视，或者消息比较灵通的。
瞥过不远处的二年级，在熊猫身上顿了顿，她拍拍五条悟，跟他示意。“爸爸，他们好像有事找你。”
五条悟环顾一圈周围，思虑片刻，起身向二年级走去。
“悟！”
二年级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其他路人也都有意无意的近前几步:“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鲑鱼！”
“听说昨晚你们两个单枪匹马在总监部杀了个七进七出？”
“你跟夏油杰真有一腿？”
眼见着问题越来越多，五条悟连忙示意他们暂停。“好了好了。”
五条悟:“关于那孩子的问题，她叫夏油璨哦，熊猫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
众人整齐点头。
“那孩子的身体不太好……”五条悟一顿。
等等。
身体不太好，然后呢？
好像哪里被他忘记了。
五条悟思思索索。
对了，是昨晚的谈话，他想得到的消息和实际得到的消息好像没对上账。
（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大惊失色）
草。（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