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那他在哪？”
“他在哥谭。”世界意识回答，祂平静地看着远处隐藏在浓雾中的城市，“他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你知道做蝙蝠侠唯一能得到的奖赏是什么吗？”
“是什么？”安娜问，她泪眼朦胧地顺着世界意识的视线看去，一个巨大蝙蝠标志出现在天上，她知道那是什么，蝙蝠灯。
“那当然是，继续做蝙蝠侠。”世界意识说。
211
安娜最后还是去参加了布鲁斯的葬礼。她站在迪克旁边，看着泥土一点点地填上去，直到所有的东西都被掩埋在了地底，再也不能看见。
芭芭拉递给她纸巾，低声问她还好吗。
安娜接过纸巾点头，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呆呆站在那里，看着布鲁斯的墓碑，还有阿尔弗雷德的，他的墓碑就在他旁边。
迪克告诉她说阿尔弗雷德是寿终正寝的，他没有经历任何痛苦。
安娜听到后什么都没说，她蹲下，沉默的伸出手摸着墓碑上的日期，眼泪又开始往下流，她在感到抱歉，为所有的事情。
等葬礼解决，迪克问她会不会留下，她的房间一直有人在打扫。
可安娜只是摇头，她抽泣地抱住迪克，说：“我要回家了，迪克，我要回家了……”
第78章
212
我回到我的世界, 房间里没有人，和我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
世界意识出现在我身边，祂什么话都没说——祂知道我的那些事情, 也从其他世界的世界意识那里得知了布鲁斯死亡的消息。
看到我依旧红肿的眼睛, 只是干巴巴地安慰我，说没关系, 那个蝙蝠侠好歹是寿终正寝, 好多蝙蝠侠都活不到那个时候，他已经很幸运了。
这让我瞪了祂一眼，觉得祂是不是有病，哪壶不开提哪壶。“闭嘴。”我喊道，然后拿出手机，打算看看我离开了多久。
六天, 现在是第七天，一个不算长, 也不算短的时间。
不过想到这次我回来的目的，又打从心底感到烦躁和不安。神在辛勤劳作了六天后将第七天定为休息日, 而我在为了拯救世界——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也是因为我才要毁灭的——辛勤忙碌了六天后, 迎来的却是要将自己所有的罪行坦白，等待最后的审判。
这不公平。我忍不住想。但又想起布鲁斯说的，这没什么不公平。
我抿嘴, 转过头看向世界意识, 祂安静地站在旁边，低着头没有看我。在我让祂闭嘴后祂就真的再也没有讲话，甚至我回来后第一件事也是安慰我，而不是抱怨我又独自离开。
这不正常。我眯起眼睛盯着祂。虽说大部分只有稍微有点情商的人在这种时候都不会提起工作，但那是世界意识, 祂们不是生物，理解不了情感这种东西，大部分类人行为也都只是模仿。祂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只有维持宇宙正常运转。
“你又干了什么。”我叹了口气，直接问。
世界意识没有立刻回答，于是我又问了一遍祂才开口，说：“就是，嗯——你之前不是直接离开了吗，但是最近又没有离家出走的剧情……”
“所以你就直接顶上了？”我补充。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之前我扮演诶多出门的时候一直都是世界意识在给我打掩护。
虽然祂的演技真的很浮夸，那段时间迪克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要是掉马了世界意识又要开始念叨。
不过说到掉马，明明直接离开不就好了吗，反正人设也已经找艾米改了，剧情估计也马上就要结束，这个世界不会完蛋，我也可以继续原来的生活。
但现在好了，去找了布鲁斯，他让我和我的布鲁斯谈谈，我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他，完蛋了，又开始想要哭了。我吸了吸鼻子。
幸好这个时候世界意识没有注意我，祂挫败地点了点头，继续说：“但是你离开的时候不是出了点意外吗，也就是布鲁斯他们知道了你和蜘蛛侠们去到了其他宇宙。”
“他们找到留在这个宇宙的蜘蛛侠们问了，”米格尔担心我会杀个回马枪，再跑回来，所以当时特地留下一部分蜘蛛侠在这个宇宙守着。
“好消息是他们没有人供出你人设的事情，虽然这个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你的人设已经完全改了，但坏消息是出于好心，他们特地帮忙完善了一下你的经历，而且说法还各不统一。”
“为此布鲁斯他们特地开了个会，然后又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发现了一点不对劲，讨论过关于你同位体的事，所以这次除去某些说的时候没有控制住，笑出声来的蜘蛛侠的说辞，他们将其他的部分暂时都安插在了你的同位体上。”
“所以也就是除了诶多，小黑和蜘蛛侠外，你现在还多了很多其他的同位体。”
我：“……”
世界意识：“……”
“不是，同位体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提姆他们当时试探的原来是我的吗？他们既然讨论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还有诶多小黑我也就认了，蜘蛛侠又是怎么回事，我吗？我是蜘蛛侠？！”
“之前蜘蛛猫的时候你不是去找了吗？”
“但是我不了戴口罩吗，还有你当时没有清除监控？”
世界意识：“但是你不是戴了口罩吗？”
世界意识：对手指，心虚地移开视线.jpg
我：……
好吧，ok，fine，“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不仅多了很多同位体，而且还都被安上了不同悲惨的身世，很好，所以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平静地问。
现在不管世界意识说出什么都不会再让我有情绪波动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我都得坦白。
“还是就是那个时候我不是替你顶上了吗，然后布鲁斯他们就自然而然把我也当成了你的同位体，但是你也知道我扮演的是这个世界的安娜，而且我们之前编的过往经历也还没有被拆穿，所以就……”
“我成外来的了？”我指着自己，觉得都要被世界意识气笑了。
好好好，在外努力拯救世界六天，好不容易回家发现不仅没有得到休息日，而且假千金竟是我自己，我成我的同位体了。
“可能，差不多……不过我尝试过解释，说自己只是你的第二人格之类的，毕竟你之前不是被诊断为了精神病吗，但是他们只觉得我是在找借口。”
“哇。”我面无表情地发出感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点什么。
要生气吗？没必要，毕竟这又不全是祂的原因，而且我也马上会和布鲁斯他们坦白——以我的性格，如果我现在不这么做的话，之后又不知道会被拖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所有的猜测都会消失，等待我的也就只有最后的结果。
“算了。”我叹气，不想再听，而是走到门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现在我只要轻轻往下一压，门就会打开。
世界意识可怜巴巴地站在我身后，祂没有试图阻止我，倒不如说，在我去找过艾米之后这一部分也被她当成了后续情节，我所需要扮演的剧情之一。
不过，“等等，如果艾米她有改人设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她前面也改了，我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坦白，布鲁斯他们早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不对？”我挣扎地问。
但世界意识只是摇头，祂怜悯地看着我，说：“不，实际上你只改了人设，我这边显示前面的剧情基本没有变动，之后你会直接告诉布鲁斯，你前面都是装的，你其实并不是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
我：……
可恶，明明收了乐高蝙蝠侠的钱，有必要这么偷懒吗，艾米！我在心里吐槽，但也没办法，只能一闭眼，一咬牙，一狠心，直接将门推开，发现推不动，又继续推，就这么过了半天，才听到世界意识说，门往里面拉的。
我：……
“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我迁怒，转过头瞪着世界意识。
但祂只是干巴巴地说：“我以为你是故意的，想要缓解一下情绪。”
好吧，ok，fine，祂只是个世界意识，不要和没脑子的东西计较，安娜。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拉开门，走廊里没人，但是能闻到甜点的香味，现在是下午茶时间，
我僵硬地下楼，在看到正在厨房拿饼干的迪克时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像做贼一样。
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我又不是贼，这里是我家，我是布鲁斯·韦恩的亲生女儿，有证明的那种，血统甚至比达米安还要纯正！
毕竟他还有一半塔利亚的基因，但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可以算是布鲁斯自产自销（bushi）。
而迪克在听到身后的动静也叹了口气。早在安娜下楼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她，而且他还知道现在出现的是之前，布鲁斯从纽约带回来的那个安娜，毕竟他们的“安娜”总是还没有见到人就已经先听见了她的哭声。
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迪克头疼地揉了揉鼻梁。先是安娜带着蜘蛛侠突然消失——据后来蜘蛛侠们所说他们是去到了其他宇宙——然后正当他们打算找人，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时，第二天早上又看到了一个“安娜”好端端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