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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装迷情] 《望春归》作者:陆西悦【完结】
  本书简介:
  夏琳琅是夏家不受宠的女儿,唯一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回到昌平的外祖身边,摆脱京城夏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意外发生在一场春日宴里。
  上巳前夕圣上开宴,有意是要与民同乐,夏琳琅作为可有可无的边缘人物,为了低调行事特意穿了一身最不起眼的衣裙,不曾想竟招惹了最惹眼的人。
  【1】
  初见顾筠时,夏琳琅自以为撞破了他和别人的‘奸情’,跌跌撞撞的跑路,还不小心把脚摔了。
  第二次再见,是他在同圣上谈话,自己不明所以,就这样莽莽撞撞的直接‘送上门’去。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瞧着二人这天赐的缘分,圣上眼眸微眯,意味不明。
  自那之后,不知怎的,就有流言传出,说顾筠和夏琳琅之间是天作之合,宫里见状,索性成人之美,给两人赐了婚。
  夏琳琅一直当这桩婚事可有可无,只等着三年后两人和离,她好独下江南,却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两人说好了‘亲密有间’,‘逢场作戏’的,怎么到了最后,竟变了味道?
  【2】
  顾筠是北朝尊贵的开国公世子,生的丰神俊朗不说,才能更是卓绝,若不是这性子过于寡淡,同女子相处不善言辞的话,怎会二十有三的年纪都还尚未定下亲事。
  圣人赐婚的消息来的突然,皇命不可违,是以他同僚兼好友俱是调侃和揶揄:“还以为顾大人这辈子已经看破红尘准备遁入空门了,哪晓得这一朝就成了有家室的人。”
  顾筠倒是没多大反应,偏淡的眉骨捻着酒杯漫不经心的回答:“形同陌路而已,不必挂在心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明了,只可惜了两人,一个貌赛潘安,一个美若天仙,却端的不过是一桩无关情爱的婚姻。
  大家都在等着这相敬如冰的两人何时会分道扬镳,毕竟没人会看好这桩婚事。
  却不想,一向都日勤不辍,恨不得每晚都宿在大理寺的顾大人却日日惦记上了回府,有好奇的同僚偷偷前去打听,竟在一日晨间偶然见到顾大人牵着尊夫人的手从府里出来。
  女子生的玉软花柔,明眸皓齿,偏拧着一副秀眉伸手朝着顾筠胸膛上点了几下,顾筠伸手拿下,不知是说了什么,瞧着样子像是在哄人。
  【小剧场】
  顾筠和夏琳琅成婚后的一年,顾家开宴,顾筠在前院忙着招呼宾客,主母夏琳琅却姗姗来迟,妆容有些寡淡,席上夫妻俩没有任何交流,貌合神离似的,客人们私底下悄悄猜测这桩婚事怕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宴席过半,推杯换盏之间大家都已经酒酣耳热,夏琳琅想中途离席,却被顾筠截住,言辞恳切:“怪我不知你今日要画的是远山眉,这会回去,我重新给你描?”
  众人:“……”
  “不是说好了无关情爱吗?”
  …
  1.先婚后爱的甜文,
  2.甜文
  3.不狗血,还是男主先动心
  4.文案留于【2024-02-22】修改【2024-06-05】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日常 先婚后爱 日久生情
  主角视角夏琳琅顾筠
  一句话简介:我同夫君的相互救赎
  立意:学会同旧时的自己和解
  第1章 京城
  数九寒冬,气候逼人,城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辞旧迎新过新年。
  城南夏府里却上演着一场近乎生离死别的戏码。
  大雪天,六岁的夏琳琅正死命抱着母亲骆氏的腰际,双眼因为长时间哭泣而变得红肿,说话间也是抽抽噎噎:
  “娘,娘亲不要将我送,送走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京城雪天的寒风,犀利如刀,随着她嘴巴的开合猝不及防的窜入喉头,裹挟锋利,喇的她本就稚嫩的嗓眼一阵生疼,止不住嘶哑的咳嗽间,只听骆氏又是敷衍的几句话,两日来,她已经听了不知多少次:
  “琳琅听话,眼下已是年末,府里事务繁多,怕对你照顾不及,才想着将你送去昌平。”说着,伸手想将她隔开。
  夏琳琅察觉,双手抱得更紧,边哭边摇头的说:“往常过年都是我们一家人,为何今年就不行了。”
  她仰脸看着骆氏,见她眼尾似有松动,但也只仅仅出现了片刻,转瞬就又恢复如常,低头看着自己,语气比之方才强硬:
  “你只需懂,爹和娘这是为了你好,又不是说不要你了,你就当是去舅舅家散散心,等过些日子,我们便会来接你。”
  小孩子易哭也易哄,骆氏恩威并施的两句话果真让她止住了抽泣,一双盈盈的泪眼看着眼前人,想从中再寻求些真实来:“娘亲说的是真的?”
  她殷切的看着眼前人,双手也将信将疑的松开,然,就在骆氏唇角翕合即将开口时,身后收拾行李细软的仆
  人像是遇上些麻烦,正在院子里不高不低的唤着她。
  没等到骆氏的回答,夏琳琅只看到她匆匆回身往府里去的背影,像是在躲什么似的,没让她等太久,过了没一会,就见有人抬着箱笼鱼贯而出,将东西一件件码放在她身侧的马车上,骆氏就跟在一边张罗。
  没人在意站在一旁沉默的夏琳琅,等所有东西都妥帖之后,迫不及待的就扶了人上车,这是在宅院门口,骆氏怕被人瞧见,没再同夏琳琅多说,就站在窗外交代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后,车夫一扬鞭,载着夏琳琅就这样离了京城去往昌平。
  寒风呼啸,街市上孤寂无人,大家都聚在屋子里其乐融融,年幼的夏琳琅怯懦的掀开帘子一角,看着渐行渐远的府邸,心里想的是她最后问的那个问题,好像一直到这会离开,骆氏都没能给出个答案来。
  天上开始落雪了,京城的年节历来如此,大雪纷飞,红墙白雪,寒凉的北风无处不在,冻的人恨不得缩起来,夏琳琅舍不得挪开视线,可当她透过红肿的双眼彻底看不见城门时,纷然而至的,是浓浓的失望和落寞感。
  这件事她一直记了很多年,以至于每次看到落雪时,她都会想起这日,想起那个被骆氏刻意忽略的问题。
  那题本就不难,是与不是片刻就能回答,当年的她想不明白为何母亲就是没能给她一个答案,而直到时间来到今日,她离开昌平回到京城还不到一年的今天,才终于从她父亲的口中得到那迟来的答案。
  *
  夏府里这会乱糟糟的,经过十年岁月洗礼过后,整个宅子的里里外外已经泛起了陈旧,灰败冷清,强撑着一副躯体在同世俗挣扎,如同它的主人。
  夏岭这会正坐在会客的花厅里,一脸颓败愤懑的脸色看着立在他跟前的夏琳琅,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眼神里亦看不出半分的感情,出口的话倒是能伤人:
  “这些年没把你接回来这事,看来我还做对了,这才回来多久,你就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是存心想气死我吗?啊?”
  夏琳琅站着好好的,但最后那个字是被他吼出来的,她不免被吓到,身体不禁瑟缩了一下,夏岭留意到,鼻腔里发出哼笑的一声,语气冷嘲热讽:
  “就怕了?你朝人李家二公子掷茶盏时候的心气劲儿去那儿?这会儿来怕,晚了。”
  自事情发生以后,夏岭踏入这间花厅开始,他的指责就一直充斥在夏琳琅耳边,明明四方窗扉紧闭,外面凌冽的寒风透不进来一丝,但她却因为夏岭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诘问而感到遍体生寒。
  她没所谓怕不怕的,既然敢做就敢当,只是在听了夏岭刚开始的两句话后,心底深处还妄想着想要挽留些什么:
  “父亲为何就不问问女儿,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做?”
  “问?人头上的伤就明明白白摆在眼前,酒肆的店小二也说了当时就你们两个人,你出来以后就听到李公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要我如何问?问你当时伤人用的是哪只手,还是应该问你在昌平这些年怎么就养成了这幅样子。”
  父女两人,分明应该是一场慈孝的骨肉亲情,但此刻却是剑拔弩张的场景,比外面呼啸的寒风更冷,也比数年前喇的她咳嗽的风雪更刺人。
  夏琳琅从没想过,时隔了十年,等来的不是父慈子孝,血浓于水,压到她的,也不是旁人的流言蜚语,而是他父亲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
  她没立即回答,就这样局促的站在厅中,周身凉凉,手心浸满湿濡濡的冷汗,手掌无意识的捏紧又松开,心底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依父亲看,女儿如今又当如何做?”
  静谧的空气中只剩夏岭的喘气声,夏琳琅半垂着眼眸,低眉顺目的看着他略显暴躁的喝完手边的一盏茶,再啪的放下杯子,再抬起眼看她时,一整个透着不耐,不是商量的口吻,倒是吩咐的语气:
  “一个巴掌拍不响,李家方才同我透了底儿,说他们可以不追究你伤人的事情,但你也别再纠着这事不放,就当这是个误会,过了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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