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储星黎跟着学是学了,可实在没看出这到底哪里脆弱了。
  裴嘉年:“???”
  “星黎,你想什么呢?”裴嘉年把手搭在储星黎的手臂上。
  “睡在床上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听到裴嘉年的话,储星黎的天塌了。
  ……居然真的是冲他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裴嘉年冲他来的总比冲洛霄燃来的要好得多。
  .
  裴嘉年按照储星黎给出的地址,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星黎,需要我送你上楼吗?或者……你不想住在这里?去我家也可以的。”
  储星黎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嘉年,”储星黎低垂着眸子,看上去脆弱而无助,“能不能拜托你……收留我几天?或者在这里陪我几天?”
  把裴嘉年领回家里,实非储星黎本意。
  可他也清楚,只有像这样抛出自己的软肋,才可能拥有裴嘉年向他吐露真心的收获。
  裴嘉年看得出储星黎有话要对自己说。
  他跟在储星黎的身后进了屋,发现储星黎即便热得再厉害,也没脱掉外套。
  像是怕被自己看到什么,便主动挑破:“星黎,我能看看你的离婚证吗?”
  储星黎早知道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便把离婚证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
  完全没在怕的,毕竟洛霄燃接过证的那一刻都快哭出来了。
  包货真价实。
  裴嘉年检查完了离婚证,放下心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抬头观察储星黎:“星黎,是家暴吗?洛霄燃强迫你?所以你才终于想明白,决定跟他离婚?”
  储星黎昨天跟洛霄燃做得太狠了。
  今天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虽然身心是舒服畅快的,可不光是脸色,甚至连带着嘴唇都有些苍白。
  唇角的青紫十分明显,裴嘉年并不需要特意上前,就能够清晰地看到伤口的情况。
  脖颈连着锁骨的大片红痧吻痕若是不仔细看。
  ……确实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储星黎根本不敢抬头:“……是。”
  “我看看。”裴嘉年皱紧眉头。
  储星黎适时一颤,拢紧自己的领口:“……嘉年,我好害怕,我现在特别害怕。”
  裴嘉年手上的动作一顿,眼中心疼的意味更甚。
  “你会尊重我的,”储星黎的眼眸浸了水一般,神情恳切地望着人的时候,盈盈楚楚,“对吗?”
  裴嘉年用力调整了两下呼吸,重重点头:“对,你先休息。”
  “别的事情,我们后面再说。”
  裴嘉年见状,上前轻轻抱了抱储星黎,语气温柔而珍惜:
  “星黎,我会照顾好你的。”
  还没等储星黎回答,他就再次开了口,像是自言自语:
  “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你的人。”
  储星黎有点儿被裴嘉年的反应吓到了,很担心他现在就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
  “嘉年,你要……做什么?”
  裴嘉年碰碰储星黎唇角的伤口:
  “我要做他对你做的事。”
  储星黎微微侧头,避开裴嘉年的触碰。
  意识到自己躲得太快,他便抿抿唇,像是害怕似的:“……我只想要脱离危险,别的不奢求。”
  裴嘉年对这副虚弱模样的储星黎毫无抵抗力。
  见此情景,他也忍不住地心疼起来:“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储星黎感激地点点头。
  裴嘉年刚转过身走向厨房,储星黎口袋里的手机就小幅度地振动了两下。
  “嗡、嗡。”
  储星黎掏出手机。
  是一条来自顾泽舟的闪读消息。
  看完即会自动销毁内容的查阅方式。
  储星黎抬头看了一眼去厨房给自己倒水的裴嘉年,掐算着时间,迅速点开了顾泽舟发来的消息。
  一张病例照片,旁边附着几个用涂鸦笔手写的大字——
  【不用怕,他阳痿】
  你们真的离婚了……
  洛霄燃的这个生日完全没来得及吃蛋糕。
  储星黎倒是吃了不少。
  ……也用了不少。
  再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这次,他依旧是比洛霄燃先醒过来的。
  倒不是说洛霄燃有多虚,主要是储星黎有心事。
  时常挂记在心上, 很难安睡。
  “唔……”储星黎费力地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
  他眯着眼睛看了眼外头的阳光,伸长手臂从地毯上捡起自己昨天被丢在地上的睡袍, 敷衍地披在身上。
  储星黎刚把腿伸出被窝, 就被微凉的空气侵袭过来, 冷得他赶忙又把腿缩了回去。
  ……再赖床一会儿, 反正不用去公司。
  储星黎的手腕被那条金边丝带捆得发红,留下了不轻的印子。
  他疲惫地靠在软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活动着手腕。
  垂眸看着还没完全醒过来的洛霄燃。
  受苦了这么久。
  总算能吃到糖了。
  储星黎的眼睛弯了起来, 想要伸手碰碰洛霄燃的鼻尖,嘴唇, 可又怕会吵醒他。
  只得忍着。
  这段时间以来, 他和洛霄燃在xing事上相当契合。
  因此储星黎即便再怎么记不起曾经跟洛霄燃共同经历的事情, 也能够从sex方面的合拍程度感受得到, 他们两个之前到底有多默契。
  想到这里,储星黎到底是没忍住。
  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洛霄燃的耳垂。
  和他身上的肌肉不一样。
  洛霄燃的耳垂柔软而温暖。
  储星黎很喜欢。
  贴着耳垂说话的时候, 洛霄燃会脸红得很厉害。
  不过要是这个关头儿再加上一点鼓励,储星黎接下来就会顺理成章地哭得很厉害了。
  大概是因为起身时发出了点声音,储星黎刚坐直身子没一会儿,洛霄燃就也醒了过来。
  发现洛霄燃正眼带笑意地看着自己, 储星黎很高兴。
  “醒啦?”他笑盈盈地伸出手,放在洛霄燃的唇边。
  意料之中地得到了洛霄燃落在他指尖的轻吻。
  储星黎觉得自己好矛盾。
  他既想让洛霄燃好好休息,又想要看着洛霄燃,看着洛霄燃的眼睛也望着自己。
  “嗯, 你有不舒服吗?”
  “没有,你呢?”
  储星黎回答的时候,洛霄燃抬手揉了下眼睛。
  瞧着很像……
  储星黎对他的这个动作感到十分惊奇。
  “……你?”储星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在哭吗?”
  他没看错吧?
  这怎么又哭了?
  问这话的时候,他连手腕都顾不上揉了,也不管自己的腰有多酸,紧忙凑上前去想要看得清楚一些:“你哭什么啊?”
  该哭的人是他才对吧?
  洛霄燃怎么还抢先一步了呢?
  “有什么伤心事吗?”储星黎心疼地看着洛霄燃即使是抬手覆在眼睛上,都没能阻挡住从眼尾滑落的泪水。
  他缓了缓,整个人凑近洛霄燃,把人抱在怀里哄,伸手帮他抹去眼泪:“怎么了?心里不舒服?还是昨天的运动量太大了,身体不舒服?”
  洛霄燃抬手捏了捏鼻梁,眼泪还在掉:“……太舒服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储星黎就明白了他所说的舒服是在指哪方面。
  储星黎:“……”
  洛霄燃亲亲他的手臂,眼泪还在掉,却轻笑着重复道:“真的。”
  储星黎耳根一红,拍开他的手:“你的措辞能不能不要那么……放荡?”
  洛霄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黏上来,脑袋在储星黎的手臂间拱了拱。
  直到重新拱进抱抱的怀里,才老实巴交地安静下来。
  “你怎么像只小狗似的。”储星黎拿他没办法,只能在洛霄燃的脸上稍稍用力地揉了两把,又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
  “抱抱,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件事。”
  洛霄燃是想要说裴嘉年派人行凶的事情。
  他从昨晚到现在都在心里博弈到底该不该对抱抱说这件事。
  “不说”的这个选项在洛霄燃的心里占比很大。
  可只要想到现如今的抱抱连记忆都没恢复,就要重新跟他在一起的情况,洛霄燃就又会动摇起来。
  毕竟他心知肚明,堂堂小储总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远远比大哥以及顾泽舟想象中还要强大许多的。
  ……所以有关于他出事的真相,储星黎作为当事人,是有权利知晓的。
  听到洛霄燃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讲话,储星黎即便再怎么疲累,也硬是抬起脸,朝洛霄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