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但是……棉布的劳工手套,会不会更粗糙啊?
应该……
林早想不下去了。
*
后悔。
林早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喝了点补汤就控制不住自己,拉着傅骋破了两个多月的清规戒律。
林早盖着被子,面对墙壁,把自己蜷成一团,委屈巴巴地拽着被子,捂住双手。
破皮了!
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事情,傅骋非要拉着他一起。
现在好了。
可恶的傅骋、该死的傅骋、不要脸的傅骋。
手劲那么大、动作那么粗鲁、身上那么粗糙,都破皮了!
好痛!
傅骋“呼噜”着,从他身后靠近,伸手要抱住他。
林早眼泪汪汪,一扭身子,把他的手甩开:“走开啦!”
当然了,这件事情他也有错,可是……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傅骋了!
傅骋再次从身后靠近,强硬地抱住他,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林早又用脚蹬他:“不要乱动,抱我去……”
他想使唤傅骋抱他去洗一洗,但是怕傅骋又控制不住。
一时间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骋难得通晓人性,把他抱了起来。
林早吸了吸鼻子,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只可以洗澡,不可以干其他的。你等一下把衣服和床单也洗了,知道吗?”
傅骋有些迟疑,看了他一眼。
小早,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
林早再踢了一下脚,但是没踢中他:“就要你洗!”
“呼噜——”
好好好,他洗就他洗。
傅骋把林早抱进浴室,放在浴缸。
林早让他背过身去,摘下花洒,放水冲一冲。
本来破皮的手心和其他地方,用水一冲,就更疼了。
林早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傅骋听见动静,连忙回头。
结果林早一蹬脚,溅起水花,迎面洒在傅骋脸上。
傅骋撩起衣摆,擦了擦脸,摘下架子上的毛巾,在林早面前蹲下,满脸乖巧。
小早,别生气了,我帮你擦。
但是他现在,在林早这里,就是彻头彻尾的失信人员。
林早信不过他,从他手里抢过毛巾,自己给自己擦。
傅骋低下头,看了一眼泡在水里的林早,又笑了一下。
“你还笑!”
林早更生气了,把毛巾往水里一丢。
紧跟着,他挥舞着两只手,使出“猫猫无影爪”,使劲拍打水面,故意溅起一大片水花。
全部溅在傅骋身上!
“傅骋,你讨厌死了!太讨厌了!我不会再跟你说话了!”
傅骋垂下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别啊,小早,别不跟我说话。
所以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啊……”
林早不敢多泡,洗干净就抱着傅骋的脖颈,爬起来了。
他换了干净睡衣——创下了两天换三件睡衣的超高记录。
然后,他又指挥傅骋把脏掉的床单换下来,铺上干净的。
他自己爬上去睡觉,继续命令傅骋。
“你,先去把自己洗一洗,只能用我用剩下的洗澡水洗!”
林早当然是在说气话,要惩罚傅骋。
但是傅骋一根筋,点了点头,把这件事放进心里。
小早真好,还奖励他。
“然后把浴缸洗一下。”
傅骋一脸严肃,继续颔首。
“最后把我们的衣服,还有床单,都洗一下!”
“我和小饱睡醒之前,必须全部干好。”
傅骋认真点头:“是。”
“就这样。”
林早说完这话,就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不行……
不能趴着,会压到伤口。
林早艰难地翻了个身,摊开手脚,把自己摊成一块煎饼。
只能这样睡觉了。
傅骋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确认距离老婆儿子睡醒,还有多少时间。
他抓紧时间,走进浴室,完成小早交代他的每一项任务。
洗自己、洗浴缸、洗衣服和床单。
后面三样东西,只能用清水清洗。
而他,可以用小早的洗澡水洗!
小早对他真好,他也要加倍对小早好!
傅骋戴上专用的橡胶手套,蹲在水桶前——他洗澡用的那个桶,林早不可能把自己或者小饱的桶拿来给他洗衣服。
盆里泡着脏掉的衣服和床单,傅骋沾了点洗衣粉,抹在上面。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傅骋都干劲十足!
和傅骋一起,消耗体力,林早的精力条全空,甚至开始倒欠。
他是真的困得不行。
一直到早上八点,傅骋洗好衣服,晾好床单,正准备搂着老婆多睡一会儿。
正好这时,林小饱也起来了,他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和小狗,竟然被搬到了儿童房里睡觉。
林小饱震怒,爬下床铺,冲到主卧门前,用力一跺脚:“爸爸!大爸爸!你们又这样!总是把我搬走!”
林早还躺在床上睡着,听见他喊,只是“哼哼”了两声,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一蹬脚,傅骋就明白他的意思,朝狂怒中的林小饱伸出手。
林小饱根本不想理他,别过头去,使劲跺脚。
哼哼哼!
傅骋一手拎起他,一手拎起小狗,带着他们下了楼。
走了,不要吵小早睡觉。
第67章
“大爸爸,是不是你把我从爸爸身边抱走的?”
“走。”
“大爸爸,爸爸为什么不起床?”
“走。”
楼梯上,傅骋一手拎着林小饱,一手拎着小狗,正朝楼下走去。
林小饱背对着他,被拖着走,“噔噔噔”地跳下一级级台阶。
他最后喊了一声:“大爸爸……”
话还没完,傅骋就开了口,林小饱也开了口。
——“走!”
他就知道,大爸爸要说这个字!
林小饱大声抱怨:“大爸爸,你是一个机器人!”
傅骋回头看他,目光颇为不解。
机器人是什么人?是大人还是小人?
见大爸爸终于有了反应,林小饱赶紧举手报告。
“我还没有刷牙洗脸换衣服!”
傅骋垂下眼睛,上下扫视一眼。
好吧。
傅骋松开揪住林小饱衣领的手,按住他的脑袋,让他在楼梯上站好。
他自己则转身回去。
等他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就拿着林小饱的牙刷、口杯、毛巾,还有外套。
林小饱一脸无语:“不能让我进去找爸爸吗?”
傅骋摇了摇头,不可以。
傅骋带着一崽一狗下了楼,让它们在二楼卫生间里洗漱。
林小饱踩着小板凳,自己刷牙洗脸,不用大人帮忙。
傅骋拿出餐具,打开电饭煲,把林早之前做好的稀饭盛出来。
小早一碗,小饱一碗,小狗一碗,他也一碗。
小早辛苦了,小早多吃一勺。
傅骋又拿出昨晚剩下的梅菜扣肉,开始分菜。
小早一勺,小饱一勺,小狗……
小早说,小狗不能吃盐,所以小狗没有。
而且,小早和小饱都不爱吃肥肉,所以……
傅骋握着勺子,笨拙地把五花肉的肥肉和瘦肉分开,一勺一勺放进碗里。
小早身上肉太少了,还是得多吃一勺。
行了。
丧尸傅骋,第一次主持分餐,圆满结束。
林小饱也洗漱出来了。
傅骋学着林早的模样,把他抱起来,放在宝宝椅上:“吃。”
林小饱伸长小手:“大爸爸,我拿不到!”
傅骋把饭碗往前推了推:“小心。”
“知道了,我会特别小心地品尝的。”
“小心……”
后面那个字,傅骋还不会说。
林小饱想了想,握着勺子,舀起一勺稀饭,撅起嘴巴,吹了吹。
傅骋满意颔首。
所以是“小心烫”。
傅骋端起林早的那份稀饭,再次尝试说长难句:“你先吃,我……”
林小饱自然接话:“你上去给爸爸送饭,我在这里乖乖吃饭,等你回来。”
“嗯。”傅骋颔首。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子连心吧。
不管傅骋想说什么,林小饱总能第一时间明白过来。
傅骋端着早饭上去的时候,林早还瘫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把饭碗放在床头柜上,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没等他靠近,林早闭着眼睛,随便一挥手,就打中了他。
傅骋眼睛一亮,也顾不上放轻动作了,直接就凑上去:“小早。”
你怎么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