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高望深吸了口气,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电梯一直没动静,连忙按了电梯,然后杵在一旁装盆景。
  等到了办公室那一层,周颂年推开门进去,高望也自觉留在门外,甚至想先行避开。
  周颂年却敞开门,对着高望说:“你留下。”
  他不想落人话柄。
  宋墨挽听到办公室大门处传来的声响,她转过身,只看见大敞着的门,在门口的周颂年,以及规规矩矩站在门外的高望。
  宋墨挽看向周颂年,撩了撩头发:“我还以为你会关上门。”
  显然她听到了对话。
  周颂年则是说:“那不合适,会影响你的名声。”
  宋墨挽扯了扯唇角,牵起虚假的笑意:“是影响我的名声,还是影响你跟江小姐的关系?”
  “二者都有。”
  周颂年冷淡地说,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说这些话对宋墨挽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要复婚了,如果传出流言,我太太会不高兴,她怀孕了,我得为了我的孩子着想。”
  “她怀孕了?”
  宋墨挽脸色煞白,她几乎是在尖叫:“那我算什么?”
  高望站在门外很是尴尬,有些话他已经不能听了。
  周颂年也知道他的顾虑,对他说:“把门外监控往这边调一下,做完后,你就可以回秘书部了。”
  高望如释重负,直接往高层监控室那边跑。
  周颂年看到正对着大门的监控摄像头动了几下,最终稳定后,这才往办公室内走。
  宋墨挽看着这副场景,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沉重,她想质问他,想把这间办公室里的东西都砸一遍。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
  但她最终没有,宋墨挽只是用颤抖的声音发问:“你至于这么防着我吗?”
  “这只是必要的流程。”
  周颂年坐到他平时办公的座位上,公事公办般说:“我不会跟任何一位异性下属,或者异性合作方,在没有第三人见证的情况下单独相处,那样很不安全。”
  谁知道对方会做什么,万一她们拿刀捅他,或者录音录像搞仙人跳呢?
  至于江月……
  “那为什么江月可以。”
  宋墨挽觉得自己在自取其辱。
  周颂年也不失所望:“她是例外。”
  宋墨挽想,她应该早知道这个答案才对。
  毕竟李建洲提醒过她,宋墨哲也提醒过她。
  宋墨哲说:“姐,你小心点吧,颂年哥养在外面的那位不是好解决的。”
  那时候宋墨挽还没什么实感,出轨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常态。
  他们拥有的资源太多了,相貌优异的男男女女,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能随手摘来的花。
  不过是有些花廉价,亮出身份就能引得他们趋之若鹜,主动找上门来,有些花昂贵,需要付出许多金钱,部分时间,以及一些除了头脑发昏的人才会信的甜言蜜语。
  但宋墨挽没想到周颂年会出轨。
  他在她眼里是很冷淡的人,外表看上去再温和儒雅,都掩盖不住内里的清冷淡漠,她追在他身后很多年,自认要当焐化冰山,摘下高岭之花的幸运者。
  干妈跟她说笑时也说过:“我那个儿子啊,性子冷,就是得要你这样的才能降服他。”
  宋墨挽略显羞涩地偏过脸:“您说什么呢。”
  她真的能做到吗?
  她看向周颂年,他对她报以浅笑,说了句:“你们接着聊,我要去公司开会。”
  然后就离开了,他一向不爱掺和她跟干妈的相处。
  宋墨挽有些失落,但她到底是他的未婚妻。
  所有人都知道,周颂年的父母也承认她,只差一场婚礼,他们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一对。
  周颂年对她还是不错的,他记得她的生日,知道她的禁忌,他对她的关照跟所有未婚夫妻没有区别,甚至比别人做的更好,他是一个很周全的人,仅仅只是在相处中有些冷淡而已。
  但那是他的本性,她正是被此吸引,怎么能怨怪他过于冷情。
  他们会有着一份有礼有节,板正如同教科书般的爱情,门当户对,互相尊重,毫无轻薄,如同左手右手相互交握。
  但高岭之花也会出轨,或许只要是男人都会出轨。
  如诅咒一般的恐怖故事。
  周颂年在她这里装矜持,实际上背地里包养小女孩。
  不过下放出差半年的时间,他身边就有了新情况。
  第157章 出轨
  宋墨挽从来没想过周颂年会出轨,他们这个阶级,有时候面对的诱惑太多了。
  饭局、酒局、私人派对,甚至只是一场单纯的外出工作,多得是想要一步登天的男男女女主动献身。
  身边的亲友不分男女,大部分十几岁开荤,之后情人便如流水般一源源不断,短则几日,长则数月,新鲜的美人像树上摘之不尽的果,被浅尝一口,就抛诸脑后。
  有些品性恶劣的人,还会把果放在地上踩,践踏到体无完肤后再甩一笔足够对方挥霍半生的钱。
  好在周颂年不是这类人,他洁身自好,他有洁癖,风度翩翩,性格冷淡,一向对外部诱惑敬谢不敏。
  但他也是会出轨的。
  自从从外地回来,围绕着他的风言风语太多了。
  如果是李建洲出轨,肯定没那么多人说嘴,但周颂年不同,因为没人能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高岭之花,哈,跟别的男人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闺蜜兴致勃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见过他的那位新任吗?听说年龄很小,在外国语那边读书,看上去特别清纯。”
  “没想到他的品味还是古典派,喜欢玩霸总跟小白花那套。”
  “我不关心这个。”
  宋墨挽耸了耸肩,无所谓般说:“情人而已,谁都会有,他以前做的够好了,现在想分分心,我无所谓啦,反正那种女孩随时都会换。”
  闺蜜便大笑:“你看得开就好,我只怕你想不开。”
  “对了,你最近别去林家玩。”
  “为什么?”宋墨挽问。
  “他们家有个旁支脑残,找了一帮拆白党要去探一探周颂年的小情人,结果触怒了周颂年,那堆人字面意思上被周颂年拆开了,也是倒霉,留国内还有个全尸呢,偏偏要跑去东南亚。”
  闺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林家那小子也是,出了事后求爷爷告奶奶的跑去你干妈那边下跪拜山头,他父母也急急忙忙上门赔罪,周颂年倒是大方,表示不跟他计较。”
  “那种人啊,捡回一条命都不知道珍惜。”
  “估计是劫后余生,一心只想着爽,天天酗酒还乱用药,事情才过半年不到就死屋里了,死前身边还有两个女伴,名声烂得要死,他们家嫌晦气,连葬礼都是草草办了。”
  宋墨挽听着,只觉得背后发凉。
  她想,‘或许周颂年只是不喜欢别人冒犯他。’
  任是谁都不喜欢别人把手伸到自己身边。
  但她还是偷偷派人去调查了。
  林家那位死的并不蹊跷,他本身就有不良嗜好,烈酒猛药加美人,是个人都得倒。
  周颂年没什么嫌疑,他跟对方的接触仅仅只有对方主动上门冒犯,以及事后求饶。
  他反而还是温和大方的苦主,只警告了句:“以后别做这些让人困扰的事情。”
  之后就再无交集,只当没发生过这些事,一点秋后算账的迹象都没有。
  人都是有惰性的,宋墨挽查不出什么,她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情人而已,他正新鲜着,她没必要去触这个霉头。
  宋墨挽很懂规矩。
  她是上层阶级最喜欢的那种大太太,颜值过关,履历优秀,最好的地方是大度平和,能做到对莺莺燕燕视若无睹。
  但风言风语实在是太多了,流言纷纷、尘嚣而上。
  周颂年对她的态度没什么改变,没有因为有了情人而对她冷待,也不像其他出轨的男人一样对她报复性补偿。
  周颂年看上去也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或许有一点不同,他更讲究了,像随时预备开屏的孔雀,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二字,手上戴着的腕表几天一换。
  她问他那些换下来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周颂年只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恢复平常,笑意温和:“我送人了。”
  她真不该问。
  宋墨挽想。
  装聋作哑就好了,妈是这么教她的,干妈也很喜欢她。
  她该有的都会有,她迟早会变成周太太,她有这个准备。
  一切的转折点似乎都源于那一天。
  那些纷扰的流言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平静,所有人似乎都默认了周颂年身边确实有一位尚算得宠的小星。
  宋珏很生气,他的私生子女最近在工作上做得很好,反衬出宋墨哲能力平平,不堪大用。
  宋墨挽也被训斥,宋珏说她连男人都管不住,周颂年依旧不肯给宋家大开方便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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