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类礼物往年生日,数不胜数。
谢忱情绪没有太大波动,仅扫了眼,合上了手机。
“姜嫄走了?”沈羡问。
谢忱‘嗯’了一声。
从她答应他来,他期盼了整整一周,却就这样结束。
心中的失落如潮水,怎么都褪不尽。
沈羡正思索着怎么安慰他几句。
突然见谢忱扔在沙发的手机屏幕重新亮起。
备注是姜嫄。
他还未来得及提醒,就见谢忱已经飞快的捞过手机。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女孩清甜略带笑意的声音,“下楼。”
第54章 你不是走了吗?
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一分一秒的缓慢跳动。
只听她道,“先别挂电话,下了楼右转。”
“嗯。”
谢忱感觉自己呼吸都在发紧。
沈羡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见谢忱已起身出了包厢。
沈羡:“……”
黑夜如无尽深海,仅能窥见零落星光。
城市的夜,其实并不怎么能看到星星,谢忱却觉得今晚的星空比任何一天都要璀璨耀眼。
夜晚温度骤降,丝丝缕缕的凉风拂过,吹的少年细碎的额发微乱。
他单手握着手机,按姜嫄说的右转,走到街道拐角处。
只见身着宽松连帽衫的少女,纤丽的身影静立在夜风中。
及肩短发被风吹的微扬,整个人又薄又高挑,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
蛋糕上仅孤零零的插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映的那双深褐色的眸灿如春华。
她小心翼翼的单手护着那支蜡烛,弯起眼睛冲他笑,“快来许愿。”
谢忱意识还未反应过来,腿已不受控的纵步向她走去。
心里无声涌动着一股暖流,让他忍不住笑。
“你不是走了吗?”
姜嫄眼眸里是明晃晃的狡黠,“就许你瞒着我,不许我瞒着你啊。”
欢喜雀跃悄悄爬上心头,一种他自己都放弃挣扎的沉溺在夜色中蔓延。
尽管姜嫄挑了个没风的地方,但蜡烛燃的很快,她催促,“快许愿。”
谢忱扫了眼她手中的蛋糕,没有任何造型,从来没见过这么简陋的蛋糕。
换作以往,他绝不会吃这种劣质奶油蛋糕,但今天还没吃已经觉得很甜。
姜嫄将燃了一半蜡烛的小蛋糕往他面前凑了凑。
看着眼前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打量了眼蛋糕才闭起了眼。
他娇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姜嫄习以为常。
大晚上的,这附近找到这么一家店都不错了,这蛋糕可是花费了她15块买来的。
不过一秒,就见他许完了愿,吹了蜡烛。
姜嫄扬眉,“这么快?”
她过生日许愿可得好一会儿才能结束。
“生日愿望可以许三个,你许了几个?”她问。
谢忱伸手,长指将那支残烛从蛋糕上取下,不以为意,“一个。”
“……”
兴许是他什么都有,显得三个愿望有点多余。
“许了什么?”她好奇,想听听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听见这话,谢忱无语的掀眸看她。
还能是什么,他心思有那么难猜吗?
“说出来就不灵了。”
姜嫄不认可,循循善诱,“愿望就是得说出来,别人才好帮你实现。”
谢忱默了一瞬。
说出来只会让她又疏远他。
谢忱没答她的话,从她手中接过蛋糕,问,“有勺子吗?”
姜嫄从兜里掏出两个,撕开包装袋递给他一个。
谢忱先将蛋糕递给她。
“寿星要吃第一口。”
听她这么说,谢忱才挖了一口不怎么精致,粗糙的小蛋糕。
奶油在口中融化,甜滋滋的,是从没有吃过的味道。
-
黑夜如水般沉静动人。
谢忱送姜嫄走到千户巷时,仍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姜嫄在巷子口站定。
意思很明显不用他再送了。
姜嫄回过头看他,眉梢轻扬,“手伸出来,再送你个礼物。”
谢忱愣了下,礼物?
这么短时间,她去哪儿买礼物?
他配合的伸出手去,下一刻手掌心落下一根坠着平安扣的绳子。
“小谢同学,生日快乐,祝你平安顺遂,岁岁常欢愉。”
轻飘飘的平安扣,挠的他掌心微痒。
谢忱抬眸看她,漆黑的眸里如盛满星海,灼灼目光里却只看得到她。
有力的手掌收紧,握了握掌心的那枚平安扣,心脏怦怦直跳,“你能帮我戴吗?”
“我帮你戴?”
姜嫄接过他掌心的平安扣,将绳子调长,与他玩笑,“我戴的可不能摘。”
他毫不犹豫的答,“好。”
姜嫄:“……”
答的倒是很爽快。
暗淡的灯光下,女孩眉眼瑰丽,边帮他戴边调侃的问,“所以你许的愿望是什么啊?”
谢忱低眼看自己腕上多出的绳子,将手插回了衣兜里。
心念微动,却没答话。
他许的当然是想和她在一起。
第55章 我随时在
谢忱回到包厢,情绪已与之前完全不同。
只见他线条流畅的腕上多了根挺娘的平安扣,轻飘飘的质感,绝对不超过十块钱。
这就很开心了?
沈羡啧啧啧了几声,没眼看,恨铁不成钢,“你真便宜啊。”
谢忱摩挲了下那枚平安扣,懒洋洋的乜斜他,从容不迫,“管的着吗你。”
“……”
“行,平安扣哥。”
-
重点班基本都选的理科,班级成员没怎么动。
学校下午七八节课是自由活动课,可以自由安排。
通常这个时间,姜嫄都拿来给孙川皓补习。
春去秋来,课业越来越繁重。
逐渐她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孙川皓。
店里生意照旧,林美美却不怎么让她帮忙了,赵弘文来找过许多回,赖在店里给林美美打下手。
赵弘文在,林美美也不让她回店了,下晚自习后让她直接回家写作业。
但姜嫄不放心,总要先回店里,再跟林美美一起回家。
轻柔的月色下,杂乱的千户巷深处偶尔传来狗吠声,更显巷子幽深寂静。
母女俩手挽手往家的方向走。
“我没搭理他,搬回去更不可能,他儿子那个样子,谁知道他什么样。”林美美跟她讲着今天赵弘文来找她的场景。
受过情伤的林美美一旦怀疑一人,很难再交出真心。
“那赵叔那边怎么说?”
“他还能怎么说……”
姜嫄听着林美美说话,偶尔搭几句话,两人彼此依偎。
-
考试月来临,学校内各种各样的考试纷沓而来。
晚自习被拿来讲卷子,拖了许久的堂。
这个时间,林美美已关店回家了。
姜嫄也往家的方向走。
公交到站,姜嫄踏着夜风下车。
远远地就见巷子口满是混乱。
警笛声震天。
狭窄的巷子口有不少人在一旁围观,扯着脖子往里瞧。
姜嫄还未走近,就见警察扭送着一名瘦高戴眼镜的男人上了警车。
她几乎瞬间认出了他。
赵时年!
纤薄的身影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传了上来。
她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四周已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
医护人员用担架抬出来个女人,浑身是血。
姜嫄看清女人面容的那刻,什么在脑子里轰然炸开,“妈!”
晃动的白炽灯刺眼,在消毒水味弥漫的医院内摇摇欲坠。
脚步纷乱。
姜嫄看着抢救室门合上,冷汗湿透了后背。
早上才跟她一同出门,中气十足鲜活的女人。
晚上就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的进了抢救室。
姜嫄两腿发软,却强撑着镇定。
护士匆匆问,“是家属吗……”
话未说完,看着眼前的少女,拧紧了眉,“家里有没有成年人……”
“没有,只有我跟我妈。”
姜嫄扫了眼她手中的病危通知单,“我已年满十六有劳动收入,我可以签。”
-
一大清早。
谢忱进入教室,目光习惯性的望向姜嫄的座位。
空荡荡的,还没来。
姜嫄大部分时间都是踩着点来,偶尔能比他早几回,这个时间不见人并不奇怪。
直到上课铃响,仍未见她的身影。
谢忱不由皱眉。
压低声音问前排的程浦,“姜嫄请假了?”
程浦从作业中抬头,想起什么‘哦’了一声,如实答,“听许莹莹说是请假了,好像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