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知道下面的人进屋布菜,尉迟长云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尽管他早已适应了吃她剩下食物,喝她剩下的水,但如今师徒二人的关系已索然变味,两人再共用一杯,就仿如间接触碰她唇瓣的温度与滋味,口中回荡。那感觉,让他的耳根不禁泛起一抹难以控制的绯红。
  内心终归是不安宁了。
  无地自容的去喊闻玳玳用膳。
  不知是不是尉迟长云将情绪掩的太微妙,闻玳玳并未察觉他眼神的闪烁,语气的不对劲,
  晃着身子,低着头,脚步虚浮的挪过来,落座。
  尉迟长云先是给闻玳玳夹了几筷子菜,然后才坐在她对面:都是些清淡好消化的,你余毒未消,暂时不能碰荤腥。
  顺从到可怕,又是轻轻的一声:嗯。
  整顿饭下来,尉迟长云都没找到合适的话开场。
  而闻玳玳更是对他无话可说,躲躲闪闪,好似生怕再与他扯上关系。
  稍微好起来的心情,因为闻玳玳对他如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又有些躁郁起来。
  轻轻的放筷子声。
  师父。
  软软糯糯的,甜到尉迟长云以为产生了错觉。
  自一年前师徒缘分彻底终结,她对他始终保持着难以逾越的生疏与距离,似乎在以一种最为明显且刻意的方式,阐述他们之间天壤之别的身份悬殊,以此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昔日的师徒情深已不复存在。
  一声师父,像是重燃了尉迟长云内心深处的一团火,明知前路布满荆棘,明知责任分量沉甸如山,却仍旧无法割舍,他拼尽全力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坚定想法。
  徒儿吃好了,想睡觉。
  尉迟长云也顺势放下了筷子,打算正式与闻玳玳谈一谈。
  砰砰砰!
  门外响起动静。
  圣上,月织来看您啦。
  未经尉迟长云的许可,月织女便自行其是地推开了房门,她以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地扭动,玉臂柔美地舒展,眼中只有尉迟长云的欢喜,径直走向他,紧紧搂住他的胳膊,完全视闻玳玳为无物,一个劲儿的在尉迟长云身上边蹭撒娇:用膳怎么不叫人家呀?人家也饿了。
  噌!
  方才还乖顺跟只兔子一样的闻玳玳,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一把揪起月织,将美人摁到墙上,一拳下去虽然没有直接打到月织,却是将她耳边的墙,砸出了个洞。
  尉迟长云:.。
  恐怖的爆发力。
  胆寒发竖的眼神。
  月织惊骇无比的瞪大眼睛,泪水比暴雨来的还急,簌簌落在闻玳玳手上,娇滴滴的央求:圣上,快救救臣妾,您的徒弟,她疯了。
  你知道我是他的徒弟?轻柔诡异,悄然入耳。
  月织见尉迟长云只是缓缓站起,并未有多余的动作,目光容不下别人的紧紧锁定在闻玳玳身上,这份凝视明显比月织更为诧异。
  刚打算再向尉迟长云求救。
  喉咙处的手突然用力加剧,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扼住了呼吸,窒息感瞬间袭来。
  那你可知我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矛盾
  重重的问题与答案,让月织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她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艰难地回答道:方才不是说,是师徒吗?
  是上过床的师徒。闻玳玳纠正。
  月织:...。
  尉迟长云:...。
  啊,我倒是差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混乱无序的话音中满是离愁与怨恨,仿佛亡魂渡冥河,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继续加深纠正:我与他,是上过床,有了一个孩子的师徒。
  轩然大波,平地风雷。
  听到闻玳玳如此直白的言论,月织对她的无耻程度感除了震惊,渐渐地,还生出了一种找到同类的兴奋,楚楚可怜模样,开始变得荒诞。
  而得知自己凭空有个孩子的尉迟长云,没有震惊,错愕,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他就那么眼神灼灼的锁死她,像是终于察觉出从哪里开始不对劲。
  行吧,靠谁不如靠自己。
  终于,月织露出一丝嚣张的冷笑,她抬手闪电般,也遏制住闻玳玳的喉咙:上过床又怎样,还不是名不正言不顺。有过孩子又怎样,还不是个没身份的私生子。老娘当过妻,做过妾,休过夫,逛青楼,喝花酒,玩小倌的时候,你还是玩儿鼻屎的小地瓜呢!
  挑战。
  很好,六年了,又有人敢挑战她闻玳玳了。
  闻玳玳捶墙的手揪住织月头发:你个人尽可夫的贱货,如此肮脏龌龊,居然敢玷污我师父。小又怎样,我比你年轻,比你命长,最重要的是比你干净成千上万倍。
  月织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揪住闻玳玳的头发与她撕:你经历男人太少,恐怕不了解男人。男人就喜欢老娘这种自甘下贱的。你怎么不问问你师父,跟我在床上的时候,爽不爽。
  最后一句话,直接让闻玳玳毫不犹豫的动了杀心,同样是催命的窒息感,她的手奔着非要扭断月织脖子去的。
  咯吱的骨头摩擦声,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纷争,尉迟长云连忙上前,试图将两人分开。
  三个人喘着粗气。
  尉迟长云见月织再没了心情装模做样,狠意溢了出来:月织,你先回去。吾答应你的事,会做。
  答应了?
  月织松了一口气。
  风情万种的整理好自己的发簪,挑衅闻玳玳般冲尉迟长云眉目传情:那人家等圣上的好消息。
  要不是尉迟长云牢牢抓着闻玳玳手腕,闻玳玳今天非弄死月织不可。
  不过月织也并非省油的灯,她撤离的速度快如疾风,令人瞠目结舌。
  待门合上。
  你答应了她什么?
  阴测测的音调更加黑暗了几分。
  尉迟长云困惑不解,一年前将苍旻围剿后,他已取其苍旻心头血,掺入闻玳玳饭菜中。为了确保这一切顺利推进,不干扰更替,整整一月,他无视她的晨昏定省,不敢见一面。
  石九笙与袭音都已分别确定,闻玳玳体内蛊虫已经认他为主,杀苍旻不再触动她的情绪与神志。可为何她一觉醒来,夜晚的状态变得比先前更糟糕?
  有些沉不住气,打算等闻玳玳睡着之后,找袭音问问。
  答应月织的事说来话长,今夜你先好好休息,等着把毒解了,明日与你细说,可行。
  不行!
  尉迟长云:..
  没等尉迟长云找到更合适的借口来哄骗她。
  猛不丁。
  闻玳玳徒然爆发雷霆万钧之势,将挺秀高欣的尉迟长云生拽到床上,没有任何征兆,直接如狼似虎的啃咬起来,迅猛而果断。
  粗暴的撑开他的唇齿,如燃尽一切地狱般的火焰,竭力控制他的挣扎。
  耳晕目眩的喘息与身段,样样完美的男人,让闻玳玳心生渴望,迫不及待的急着去驾驭。
  喉结狠狠上警告他一口。
  师父都玩过那么多女人了,就别在徒儿这里装贞烈了。说完手指整个用力,撕开了他的龙袍。
  腰间的衣带一拉。
  毫无顾忌的就要往尉迟长云底线处伸。
  意识到什么的尉迟长云,知道抵抗只会换来她更加无所顾忌的对待。
  沙哑厉害的嗓音问她:为师碰了那么多女人,你不嫌脏吗?
  果不其然。
  只知道强势进攻的人,一停顿,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
  趁她迷糊的空隙,尉迟长云拢上衣服,翻身就要脱离掌控。
  一滴泪,快之又快的落在他的眼睫上。
  可我只碰过师父一个男人。
  尉迟长云呼吸一滞,心脏突的一跳,尖锐的疼痛让他没有再继续走的动作。
  第152章
  难过过后。
  将尉迟长云捞回来,侧头让唇重新与他缠绵住。
  只是这一次,尉迟长云没有反抗,更没有回应。
  温润裹挟,肆意品尝。
  一路蔓延。
  耳垂。
  颈脖。
  配合着指尖,拼命索取的向下滑。
  细密的汗从尉迟长云额间渗出,她得专注与倾泻,让他身如僵石,逐渐生出渴望,同时又忐忑不已。
  直到她去往不该去的地方。
  尉迟长云一把抓住她的手,嗓音中像是承受莫大的痛苦,低低央求:别这样,明日你会后悔。
  闻玳玳从结实紧致的线条中,缓缓抬起头,她的目光在波光潋滟的眸子中打量着,波光潋潋的眸子中尽无法言说的无助,白皙的肌肤上,一抹红晕悄然浸染,被她侵略出的薄汗,将他的每一寸,每一个角落勾勒描绘得格外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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