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两天,她感觉像做梦一样,沈极昭亲自给她做饭,喂她喝热水,照顾她癸水,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她痛得流汗时,他的手还会不经意间搭在她的肚子上。
原来平民的夫妻是这样相处的,没有尊卑,没有规矩,夫妻两个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夫君,半月后就是盂兰盆节了,我们一起去放河灯吧。”
沈极昭直接拒绝:“你还想在这儿呆多久?不务正业!”
*
沈极昭喂完鸡之后,突然发现屋里面没人了。
他立即冷了脸,来
了癸水还到处乱跑,招呼都不打一声。
她莫不是真以为他们是平常百姓,是平常夫妻,她忘了他们的身份,忘了他的身份吗?
干完活的沈极昭坐在屋里新搭的书桌上看着书,屋里的油灯忽闪忽闪,照映出他不怒自威的侧脸。
饭桌上还摆着一盘黑黢黢的菌子和几个馒头。
仔细看他手中的书,一页也没有翻动过。
已经戌时了,她还没有回来,她是在跟他置气吗?
他嘴角一扯,她出息了。
他等啊等,到等桌上的菌子全都凉了,天色也已大黑,终于坐不住了,拄着拐杖就要去找她。
乡下不比皇宫,有什么强盗匪徒之类的也未可知。
她是他的太子妃一日,他就会护她一日。
这根拐杖他已经运用熟练了,他将重量全部压在拐杖上,健步如飞。
他刚出门她就回来了,风尘仆仆的女人面上布满了尘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捂着胸口,好像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一样。
他的面色可怖,牙齿咬地吱吱响。
“是谁?告诉孤!”
姜水芙疑惑地望着他。
沈极昭以为她被吓傻了,拄着个拐杖就要往前冲,她跑得如此急,贼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姜水芙看出他的愤怒了,自从入了村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就没有再用过“孤”这个字。
她也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他的担心,在他即将冲出院门时,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心,洋着暖暖的笑容抚平他的暴躁:
“没有人跟踪我,夫君不必担心。”
沈极昭脸色并没有好转,发而更黑了,一把抽出他的手。
“别碰我,这个家你不想回就不回,我看你在这里待的挺开心的,以后也别回了,偌大联排的屋檐下不缺你一个女人,反正那些礼教规矩你都不想学!”
被斥责了,姜水芙本该是无措伤心的,但她莫名有一种感觉,他好像有些委屈。
她没按时回家,他觉得自己受委屈了。
这种认知让她有几分懵怔,几分欢喜。
他们的关系好像不再是从前冷冰冰的太子与太子妃的关系了。
沈极昭也意识到他话中的不妥,于是他甩着脸锵锵锵地拄着拐杖进屋睡觉了。
末了,补了一句:“别多想,孤警告你,等回到宫里,孤不会再管你。”
姜水芙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默默拿出藏在胸膛里的砚台和笔墨,放在了书桌上。
“夫君,砚台买回来了。”
屋里油灯将尽,漆黑一片,她也直接洗漱入睡了。
沈极昭挑眉,她是去给他买砚台吗?为何不早说。
穷得米饭都吃不起了她还花钱买砚台,给他?
*
“张大娘,你这是干什么?”
姜水芙看着张大娘领着上次一同采菌子的男子到她面前,不解地问。
男子身强力壮,笑的却憨厚,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张大娘一脸:“昨天我都听到了,你不要这个家了,现下世道艰难,女子一人不容易,所以,大娘就第一时间给你物色了个村里最强壮的男人。”
男子一听张大娘这么说鼓了鼓胸肌,红着脸对着姜水芙发誓承诺道:
“小娘子放心,我没有娶过,你若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你很好,我力气大,每天都可以挣银子给你买肉吃,什么都听你的,你想生几个,我都能满足。”
张大娘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他们两个是天作之合,壮汉与美娇娘,日子不寂寞。
姜水芙连连摆手,眼里尽是惊慌,张大娘却拉着她的手悄悄说:
“大娘知道你现在还没有休了他,也不是说让你立即找新欢,先相看相看,联络一下也不出错,乡下不是京城,没那么多规矩。”
姜水芙直言误会,她怎么可能跟另一个男子不清不楚,还在她有丈夫的情况下。
更何况,她也不打算离开沈极昭。
此刻,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嗔唤:“你是谁?一个小白脸居然敢打我?看我不废了你。”
姜水芙以为去后山砍竹子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还持拐杖向面前这个肌肉十分发达的壮汉狠狠一击。
此时的沈极昭浑身湿漉漉,脚边有好多鱼在扑腾挣扎,不仅有鱼,还有各种河里的蚌虾螃蟹,甚至他脖颈上还挂着一串珍珠。
姜水芙呆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是她拜过天地,拜过父母,名正言顺的男人,你又算哪根葱?”
她更呆了,他从来不说民间这种俗话。
壮汉捂着被打得青紫的屁股踉跄起身,握着拳头就朝他挥去。
姜水芙本来是不担心的,可他的脚步虚浮,身子晃悠,不对劲儿极了,此时的他不一定是壮汉的对手。
她连忙上前阻止。
沈极昭脸色铁青,瞥了她一眼就一脚踹飞了肌肉可怖的壮汉。
张大娘被吓得口齿不清:
“小白,不,小伙子,你干嘛打人啊,反正她都不要你了,你就放手吧。”
沈极昭只吐了两个字:
“凭何!”
张大娘这回见识到他的本事了,只敢小声蛐蛐他:“也没见你喊过她夫人娘子啊,这下舍不得了?”
沈极昭怔住了,无言以对,姜水芙也垂下眼眸,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有接话。
他的脑袋更加眩晕,他一把扯着女人进了屋,木门被狠狠一砸,瞬间碎成了两半,中间有一个长长的裂痕。
姜水芙有些怕他这幅模样,仿佛回到了围猎时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扔下水的场景。
但凡是个男人,妻子相看另一个男子都会生气,她刚想跟他解释,他的牙齿就咬了上来。
“嗯!”
她偏过头被迫承受着他的愤怒,她的脖子好疼,他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以往所有的淡漠都消失不见,化身成野兽。
但她也没意外,他在床笫之间就是这样。
她推了推他,解释道:“夫君,我不认识那个男子,只是上次采菌子时碰到了,还给了我一大把菌子而已。”
沈极昭这边啃完,又换另一边,听到这话变本加厉啃噬地更狠了,他还嫌不够,撕了她的领口往下啃。
姜水芙阻挡不行,只能任由他发泄。
“好吃,孤要吞了你,你别躲。”
她的脸红了,以往房事他从来不会说些调情的话,今日是怎么了?
他是吃醋了吗?
他啃着啃着就把她按到了榻上,她顿时慌了,与他玩起了躲猫猫:
“不行,不行,夫君,我的癸水还没完!”
现在的她是女子虚弱的时期,坚决不能行房事。
沈极昭哪听得见她的话,对于他的“食物”跑了,他怒不可遏。
扑着去捉她,她不让他得逞,边躲边问:“夫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向来是禁欲的,何况,她已经言明不能同房,他还朝她扑来,清醒的他断不会这样。
沈极昭见抓不着人也不追了,他头真的很晕,硬撑着身体甩甩头。
姜水芙立即去扶他,可下一秒,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他的舌头又缠上来了。
她也不做无谓的反抗了。
男人饿极了:
“鲍鱼,海叁,孤要吃过个够。”
鱼肉终于知道宰她的刀怎么了,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中毒了。
今早她突然看到桌上摆了一盘黑黢黢的东西,仔细观详才看出是菌子。
张大娘跟她说菌子如果不煮熟是会中毒的,他又没有经验,中毒不奇怪。
她既放下心又有些失望,放心的是,他不是要跟她同房,失望的是,他的异样不是吃她的醋,他对她,依旧不那么在意。
此时身上的男人突然停止了动作,推开她。
“孤的太子妃是个好吃的,要给她留点。”
姜水芙下坠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无声地笑了笑。
她把他推到在榻上,出门找解药去了,还好张大娘家里有备用的,她熬了之后端去。
“夫君,喝药了。”
男人不动,整个人手脚并用趴在榻上。
她试着去哄他:“夫君,吃肉了,鲍鱼海叁都有。”
男人冷不丁来了句:
“你可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