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杜淮安坐在扶手上,拍拍她的肩膀给她股劲,“没事,你就放心大胆和他下。”
“好吧!”
杜建业看儿子一眼,“你可别想我让着她,等会儿她哭了,我可不管。”
“别说的这么肯定,万一我芯棠妹妹深藏不露。”
杜建业哈哈笑起来,“那就看谁更厉害。”
杜淮安从落地玻璃处看到走进来的人,起身往外去,徐临远拎着新年贺礼,杜淮安挡了一下他,“新年第一天,给你提个醒,不要在我家闹事。”
“放心,这点我还是有分寸的。”
徐临远往里走,杜淮安转身看着背影,目光暗沉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伯伯,新年快乐。”
李芯棠听到声音浑身一僵,只是一秒钟恢复淡定,专注在棋局上。
“临远,新年快乐。我正在下棋,你来看看。”
“好。”
徐临远把礼品放在柜子上,走到李芯棠旁边,单腿坐在扶手上,李芯棠感受到他的气息微微挪动身体,下下棋的棋走错了地方,杜建业哈哈笑起来,“要专心啊,走错一步,步步错啊!”
李芯棠看着自己的棋被吃掉,心疼不已。
都怪徐临远,要不是他来,她也不会分心。
李芯棠也不气馁,认真看好棋盘上的子,一下就找到突破点,吃掉杜建业的,杜建业懊恼的拍着大腿,叹口气。
徐临远盯着自己老婆,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她穿着半高领毛衣,修长的脖子被包裹着,头发盘成丸子,碎发散在脖子周围,她左耳后面有一颗小痣。他的视线挪到她的侧脸、手上、棋盘上。
一盘棋杜建业的棋子已经陷入僵局,只差两步彻底成死局。
他老婆竟然是个下棋高手,他记得杜伯伯的的棋艺在他们这里无人能敌,现在已经下的整个人焦灼不安。
李芯棠看着棋盘,不好意思的说:“伯伯,我赢了。”
杜建业不服气,“再来一局,临远坐在你旁边影响我。”
李芯棠抬头,看到徐临远的脸,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
“爸,您这就是耍赖啊!等会儿芯棠妹妹要叫你癞皮狗。”
“小兔崽子。”杜建业抬手就要一颗棋子给他砸去,“你就知道气你老子我。”
李芯棠看着父子之间的相处忍不住笑起来,视线撞入徐临远眼中,她抿住唇。
杜建业嚷嚷着还要下一盘,一雪前耻,他可是这个常胜高手今天竟然栽到一个小丫头手中,他咽不下气。
棋局还没开始,杜淮安姑姑和姑父到,一起到的还有徐临远的外公。
杜建业连忙起身迎接,“安叔,好久不见啊!近来身体可好。”
“你瞧瞧,硬朗着的。乐珍说我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
“谁不知道安叔的身体是最好的,两百岁都不成问题。”
“两百岁?那我岂不成老妖怪了。”
一群人哄堂大笑。
李芯棠看着一头秀发,笑声爽朗的老人,她摸摸站到边上,徐临远注意到她的动作也往她身边站。
姑姑杜乐珍最先注意到李芯棠的存在,“唉,这位姑娘是?”
徐临远要开口,杜淮安抢先开口,“我妹李芯棠。”走到李芯棠身边将人往自己身边拉,“我妹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杜乐珍瞪杜淮安一眼,对李芯棠还是笑盈盈的,“姑娘,我家安子就是这样没个正经的,你别介意哈!”
“不介意。”
几个人坐下,刘姐端着茶水上来,李芯棠起身帮忙,“芯棠你坐着就是,我来。”
刘姐余光扫到杜乐珍,又看了看李芯棠,“我说昨天看芯棠长得像谁,我想了半天都没醒明白,看到乐珍我就想起来了,芯棠和乐珍长得真像。”
正在和杜建业说话的安琼柏听到也转头看来,“是吗?我看看。”安琼柏在两个之间逡巡,“刘姐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相似。”
“是吧!我就觉得芯棠很眼熟,原来是和乐珍长得像,真有缘。”
杜淮安和徐临远出去把安琼柏他们从北京带回来的礼物放进来,刚好听到客厅在说什么长得像。
“你们在说什么?”
“你刘姨说我和芯棠姑娘长得像。”杜乐珍站起身走到李芯棠旁边,李芯棠站起来,杜乐珍搂着她肩膀,“你们看看,我们像吗?”
杜淮安吊儿郎当的说着:“那肯定像了,芯棠是我妹妹。”
“去你的,说认真的。”
徐临远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杜乐珍上了年纪,皮肤有些松弛,但的确不难看出她和李芯棠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嘴巴一圈。
杜淮安走上前,拉过李芯棠,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李芯棠目光不自然的看向徐临远,徐临远直视她,她不好意思的低头。
“那你们看看我和她像吗?”
杜乐珍打量着,“这么一看,也有几分像呢!”
“所以说嘛?我把芯棠当成妹妹也没错。你们说,万一芯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呢!”
坐在对面的杜建业抓起桌上的苹果就给杜淮安砸去,杜淮安搂着李芯棠一闪,苹果直直的砸在沙发椅背上,滚落地上。
“混球,简直是要气死我。”
“您激动啥。”杜淮安松开李芯棠,“我就开个玩笑。”
“开玩笑?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到人多,我非打你一顿。”
“哥,您就别生气,等会儿气坏身体。”
李芯棠整个人处于懵的状态,徐临远拉过她,低声说:“杜淮安就这样。”
军军从楼上跑下来,“姑婆。”兴高采烈的扑向杜乐珍。
“军军,刚才怎么没看到你。”
杜庭序晃晃手机,“刚才我去给妈妈打视频电话了。”
“妈妈怎么没回来。”
“妈妈现在正在机场,马上飞多伦多。”
徐临远看向杜淮安,杜淮安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阴郁。
第53章
书房里,杜乐珍叫杜淮安上来。
“把门关上。”
砰一声,门是关上了,却是用的脚。
“伸手关门,谁脚你用脚关门的。”
杜淮安耸耸肩膀,“我乐意。”
“你就是没被你老子打够。那个李芯棠怎么回事?军军刚才可给我说了,她是你女朋友,又和徐临远纠缠不清。你啊!再晃也不能要一个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的女人。”
“姑,瞧您说的。”杜淮安一条腿坐上书桌,姿势随意,“我是那种人吗?她是徐临远老婆。”
“什么?”杜乐珍震惊不已,脾气上来,一个包砸在他身上,“难怪我哥那么生气,你简直是要气死大家。”
杜淮安弯腰捡起掉落地上的喜马拉雅鳄鱼皮钻扣包,“这么贵的包拿来砸我多可惜,我这命还没有姑您这包贵。”
“那是,就你这一身反骨,不要钱送人都没人要。”杜乐珍重重的将包搁在桌上,“徐临远也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大家。”
“您管这么多做什么,您就当作不知道。”
“安子,不是姑姑想说你,而是你这件事处理的不当。等会儿饭桌上,谁能当作不知道?这饭我是吃的不安心。”
“姑,我带她回来是有别的原因的,你真没发现她长得和我们很像吗?我不太相信只是单纯的相似。”
“你想说什么?”杜乐珍猛然反应过来,一巴掌打在杜淮安胳膊上,“你在想什么呢!你把我哥当什么人了。”打一巴掌还不够,杜乐珍上手掐他胳膊。
“姑,疼。”
“知道疼就对了。给我打消这个想法,我哥不是这种人。”
“万一呢!”
杜乐珍指着他,满眼警告,“没有万一,给我收起你这荒唐的想法。”
“姑,要是真的,我也能接受。”杜淮安晃着一条腿,仰头看了看这间上年头的书房,“我妈去世将近二十年,我爸也一直没找。就算他当年混账吧!在外给我弄了个什么弟弟妹妹,我也认了。”
“就算是真的,你也给我打消这个念头。我们杜家不可能让私生子女进门,所以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你处处看,万一你的想法改变了呢!我了解她,我才会把她带回来。”
“不可能!”
杜乐珍从包里拿出厚厚的红包拍桌上,开着玩笑,“够不够封你的嘴?”
杜淮安拿起来掂量掂量,“够,昨晚上我输的差不多就这么多。”
杜乐珍瞪他几眼,“你再敢提,我撕烂你的嘴。”
杜淮安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下楼时,杜乐珍正好碰到李芯棠帮忙从厨房端水果出来,眼神闪躲了几下,见姑娘冲她点点头,她还是点了一下脑袋。
看着姑娘走过去,浑身打个冷颤。
临近中午,徐文政刚走到门口接了一个电话,突发事件立即要回单位主持工作。急急忙忙进来说几句,人就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