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李芯棠看着徐临远一开一合的侧脸,简简单单的话语,她看出一个政客的野心。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就如同徐临远,从一开始就要从政的人,怎么会不努力当个合格的政客呢!
他与她不同,甚至是与千千万万体制内人都不同。
他要当政客,走向更大的舞台。
“好。”
李芯棠端起手边的茶杯,朝中间举起来。
“祝你心想事成。”
徐临远回过头,唇边的笑意放大,端起茶杯,放低与她的杯口,轻轻一碰,“到了那一天,我身边站着的人还是你。”
他说的不是期许,而是肯定。
他的身边是她,也只能是她。
李芯棠没给徐临远正面回答,浅浅笑着。
回到城中,直接回酒店。
芯棠累到看到床直接躺下去,徐临远也跟着躺。
两人同时侧头,面对面,相视而笑。
一身的疲惫在这一刻消散。
眸中情愫暗流涌动,两人嘴角的笑容慢慢往下压,徐临远的手一点点挪过去碰到她的手指,小心翼翼握住。
李芯棠的心脏这一瞬狂烈跳动。
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可以吗?”
此时,芯棠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不受控制逐渐软下的身体,轻轻点头。
得到同意,男人的手一直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个位置才恰当,按捺住砰砰跳动的心,侧身凑过去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李芯棠脸上露出羞赧,脸颊红彤彤的,羞涩的往他身边靠。
她的主动给了男人莫大的鼓励。
四月不冷不热的天气,室内温度节节攀高,冰与火碰撞出火花,浪潮一波接一波,潮湿旖旎的空间激起无限的爱意。
第75章
晨光从纱幔缝隙透进,徐临远低眉染笑看着身侧的女人。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他赶忙按掉声音,将手机从充电器上取下来,轻轻掀开被子,扯过床尾的浴袍披上走出卧室,坐到沙发上才接听。
“你人没在江明?”杜淮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怎么了?”
那头的人哼一声,“李□□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你小子,悠着点,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听着电话,徐临远薅过茶几上放置着的火柴盒把玩在手中,身体斜靠在沙发边缘上,翘着二郎腿,“这么笃定李□□的事情是我做的?”
“那群借贷的人怎么着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要人命根子。徐临远,别怪哥没提醒你,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出面,支会哥一声,哥帮忙。”
顿时,徐临远眼神犀利,转动的火柴盒一下紧握在手中,“然后把把柄交到你手中?”
“不信我?”
官场几年,他学会的一门道理就是信自己,唯有信自己。
“你打电话就为这事?”
“李芯棠和李□□的事情是姨教唆的?”
“无可奉告。”
杜淮安轻笑一声,“我有的是办法知道,姨这么做可过分了,好端端的姑娘她竟然想着让人渣去糟蹋。”
这事不就和当年做的一模一样。
二十年后又来一次。
手段真低劣。
“徐临远,我老子打算收李芯棠为干女儿,奉劝你们对她客气点。”
徐临远一愣,幽深的黑眸快速转动,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为什么?”
“我老子看她投缘。”
“杜淮安。”徐临远认真的喊他的名字,“这事可不小。”
他当然知道,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怎么可能想出这招。
杜家不可能认私生女,认为干女儿刚好。
他可不会由着徐家人欺负他的妹妹。
李芯棠睡到将近十点才起床,浑身酸痛,在床上伸展了好几下才翻身坐起来。
恰好,徐临远推门进来,“醒了?”
李芯棠看到他不好意思,脸颊刷的红起来,嗯了一声,忽然间还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咽了咽口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午饭吃了走。”
通定回来后,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
李芯棠对*于两家的关系逐渐放下芥蒂,夫妻俩就像日常小情侣一样上班、下班、买菜、做饭。
转眼到了六月,天气逐渐闷热,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直射办公室,打在地砖上。
李芯棠开完会回来恰好听到放在文件夹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拿起看到是张乐乐发来的消息,她解锁屏幕的同时坐下。
当看到消息的时候脸色顿变,嚯的站起来,办公室的同事直愣愣看着她,呆愣几秒后反应过来直接冲出办公室。
剩下办公室里的人互望。
冲到楼梯口,一下撞上从楼下走上来的人,杜淮安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臂。
“咋的,冒冒失失的。”
喉头很紧,李芯棠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张了张嘴,紧张不适感从心底窜上来。
杜淮安看着她的样子心底也着急,稳住她人。
“怎么了?给我说说。”
李芯棠眉头蹙了蹙,眼泪一下流出来,点开手机递到杜淮安面前。
瞧见上面的内容,杜淮安眉头紧锁,往身后的孔宇看了一下,“你去核实一下。”
随即,他捉住李芯棠的手腕往楼下走,路上不少人看向两人,都被杜淮安凌厉的眼神瞪回去。
坐上车,李芯棠浑身发抖,死死咬住贝齿,豆大的眼泪一颗又一颗落下。
杜淮安最见不得女人哭,但又不得不安慰自己的妹妹,“别担心,我打电话问问。”
李芯棠低垂着头,眼泪一味的往下掉,杜淮安看的直皱眉头,孔宇的电话进来。
滑动手机接听。
“怎么说?”
杜淮安认真听着电话,时不时看向身边的女人。
“嗯,我知道了,你查查谁负责这件事。”
挂断电话,杜淮安把手机丢在一边,将车子开出去,开出一段距离停在树阴下,看着李芯棠的情绪好一点才开口。
“是园区招商引资的问题,查到在三月份的时候徐临远账户上多出三百万。”
闻言,李芯棠止住抽噎,用手擦着眼泪,鼻尖通红,诧异道:“怎么可能,你信吗?”
杜淮安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没说话。
见杜淮安沉默,李芯棠眼泪再次流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哑,“你也不信他?”
“芯棠。”杜淮安深吸一口气,“这事不小,三百万的确在徐临远的账户上。”
“谁给他的?”
“马开明。”
李芯棠回忆了一下,记忆中似乎是有这个人,好像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上次就是和他们一起吃的饭。
“我不认为徐临远会收这笔钱。”
“嗯,我们现在是见不到他的,送你回去?”
李芯棠想了想,摇摇头,“我想见马开明。”
“或许现在见不到,他也被带走了。”
“徐临远现在在哪儿?”
“没人知道。”
涉及违规违纪谈话的工作都是保密的,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谈话的地方。
李芯棠颓然的靠在椅背上。
这时,杜淮安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闭着眼的人,“我接个电话。”
他推开车门下车,往后走站上台阶,滑动接听,“姨夫。”
杜淮安听着电话往后视镜看,李芯棠双手捧着脸,泪水从指缝滑出。
“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透露,这边我会盯着的。”
杜淮安担心李芯棠,把她带回自己家。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不会有事的。”
杜淮安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瓶可乐,啪一声拉开,仰头猛喝了一口。
“不管怎么说,徐临远是跟在我屁股后长大的弟弟,出了这事他老婆我还是要帮忙照顾一下。”他扬扬手中的可乐,“喝吗?”
李芯棠摇头。
“我不会做饭,外卖一会儿到。”
吃饭她也没胃口,直接瘫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某处。
杜淮安拿着剩下半罐的可乐走过去,在脚蹬上坐下,“别太担心,姨夫那边会想办法。”
李芯棠不说话,面色凝重。
如果没去通定,没听徐临远讲的抱负,或许她也会相信这笔钱是他收的。
现在她绝对不会相信这笔钱是徐临远收的,至于是怎样到徐临远银行卡里,这就需要查证。
她猛的坐起来,杜淮安被她吓一跳。
“你能帮我查一查马开明吗?他为什么要给徐临远这笔钱,用处又在哪儿?”
“行贿有什么用处,不就是行方便吗?”
李芯棠摇头,她不信。
“肯定有别的原因,徐临远分管园区招商引资,我没记错的话马开明只是负责园区厂房的修建,批地以及其他都不属于徐临远管理的范畴,他没有道理白白送三百万给徐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