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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姗姗不领情,一把扯开他的手。
  安景琰也是一身傲骨,“你以为我想抓着你,我是怕你摔倒不能工作。”似乎说的挺有道理的,接着就是不管姗姗愿不愿意抓着她往前走。
  被人架着似的,很不舒服。
  姗姗停下来,脸颊坨红,满口酒气喷在安景琰的脸上,安景琰眉头微蹙,听着姗姗质问他,“你到底要干啥!”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回北京后就想来找她。
  第90章
  月光照亮夜空,路灯洒在两人身上。
  抓着手臂的手松了松,灼热的目光落在女人的红唇上。
  安景琰忽然掌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微醺的人猛然清醒过来,瞳孔睁大,安景琰那张俊脸近在咫尺。
  耳边有风刮起碎发,还有行人的脚步声,姗姗猛的苏醒过来,推开安景琰,用手捂住唇,愤怒的瞪向他,而后飞快的往民宿方向跑去。
  路灯下的男人被来往的人注视着,丝毫不在意,目光追随着飞奔而走的女人身上。
  刚才是冲动吗?
  上一次是酒后的冲动,这一次他能确定不是。
  姗姗回民宿,小满喊她都没听到,直奔后院的房间,打开门,又用力关上,扑倒在床上,抓过枕头捂住脑袋,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没接过吻。
  但她就是觉得好委屈、好委屈。
  就像是猴子似的被安景琰戏耍着。
  不一会儿,她就被自己安抚好,反正就是个狗男人,就当被啃了一口。
  扔开枕头,掏出手机给李芯棠发去消息:「安景琰是不是有什么病,赶紧让他回去治疗。」
  接收到消息的芯棠正和徐临远在长荣县的江边散步,珍惜他们相处的最后半个月,九月份芯棠就要去北京上课。
  李芯棠回她:「?」
  整理好情绪,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擦了擦,瞧着没什么异样才出门。
  小满在前台,她问:“刚才喊我什么事?”
  “没事,就和姗姐你打招呼。对了,刚才安帅哥问你在哪儿。我说没看到。”
  姗姗竖起拇指,“做得对。”
  “不想看到我?”
  安景琰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姗姗被吓一跳,差点尖叫出来,回头瞪着他,“你吓鬼啊!”
  真的很讨厌他神出鬼没,走路没声音。
  “我就想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尤其是你离我远点。”
  姗姗不想和安景琰在民宿起争执,交代小满两句,往外面走去。安景琰也跟着出去,看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大理的夜晚凉爽,洱海边还有不少散步、骑行的人,人挤人的。
  安景琰就这样跟着童姗姗走,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姗姗往湖边走,随便找了一墩石头坐下,脱下鞋子脚踩水里,水浸泡着脚,似乎一天的疲惫都被泡散。
  安景琰站在上面静静看着女人,长发挽起,露出修长挺拔的脖子。
  “你在生气吗?”
  姗姗听到了,但没回应他。
  “我道歉,但我也要告诉你,我是真心的。”
  正轻轻踢水的人一愣,抓着裤子的手指紧了紧,她又不是没恋爱过,肯定知道安景琰说的什么意思。
  她回头,轻蔑一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真心想嫖我?北京的姑娘玩够了,来大理玩?”她低低笑着,“安景琰,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其实她是怕的,她为什么会义无反顾放弃安稳的工作来到大理。
  一是开民宿是她的梦想;
  二是在逃避相亲结婚生子。
  她对于和赵晖的事情表现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她心底实实在在是怕了。
  将近十年的爱情,抵不过三个月的新欢。
  哪怕最后赵晖遭报应回头找过她,但她还是怕。
  她不敢付出爱情、更不想要一段没有爱的婚姻。
  来这里躲起来是她最好面对的方式。
  就如同刘寒处处的示好,她不知道吗?
  她一清二楚,多数都在装傻。
  她现在已经爱无能,惧怕到不敢正视任何一个人的亲近。
  安景琰从上面走下来,差点滑倒,童姗姗忍住没笑。他走到她旁边那墩石头前,忍着没掏出手帕坐下来。
  “你说的对,我想嫖的话,北京大把姑娘任我挑,怎么可能跑到大理来嫖。其次,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从小我家教森严,你看徐临远就清楚,我们都是在我们爷爷奶奶的教导下长大,也就是徐临远的外公外婆。小时候有段时间还生活在南川的时候,爷爷是军人出了名的严厉。说一不二,谁不停就是竹棍子伺候。我们都没少挨打,可能就徐临远少一点,也是因为爷爷年纪上去,脾气改了不少,才幸免。”
  童姗姗不懂他告诉自己这些做什么。
  就算他是认真的,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眼皮子底下生活的人都能出轨,更别说异地恋。
  “醉了,我要回去了。”
  安景琰拉住她的手,不让她马上走,“我还没听到你的回答。”
  姗姗开始装傻充愣,啊一声,“回答什么。”她故作醉了的姿态,空闲的手掌撑着太阳穴,“醉了,晕了,没听太清楚,改天再说。”
  她的小伎俩,安景琰一眼看穿。
  “醉了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姗姗啊一声,“啥,没听清楚。”窘迫的脸都红了,赶忙挣脱他的手,拎起鞋子,赤脚就往回上跑。
  安景琰气笑,直摇头。
  有趣可爱的姑娘。
  安景琰手长脚长,很快追上她,本准备开口喊她,包里的手机响起,他愣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徐临远那家伙的电话。
  深邃的目光看着走远人的背影,前面有人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的过来,他向外走了几步,滑动屏幕接听,单手插兜往边缘迈了一步,面朝洱海,路边的灯光洒在湖面上,照射出波纹,层层迭荡。
  “徐领导怎么有空闲时间给我打电话。”安景琰学着杜淮安的语调调侃徐临远,自从徐临远去长荣县任代理县长后,大家对他的称呼上个层次。
  “你现在人在哪儿?”
  “大理。”
  徐临远呵一声,“我没记错的话,你人现在应该在西班牙,躺在某个酒店的沙滩上晒着阳光浴。”
  “来看大理的一位故人。”
  徐临远哈哈大笑的声音传来,“你也有今天。”
  是啊!他也有今天。
  之前大哥为了追大嫂费尽心思,他还一直骂他没出息,安家的男人怎么能这么窝囊。
  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也要当回窝囊的男人。
  安景琰头疼,第一次追女人,难搞。
  以前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女朋友,但都是你情我愿就在一起。
  追人这事,他哪儿会。
  “支支招呗!”
  “我们无所不能的安大教授也有求人的时候?”徐临远一番嘲笑,“等会儿我就给大哥打电话去。看你回北京,大哥会不会等着笑话你。”
  “你们一个个的幸福美满就想我单着,是吧!”
  “杜淮安陪着你的。”
  “要他陪,人家也有胡晓婷。”
  “我说真的,你要追她可要下点功夫。”徐临远收起玩笑,严肃起来,“她之前谈了将近十年的男友,对方出轨了,你想追她可要费点心思。”
  十年。
  安景琰眉头紧锁,有个男人占据她十年的时间。
  翌日清晨。
  安景琰早早起床,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准备去骑行,他把山地自行车也从北京托运过来。
  走到门口环视了一圈也没见童姗姗人,他问小满:“你们老板呢!”
  “去地里了。”
  自从租下地后,姗姗每天早上六点左右就会去地里,有段时间睡得晚,简直是严重缺觉,小满都让她别管地里的东西。
  她不听,种下了就要好好去打理,等下一季不种。
  安景琰看着导航上小满说的大致位置,捏紧手刹,车轮停止运行,单脚踩在地上,超不远处的田间望去。田间有不少戴着遮阳帽务农的女人,他一眼认出姗姗,带着一个米白色防晒帽,同款颜色防晒口罩,防晒衣领口拉到最高,双手戴着手套,全副武装,只剩下防晒帽下一双眼睛。此时正举着沾上泥巴的手,用手臂的衣服擦着眼角的汗水。随后又跨到另外一行继续埋头干活儿。
  姗姗抬头的瞬间扫过来,但根本没注意到他,权当他是路过正在拍照的游客。安景琰放大屏幕,点着屏幕聚焦,把认真干活儿的女人拍摄下来。
  他是真没想到童姗姗这妮子还能干农活儿,从小学舞蹈的姑娘,细皮嫩肉的,来到大理竟然啥都能干。他停驻观望一会儿,踩上踏板,迎着日出凉风向前。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民宿外,姗姗在三轮车上打量着他,安景琰用手理了理碎发上的汗水,有几颗飞到童姗姗的脸上,她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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