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陈砚知见他会错意也没多解释,收拾好情绪起身,“走吧,我们得出去买点东西,顺便挑挑礼物什么的,全靠姜秘书给我出谋划策了。”
  “陈少放心,我一定尽心帮忙,争取让你和傅总早日戳破窗户纸。”
  姜倘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陈砚知听见了。
  他忍不住问:“姜秘书,你觉得我跟傅亭樾般配吗?”
  姜倘由衷说道:“当然,陈少是我见过跟傅总最般配的人,和陈少重逢前傅总整个人都很沉闷,一点生气都没有,否则也不会做出自残的事儿,但现在傅总完全不一样了,很有活人气。”
  那当然不一样了,芯都换了。
  有些时候陈砚知忍不住庆幸傅亭樾本身也是个很冷淡的人,除了对父母和他之外,他对谁都没好脸色,否则每天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怕是要露馅。
  “我们还是先去买东西吧,要买很多呢,得赶在傅亭樾下班回来之前回家,不然他肯定会怀疑。”
  陈砚知自顾自说着便往外走,姜倘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外面买了大半天,从装饰房间用的气球彩带到奢侈品手表袖扣各种配饰。
  说真的,陈砚知不太了解傅亭樾的喜好,以前他送傅亭樾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喜欢的,所以才会拉着姜倘来帮忙挑选。
  买礼物刷的是陈砚知自己卖设计稿挣的钱,那些装饰品是刷的傅亭樾的卡。
  因为他的钱不够了,而且金额不算大,他平时喜欢买东西,每次支出也不小,但一次性支出太多傅亭樾肯定会怀疑。
  而且陈砚知想用自己挣的钱给傅亭樾买礼物,这样才能体现他的心意。
  就是可怜了他的钱包,好不容易鼓了一点儿,现在彻底瘪了,看来得多画点设计稿卖出去才行。
  陈砚知和姜倘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的,他实在太饿了,前胸贴后背。
  刚把东西藏好回到家傅亭樾就回来了,陈砚知没事儿人似的拿上睡衣去洗澡,傅亭樾不疑有他,先去书房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
  陈砚知洗完澡出来没看到傅亭樾就猜到他肯定在书房,便直接去了。
  他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冲傅亭樾吹了个口哨:“还忙呢?”
  傅亭樾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马上处理完。”
  陈砚知不客气地进去,顺脚把门给关上,他走到傅亭樾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把那些他买的小摆件全部拿到面前玩儿。
  陈砚知把魔方归位才关心道:“你吃饭了吗?”
  傅亭樾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公司随便吃了点,你呢?”
  陈砚知将沙漏翻过去,“我在外面吃的,下午出去逛了一会儿。”
  傅亭樾问:“开心吗?”
  陈砚知趴在桌子上,不停用手指拨弄风铃上的须须,声音也懒懒的,“一般,太累了,而且你都不在。”
  傅亭樾顿了顿,眸底升起一抹笑意:“过两天就能忙完了,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跟我去公司。”
  陈砚知现在越来越喜欢撒娇,也更喜欢向他表达不满了。
  这让傅亭樾有种真的已经是他男朋友的错觉。
  陈砚知拒绝得很干脆:“我才不去,你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我一个人在公司待着更无聊,我明天和小白出去玩儿。”
  当然是撒谎,他还得去买东西,但不这么说傅亭樾肯定会怀疑,对于傅亭樾聪明这件事,陈砚知一向承认。
  傅亭樾没有多问,只是说:“钱够花吗?不够的话我给你转。”
  陈砚知一点儿也不客气:“我还没那么败家,不够花我会跟你说。”
  傅亭樾失效摇头:“没说你败家,你已经逐渐往持家方面发展了,不是好趋势,我挣的钱都没人花。”
  要是以前,那张黑卡早就被陈砚知刷爆了。
  陈砚知嗤笑一声:“什么叫持家,我这不是没什么东西可买嘛。”
  傅亭樾也跟着笑:“以前不是喜欢珠宝项链么,正好最近有个拍卖会,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拍卖会……好久没去过了,那就去拍卖会吧。”陈砚知冲傅亭樾哼了一声,“你准备好我把卡给刷爆吧。”
  拍卖会就不去了,时间紧任务重,骗骗傅亭樾得了。
  傅亭樾用手指按着一张黑卡推到陈砚知面前,“不会的,我挣的钱足够你挥霍,刷爆了再跟我说,我让人给你送钱过来。”
  陈砚知拿起黑卡放到眼前看了一会儿,由衷道:“哇塞,傅亭樾你真是发达了,黑卡随便给?”
  傅亭樾莞尔:“没有随便,给你是应该的,答应过要养你,自然得好好养着,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陈砚知把玩着手里的黑卡,靠在椅子上转了两圈才懒懒开口:“我能去哪儿啊,我只有你了。”
  而且他现在根本就离不开傅亭樾,毕竟他现在是omega,三个月就得来一次发情期,说不定还会提前,之前医生说了,他刚分化信息素不稳定,所以发情周期也不那么规律,至少得一年才能稳定下来。
  陈砚知光是想想不认识的男人对着他又亲又抱就犯恶心,更别说是咬他的腺体了,简直恶心到没边。
  但如果对象换成傅亭樾,他就没有任何不适,陈砚知就是通过这个来判断自己喜不喜欢傅亭樾的。
  他都能抛弃自己的取向了,不是喜欢是什么?
  当然,现在还不能告诉傅亭樾,得等等,等到过完年给他过生日的时候再跟他说。
  傅亭樾一定会被感动哭的。
  陈砚知想着,忍不住问:“傅亭樾,你长大后哭过吗?”
  在他的印象中,上小学后傅亭樾就没哭过,总是表现出一副和他年龄不符的沉稳。
  傅亭樾意外的没有否认,而是沉默。
  陈砚知惊得拔高声音:“你哭过?”
  比起陈砚知,傅亭樾更加不会撒谎,他抬头看了陈砚知一眼,表情有点无奈,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陈砚知愣了一下,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取笑或者盯着询问,而是起身走到傅亭樾身边,表情有些紧张地问:“什么时候哭的,是刚来这儿被人欺负了吗?”
  虽然他刚来那一个月确实难熬,但他没哭过,晚上不敢睡觉他就用被子蒙着头缩在里面哆嗦,傅亭樾从小都比他坚强,陈砚知不知道得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他才会哭。
  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他越想越紧张,下意识抓住傅亭樾的针织衫,“说啊,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报仇。”
  傅亭樾看着陈砚知紧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抬手摸了摸陈砚知的脸,温声回答:“因为担心找不到你。”
  “找……”陈砚知愣住,大眼睛里空落落的,只剩下傅亭樾带着笑意的面容,“找不到我?”
  傅亭樾握住陈砚知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他光滑细嫩的手背,语气低沉轻缓:“嗯,睁开眼睛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有一群保镖拦着不让我去找你,我很担心。”
  来到这儿的第一天晚上傅亭樾手腕还缠着绷带,大量陌生记忆占据他的脑海,快要把陈砚知给挤出去,那种感觉让他感到害怕,晚上做梦梦到陈砚知没有跟他一样来到这个世界,而是死在了那场事故中。
  长大后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唯一一次。
  傅亭樾向来不会瞒着陈砚知,只要陈砚知想知道,他什么都可以告诉他。
  陈砚知鼻头突然一酸,他紧紧抱住傅亭樾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你肯定是担心我死掉对不对?我当时也害怕,但我一直相信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傅亭樾搂住陈砚知的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柠和玫瑰花混合的味道,连日加班的疲惫一扫而空,“嗯,知知比我更坚强。”
  听到傅亭樾这么说,陈砚知更难过了,他本能地低头吻了吻傅亭樾的发顶,声音染上一丝淡淡的哽咽:“不是你不坚强,是我没心没肺,没想过这种后果,不然我肯定也会哭的。”
  “你在心疼我。”傅亭樾声音里的笑更加明显。
  陈砚知恼羞成怒的往傅亭樾背上拍了一下:“废话,能不心疼吗?上小学后你就没哭过。”
  傅亭樾故意用头发扫陈砚知的下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痒。”陈砚知松开手想推开傅亭樾,却被搂着腰抱得更紧。
  他低头问:“干嘛?”
  傅亭樾仰头看着他,话语直白:“想接吻。”
  陈砚知盯着傅亭樾的眼睛,差点没忍住点头,但最后关头他清醒过来,狠心拒绝:“不可以。”
  傅亭樾仍旧是那副满眼都是他模样:“真的不行吗?”
  陈砚知有点招架不住想躲,傅亭樾却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知知,就亲一下,可以吗?”
  傅亭樾在陈砚知面前永远都是温柔包容的,鲜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加上陈砚知确实心疼他,看着傅亭樾那双深邃的眼睛,心里动摇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