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会很高兴。”宁溪回冷不丁地说,“如果看到你为我冒险,我会很高兴,也会和你一起承担风险和后果,你无所谓自己,只要我好,但是,我死了,并不希望你独活。”
  秦之越倏地被震住了,顷刻间福至心灵,原来分歧在这里,怪不得分明在做戏,好感度还骤降到85%了。
  但是!因为恋爱观不同,就降好感度,还质疑他的爱随着记忆消减了,说出十八岁(失忆版)的秦之越和二十岁的秦之越不是一个人的话,也太诛心了!
  秦之越委委屈屈地躺下,搂住宁溪回,又委委屈屈地说,“对不起,老婆,是我没有了解清楚你的想法,就说了为了你的未来可以放弃治病的话,可是我觉得失忆后的我明明更爱你,什么都不记得,还是遵循本能去爱你,你怎么能说比不上失忆前呢?还说我不是我,在星河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也得跟我道歉。”
  宁溪回摸摸他的脸,又捏捏他的耳垂,“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赌气乱说话。”
  他凑过去索要亲吻。
  刚才还互相质疑斗嘴的两个人又黏腻纠缠在了一起。
  喘息间隙,秦之越轻吻宁溪回的眼皮,“你其实不是在质疑我对你的爱,你只是焦虑了,需要发泄一下不安的情绪,对不对?”
  宁溪回额头抵到他胸前,微不可闻地轻嗯,“我大概猜到了,妈和谢青周合作了,她会助力谢青周在明年的选举中成为首席执政官,但严老早就有内定人选了,所以他们现在想要用宁镜竹扳倒严老,搅乱淮港政坛,让支持谢青周的党派能借机得到更多的话语权,但严老是一座难以轻易撼动的大山,一旦失败,大山不倒,震怒砸下的落石会把他们压进深渊,不会容许他们有翻身的机会。”
  严家祖辈是开国功臣,严翼是淮港经济特区成立后的第一任首席执政官,为淮港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淮港几乎有一半的政客都是他扶持托举上位的,他可以说是淮港的半边天,想要捅破这个天,并不容易。
  宁溪回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他很怕周初的计划会失败,会被严家疯狂报复。
  而且他对周初的计划知道得少之又少,除了假意答应和宁镜竹做交易,假意上严翼的船,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尤其折磨人。
  秦之越心疼地揉揉宁溪回的后脑勺,“宝贝,我来淮港之前,悄悄了解过咱妈的事迹,她不是冲动行事不计后果的性格,你还是个大学生呢,对淮港的局势肯定没有她看得透彻,既然她决定在这个时候有所行动,应该有很大的把握,谢青周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还有咱老秦家呢,放心,不会有事的。”
  宁溪回蹭蹭他的衣襟,又闷声道歉,“对不起,我情绪不好,发泄在你身上了。”
  他低笑,“亲我一下就原谅你。”
  宁溪回抬起头,贴上他的唇啵啵啵地亲了几口。
  “真乖。”秦之越抱紧宁溪回,“明天还要去上班吗?”
  “去。”
  “好,我陪你”
  宁溪回拒绝了,“不行。”
  秦之越不解,“为什么?不是收了你的报酬,要给你当助理的吗?”
  “在宁镜竹做出治疗药剂联系我之前,你不能出门,做戏要做成套。”
  宁溪回一本正经地给他排戏,“你就像今天这样,闹着要带我回星河,有分歧,才真实。”
  秦之越琢磨了几秒,“在家也要演戏,难道公馆里有他们的眼线?”
  宁溪回点头,“女佣,司机。”
  秦之越陷入沉默,拉高被子,罩住两人,“真可怕,我们两个清澈的大学生误入高端的政斗中心了,好吓人,好命苦。”
  像两只鹌鹑一样窝在黑暗中,紧贴着温热的身体,安全感回归,宁溪回的焦虑被抚平,低低笑出声,“是啊,好命苦。”
  秦之越不安分的手指挑开他的睡衣,“那我们苦中作乐一下吧。”
  “……”这个色胚,正经不过两分钟。
  ——
  接下来的两天,秦之越晚上和老婆在被窝里浓情蜜意,白天在公馆发脾气,吵着闹着要出去,带宁溪回回星河。
  早上和保镖剑拔弩张地对峙,被女佣好说歹说劝回屋;中午给秦东澜周初挨个打电话,被搪塞敷衍;下午报警让警察过来把保镖抓走,结果警察一问地址,婉拒出警。
  女佣被吵得头昏眼花,不得已求助宁禹,宁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觉得家里热闹爽快了。
  秦之越被“囚禁”的第三天,秦东澜终于过来接他了,“走,去医院。”
  第127章 你去想办法
  秦之越跟着秦东澜来到私人疗养院的高级病房,宁溪回和周初已经坐在小沙发上等着了。
  宁镜竹安排两个助手做准备工作,笑着伸手示意,“秦董,二少,坐下喝杯茶吧,稍等片刻,严老马上就到。”
  秦之越坐到宁溪回身边,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二少和溪回感情真好。”宁镜竹笑眯眯地给他们倒茶,“我知道项南把那支海马体缓释药剂用在二少身上的时候,特别懊悔,很怕二少丢失部分记忆后和溪回离心,好在有情可抵万难,也算是对小情侣的一个小小考验了。”
  秦东澜冷眼横过他,“治疗药剂对之越会不会有副作用?”
  “不会,两种药剂中和以后,会随着细胞代谢排出体外。”
  宁镜竹悠哉地抿了口茶,“你们对hb实验室的误解太大了,虽说一些研究可能有些超前,目前的社会暂时无法接受,但我做科研的初心是为了治病救人,推动人类医疗水平进步,就像海马体缓释药剂,研制的初始目的是为了帮助精神遭遇极大创伤的患者忘却痛苦,重拾希望,继续乐观地生活。”
  没有人乐意听他粉饰阴晦过后的科研心得。
  秦之越捏玩着宁溪回的手指,问道,“注射完治疗药剂,我多久能恢复记忆?”
  “二十四小时。”
  “哦。”
  宁镜竹似笑非笑,“我以为二少说什么都不会愿意让溪回秦董和周总冒险与我做交易呢。”
  秦之越沉着脸冷哼,“我现在也不想让你治。”
  “哈哈哈,我能理解。”
  宁镜竹含笑点头,“一家人就是会为彼此考虑的,你不想他们摊上风险,他们也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你们放心,我也姓宁,血缘上是溪回的三叔,我并不想拖着你们共沉沦,这次交易有严老做担保人,顺利结束以后,我不会再和你们有来往,这次也是逼不得已,才回来淮港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秦之越颇为不耐烦,“严老什么时候到?能不能催催他?省得夜长梦多。”
  宁镜竹看了眼时间,“应该快到了,体谅一下老人家啊。”
  秦之越懒得搭理他了,贴着宁溪回的肩,黏糊糊地靠在一起刷小视频。
  宁镜竹又转头去和周初说话,周初倒是挺有闲情逸致和他聊,聊聊宁氏,聊聊海外企业的发展前景,时不时把秦东澜扯进来,聊聊以后有可能合作的项目,意外的和谐融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烈日加热完成,开始猖狂地炙烤大地。
  从九点半等到快十一点,严翼久久未到。
  周初和秦东澜已经初步确定了新项目的合作意向,正在进行最后的利益掰扯。
  秦之越早就躺在小沙发上了,枕着宁溪回的大腿,一会儿蹭蹭肚子,一会拉手过来亲亲。
  宁镜竹逐渐失去了淡定,拿着手机起身,出去给严翼打电话。
  宁溪回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又看向周初。
  周初神色自若地说,“再等等。”
  半个小时后,宁镜竹去而复返,脸色有些难看,“周总,严老或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问问情况,如果他今天来不了,只能改时间了。”
  周初拿起手机,“我问问。”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都无法接通。
  秦之越坐起身,不满眯眼,“怎么回事?严老该不会不想试药了吧?”
  宁镜竹心头缓慢爬上不安,阴郁地扫过周初,嘴角扯起个干硬的弧度,“今天的注射先搁置,等我联系上严老再定时间。”
  周初皱了皱眉,“好。”
  宁镜竹即刻转身,吩咐助手拿上装着治疗药剂的密码箱,准备离开。
  宁溪回视线追随着箱子,紧紧抿唇,牵上秦之越的手,和周初秦东澜一起跟着宁镜竹走出病房。
  站在电梯间,宁镜竹死死盯着往上跳动的数字。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急急迈开步子,又猛地僵住,举起双手,后退。
  宁溪回和秦之越站在周初和秦东澜身后,看着从电梯里冲出来七八个穿着制服戴着防爆头盔的特种兵,端着上膛的冲锋枪围住宁镜竹和他的两个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