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其他学员点头，毕竟在灵峰两妖就一起住在犬妖木屋。他们很快把剩下三间房分好，兴奋地拍着手，脚步跳跃就要奔去享受豪华上房，前一晚上的不愉快消失无踪。
“等等，”时忘之叫住他们，给每间房的妖一个小巧的玉铃铛，嘱咐道，“夜晚好好休息，不要单独行动，有事情用它联系我。”
这样的传音灵器一件至少500灵石，忘之老师为我们的安危真是思虑周到！学员们感动不已，大声说：“好！”
时忘之做这些没有避开一边等着的店小二。
小二对上房客人本就周到，此时更以为面前这群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尊贵客人是修仙者，而其中说话的白袍青年应该就是其中的前辈。他的语气分外热情：“客官，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妖怪们赶了一天路，这时都有些饿，但不好意思提出来，包里也有很多肉干鱼干，想着对付一下早早休息。
“我都快忘了，”时忘之笑着问小二，“等会打些水和饭菜到每个房间，要很快做好的那种……你们有饺子吗？”
“有的，本店自己包的白菜猪肉馅，皮薄馅大，里面还加了虾仁！”
“那也来一份。”
“好嘞！”小二立刻跑下楼去。
没过多久，房间内的桌上就摆满热气腾腾的饭菜。
小全期待地看着桌上那盘白元宝似的食物。
时忘之夹了个水饺送到小全嘴边：“虽然不是春节，但现在也能吃。”刚见面第一天，就和对方提起过饺子。半年过去又来了人界，再不搞来吃就不礼貌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点饺子来是因为记得自己曾提过想吃，小全的中神闪起异样的光，妖瞳隐隐显出，藏在裤子里的尾巴差点摇起来。
“好吃！”嘴巴鼓鼓的还没完全咽下去，他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不太熟练地送到时忘之嘴边。
以至于后来的几十年中每次包饺子，他对饺子本身的味道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心中泛起的情感和对面的妖眼中清浅的笑意。
小二默默退下，心道：其他房间的看着像师兄弟，这间房的氛围好像不太一样……懂了，他们是那什么，道侣！
第108章 你徒弟fine，下一秒mine（16）
在青阳城的前几天，学员们和其他进城游玩的人类一样，陆续打卡了城中有名的景点，从书店到寺庙，对人类城镇的认知不断刷新。
尤其是书店里满墙花里胡哨的话本，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故事，有狗血情爱也有热血冒险，照顾到每个读者的爱好，学员们学语言动力大增，恨不得按斤数买回去看。
里面有一小部分是关于人类修仙者和妖怪的经历，无论真假与否，情节是真的引人和妖入胜。
鹤鸣馆的菜做得很不错，时忘之干脆包下了二楼一个包厢，让学员们每晚回到客栈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自在地讨论当日的见闻。而他自己则社牛附体，没多久就和客栈里的住着的其他客人熟络起来。
仓鼠妖抓起一把瓜子疯狂嗑：“话本里的妖怪又丑又会吃人就算了，为什么没有我鼠鼠？”
蛇妖撑着脑袋，嘴巴一撇：“话本里老有我，你看我开心吗？每本都被人类修仙者以各种方式抽筋剥皮关进碗里……”
鹿妖看着窗外：“这里的人穿的衣服都特别好看，五颜六色的，想买。”
猫妖：“毕竟是大城市，真正的茶馆好漂亮，茶点好甜好好吃，但是人多到我毛都竖起来了……还是包厢里好。”
兔妖接道：“是啊毛毛，老是要排队，我们一起习惯吧。”
猫妖转头伸爪威胁：“不要叫我毛毛。”
兔妖：“毛毛多可爱……”
刺猬妖低头出神：街头的杂耍艺人是不是练过很多年？为什么胸口那么硬？好羡慕啊。
猴妖对着新买的话本陷入沉思：俺小侯可以当下任妖王吗？
鹰妖被吵得脑袋嗡嗡的，忍不住想寻找救星，他看了一圈：“对了，忘之老师呢？”
几个妖自动望向他们忘之老师唯一的室友——
小全：“他去隔壁包厢了。”
野猪妖：“又去？忘之老师真厉害，这么快就能交到朋友……小全，你这几天兴致不高啊？”
小全手撑着桌子，挤出一个笑：“还好。”
虽然师父让他注意忘之的一举一动，但他的监视日记写着写着就写歪了，还在入住青阳城客栈的第二晚被抓包。
也是他自己的字写得大，满页的“忘之”过于明显，不怪对方经过时一眼看到。
“怎么啦，在监视我？”对方语气轻松，却恰好说中。
他当时愧疚得要命，也没有否认，头埋得很低：“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不过，为什么？”
小全没有立即回答，师父不让他说，可是他也不愿意对忘之撒谎。
“不想说也没关系，”狐妖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能理解，你可能对我还有些防备……”
“没有的！”小全立刻抬头否认，“只是这件事……”
忘之轻笑一声，安抚他道：“想说再说，我们妖有什么好急的。小全，我想知道，你相信我吗？”
对方认真地盯着自己，眸光如水，小全不假思索道：“我相信你。”
时忘之继续道：“其实，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但需要你真正信任我，不然你会以为我是挑拨离间的坏妖。”
小全疯狂甩头：“我信任你，你不是坏妖。”
再然后，他就在忘之的留影珠里看到了自己喝醉的师父。
灰色的大狼语气洋洋自得：“小全、小爆？丢那不管也能好好长大……我的徒弟可是对我钦慕不已，叫他们往东不敢往西……”
“……能双修是最好的。若是不愿意，那就只能一次性把内丹剖出来。徒弟的内丹不就是属于师父的吗？”
画面暗下来，师父的话却在耳边不断重复。
小全不敢相信心中形象高大的师父对自己和师兄竟然是这样的打算。
可是师父和忘之喝酒那晚，的确是这一身长袍，留影珠不会作假……
这段时间在人界游学，他不是没了解到人类的师徒关系是怎么回事。翻出以前的记忆，小全发觉师父在过去的十年粗略教过自己在灵峰生活的常识，但从没有教过真正和修仙和炼丹有关的内容。
“为什么……”他艰难开口。为什么师父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帮助他看到真相？……忘之怎么对自己这么好，他更内疚了。
为什么呢？时忘之想，也许是看不到委屈值上升会让人大胆起来，也许是觉得永远瞒下去不如早早让对方有足够的防备。对方是杀星兽不眨眼的穆丞，是撑起万人演唱会的宓言，好像应该对他多一些信心？
“我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所以赶紧用了留影珠……之前我想着等到时机成熟再和你说，可这样显得不信任你的接受能力。小全，既然你师父那么想，你就要变强大，不让他有和你双修或者夺你内丹的机会。”
说完，时忘之轻轻叹了口气，让对方自己消化。
也因为这样，小全第一次违背师父指令，放弃写监视日记，过了游魂似的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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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青阳城的第五天，十个学员被忘之老师带到这里最繁华的地方——城中心的商业街。
各种店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学员们看得目不暇接。
时忘之：“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感兴趣的店铺进去，不要小看逛街吃喝这些娱乐活动，都是了解当地文化的好角度。”
每个妖怪手里都被塞下一袋铜钱和碎银，不禁疑惑道：“你不陪我们一起吗？”
“现在的你们和半个月前不一样，已经不再是新手，我对你们很放心，所以可以适当自由活动，不过至少要两妖一组，遇到困难用传音铃。每天晚上还是要一起吃饭交流。”
换言之，就是半放养。一群几百岁的、稍微见识过社会黑暗的妖，怎么样也不至于被拐跑。
“好诶！”学员们开开心心答应，有的准备去打卡茶楼，有的想再去书店买话本，有的一心要去买衣服帽子，很快分好组。
小全留在原地，和时忘之目光对上，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时忘之本想拒绝，但是对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实在是太有杀伤力。
小狗虽然是坚强小狗，但过去几日应该蛮不好过的。
他只得说：“我要去做的事情很无聊，你……想要一起也可以，但是等会不能随意出声。”
“好的！”小全肉眼可见地精神起来。
时忘之边走边说：“我准备去青阳城的修仙者协会看看。”
“去找人类修仙者？”小全惊讶得差点舌头打结，“那那那不是说人类修仙者很厉害的可以一眼识破我们还能把我们杀掉？”
……所以说话本害妖。
时忘之耐心解释道：“那是修为高的。呐，鹤鸣馆里、在我们隔壁房里长住的就是一位修仙者，叫肖无维。我前两天和他搭上话，说我也是修仙者，想在这里换些灵器秘籍。他挺热情的，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内丹在他们眼里就是修仙者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