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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养小皇后 第78节

  李斯品着这两个名字,兴致盎然,“可是出自《山海经》?琅玕一词甚是耐嚼。”
  “我不要,我不要。”般般一把推开嬴政的手臂,出声打断,“我也会取一些有文化的文雅名字。”
  此言一出,嬴政笑出了声,“哦?”
  他纯粹是被表妹的做派逗笑的,她的不满和嫌难听写得满脸都是,遮掩不住。
  “我要想一会儿。”般般瞥了一眼李斯。
  李斯精准接收到信号,自觉地提出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去。
  ……不管怎么说,这个李斯情商极高,很有眼色。
  般般悄悄松了口气。
  嬴政亲自去研墨,铺开一张干净的黄纸,润笔过后递给表妹,宛若翩翩公子,温润体贴,“王后请。”
  “……”怎么没人发明国骂啊。
  般般看看他,又看看黄纸,不愿堕了面子,故作矜持接过毛笔,被表兄扶着坐下,她复抬头瞄他。
  嬴政笑意盈盈地,“怎么?”
  眼见比笔尖的墨汁就要滴落,她落笔滑动,写下两个名字:乌圆、雪姑。
  “王翦的妹妹聘了两只狸奴,仿佛就叫这个名字。”
  “那我的猫不能与旁人的猫撞名。”可她有点想不出来了。
  两人坐着坐着,谁也没说话,都盯着黄纸看。
  般般托腮望向灵窗外的景致,上一次这般,还是表兄教她写字呢,她的家书好多错别字,拿刀子刨竹简刨的手酸,表兄帮她写了。
  “表妹想取什么名字?”
  正这么发呆,表兄的声音自身后落下,般般稍稍回神。不等她回首,身后之人便已俯下身来,更大的手掌握住她的,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完全笼罩在身下。
  “就……取意日和月吧。”
  “日,月。”他在她耳畔沉思,“不仅如此,还要冠上你我的姓氏。”
  “玄。”他握着她的手,两只手指交叠,他的指背白皙,乃是一种健康的透白,而她的手指纤细,于他的手掌之下露出片片奶白色。
  “曦。”第二个字落下,他复而念道,“玄曦。”
  接下来是母熊的名字。
  他仿佛了然于心,又像是一早思索过了,落笔顺畅,轻重缓急顿挫有力,“玉皎。”
  “玉皎,好像兔子。”表妹的声音钻出来,她埋着头,他只能瞧见她可爱的发旋,声音闷闷的,但不像是不高兴。
  “确实像兔子。”他重复念着。
  她伸出了左手,手指指向这几个字,“玄对玉,曦对皎,这是黑对白,日对月。”
  “黑色的太阳也太奇怪了。”
  “啊。”
  “我也要当黑色的,叫做玄皎吧。”
  “?”
  不是说奇怪么?
  她轻轻晃动手腕,嬴政顺势松开她的手,这才发觉她的耳尖已经红透。
  两人做尽亲密的事情,最亲密的榻间,她唯有大胆,不见羞涩,如今只是交叠着手指一同握笔,就将她羞成这个模样。
  他探出指尖,轻轻揉了一下。
  她微惊,立即抬头。
  他的脸已覆近。
  ‘啪嗒’一声,毛笔滚落。
  黄纸上氤氲一片墨汁,其上书写两个名字:嬴玄曦、姬玄皎。
  两只熊猫幼崽互相蹭蹭,公的那只眼睛提溜圆,黑漆漆的看来看去,机敏好奇,母的那只趴着一动不动,眯着眼睛仿佛仍在睡觉。
  公的用脑袋蹭蹭母的,舔了一下它湿润的鼻头,母的那只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也蹭蹭它。
  太阳西沉,余晖倾洒大地。
  般般扯了扯肩外滑落的衣裳,趴在表兄胸前睡得香甜,三千青丝铺在床榻上,将她的肌肤映衬的无可比拟的白。
  隐约间,好像有人摸她的脸颊,指腹轻轻在脖颈上停留,痒痒的,她没挥的开,睁开眼睛。
  是表兄,他醒着正在看日落。
  “冰肌疑裁云间雪,素魄初临玉宇秋。”
  这是诗?
  他怎地莫名其妙忽然作诗?
  也不是形容日落的呀。
  愣愣了两秒,见他俯下身来,嗓音压得格外清浅,含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一握柳腰风欲妒,半痕棠晕月含羞。”
  “——??”般般脸颊炸红。
  “你、你怎么——”她瞠目结舌,指着人的指尖轻抖了两下。
  嬴政握住她的手指,“我怎么?随口而作,不许?”
  “这是荤诗吗?”她抽出手,迅速裹紧被子,看表兄的眼神像在看坏蛋。
  “这是吗?”嬴政反问。
  “不是吗?”般般警惕,“好啊,表兄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我平日里说点什么,你还不如我说,要捂我的嘴巴。”
  “表妹误会了,这诗只是在形容你脸红以及腰细罢了。”嬴政正经的摇摇头,露出一副‘你怎能如此看我’的谴责表情。
  放——
  不行,不能这么没素质了。
  即便是在心里。
  般般掀开被子,望了一眼自己的皮肤,“那冰肌是什么。”
  “你这就是荤诗,不许狡辩。”
  她这煞有其事的,嬴政倒是起了戏弄的心思,“你要听荤诗,我也可以说。”
  “……”般般慢慢眨眼,有点怀疑人生,表兄平日里很正经,看不出来会这些东西,“哦…那你说?”
  嬴政刻意贴近她,“不是穿衣裳了么,裹这么紧做什么。”
  “唉——”被子被扯走了,还未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扯着滚进了表兄的被窝里。
  什么害羞!
  她没害羞!
  老夫老妻了!
  一抬眼,他的脸近在咫尺,“温香软玉含丹露,雪岭新桃映月开。”
  般般睁大眼睛,被这种种隐喻弄的脑袋里浮现出相应的画面,尤其是方才两人痴缠的画面。
  这怎么全是动词啊!
  画面感太强了!
  她强装镇定,装没听懂,“这不是跟方才的一样吗。”
  “兰舟通玄探幽径,春潮带雨入蓬莱——”话音未落,他的嘴巴猛地被捂住。
  好了好了,她彻底服气了。
  这才是荤诗啊!跟刚才那首小巫见大巫。
  她相信了。
  甚至不敢抬头看眉眼含笑的表兄。
  又闹腾了一番,身体力行的作诗,天色完全黑下来,两人才起身。
  唯有嬴政一月一休沐,才能这样陪伴表妹,用了晚膳,两人一同去往锻屋,听说秦王剑已经被锻好了。
  乘坐肩舆一路抵达锻屋,站在门口铺天盖地的闷热袭击人的门面。
  却见嬴政十分熟练的凑了过去,跟锻夫说的有来有回,很像是经常来的。
  “王上总来此处吗?”般般问。
  锻夫下意识瞟了一眼秦王,看他的脸色斟酌着,“也不总来,两三次来瞧瞧进度罢了。”
  “哦。”每天都来,实锤了。
  嬴政赶紧道,“寡人给王后锻一柄剑赏玩如何?”
  “我不要,我又不会骑马,更不会使剑。”般般撇嘴,“锻夫对大王忠心耿耿,可要好好赏赐一番才好哦。”
  “这有何难,寡人教王后骑马便是。”
  锻夫想笑,又不敢,绷着脸装严肃。
  不多时,秦王剑被重新取出来,原本的秦王剑已经足够的长,这又被重新锻造,长出新高度,剑身也更宽了,整体漆色,侧面瞧着锋利无比,剑鞘被重新锻成了暗金色与玄色交织,乌鸦展翅腾飞的线条简洁霸气。
  般般想起一个问题,这时候表兄恐怕还没有觉得王者便是天子,是真龙的化身,秦国的祥瑞是漆黑的乌鸦。
  遗憾。
  “若是龙就好了。”她状似无意的说,偷偷观察了一下表兄的表情。
  龙?
  嬴政微微蹙眉,一瞬间,许多的信息杂乱的钻进他的脑海中。
  “《易经》中以龙潜、龙见、龙惕、龙跃、龙飞、龙亢来比喻君子亦或者君主,”说着,他忽的握住般般的手腕,“传说中,黄帝乘龙飞天,龙乃是天子,它通天、善变、威猛。”
  “啊?”一股脑说了这么多,语速快的要死,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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