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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此案涉及人员众多,最关键的人证——田建义已经死了,一本账薄不足以定当朝丞相的罪。
  通敌之事尚未查明,沐川不想让傅初雪跟着操心,便什么都没说。
  傅初雪干点活就要发泄情绪,说完正事叽里咕噜吐苦水,讲查案的艰辛、借粮的不易、身体的不适……
  沐川静静听他吐苦水,小野猫发泄完变回小乖猫,给亲给抱还给摸。
  以为说着玩的,没想到下面真空荡荡。
  沐川揽着他的腰,与他接吻。
  今夜傅初雪似乎比平时脆弱,睫毛悬着未干的泪珠,像是在他回来之前哭过。
  沐川能捕捉到他的情绪、察觉到他的脆弱。
  “别哭,我帮你洗干净就是了。”
  沐川起身,捡起脏兮兮的亵裤,接了半盆水。
  “你……”傅初雪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我没想……”
  沐川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将亵裤搓洗干净,板板正正地铺在一边。
  “我不洗,你要一直空着吗?”
  傅初雪双手掩面,臊得在塌上扭来扭去,眼睛悄咪咪从指缝往外看。
  沐川坐到塌上,揉揉他的头。
  傅初雪声音小小的,“我的红鸳星与煞星相连,命数不好,多半会情路坎坷。”
  沐川不信命,也不知道红鸳星是什么,但看傅初雪紧张兮兮的样子,应是很在意这个。
  “不会的。”
  傅初雪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嗯。”
  傅初雪似乎心情很好,主动吻了他。
  第31章 玩物
  滦庄围城时,傅初雪毒发后体力不支,跟随席正青御马行军,途中晕倒过两次。
  席正青对傅初雪颇为照顾,增加了停军修整的次数,傅初雪为了不拖累大队伍,将马绳绑到小臂,咬碎了一口银牙,硬生生撑了三日。
  回延北后,沐川忙于军务,回府倒头就睡,今日竟见傅初雪小臂有勒痕。
  “怎么弄的?”
  “半月前骑马勒的。”
  让坐马车去西陲都嫌累的娇气包去围城,确实欠考虑,可当时情况紧急,围城是此战取胜至关重要的一环,倘若哈泽突围、与跋族北部里应外合,抢关的部队就会变成瓮中之鳖。
  跋族既已知晓延北布防,极易在滦庄周围设伏,傅初雪悉知延北地形,只有他跟随席正青同去围城,沐川才能放心。
  “让你受苦了。”沐川捞起细瘦的小臂,亲吻斑驳的红痕。
  “无碍,早就不疼了。”傅初雪说,“我撞到硬物身上就会泛青,勒一下就会出印子。你们见惯了马革裹尸,我闻到血腥味儿就头晕。围城时,弓兵射杀很多跋族,空气中弥漫着怪味儿,肺腑像是被污浊裹住,我回延北后还经常做梦。”
  傅初雪将头埋在沐川胸前,深吸一大口,神色餍足,“只有你抱着,我才不会做噩梦,所以不许赶我走。”
  原来说一堆就是为了揩油。
  沐川摸摸他的头,“想住多久住多久。”
  大虞四洲,西陲和东桑临海,善县在西陲北部,卢自明举行祭祀时,倭寇如何通关?
  幕后之人在祭祀时就已初见端倪,只是傅初雪那时一心想回延北,不愿帮沐川查案。
  现在涉嫌通倭的人都死了,想要替唐沐军复仇、便只能追查这条暗线。
  傅初雪说:“西陲土壤肥沃又常年无战,本该是大虞最富饶的地方,可唐志远为名,田建义为利,焦宏达和卢自明想升官发财……曹明诚利用他们各怀鬼胎,借机发国难财。如果他们都将心思用在治理,百姓定能丰衣足食。”
  沐川颇为意外,“之前不是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么?”
  傅初雪小声道:“我就是……夜深人静想和你谈谈心。”
  说是谈心,爪子却不安分地往下摸。
  偏偏沐川经不起撩拨。
  傅初雪弄直棍子放着不管,探手向下捏两颗,边玩边感悟心得,“曹明诚联合西域赚大虞的钱、又煽动跋族借刀杀人,胳膊肘往外拐,真不是东西!”
  手劲儿重了些,沐川闷哼一声,拿开他的手。
  “谈心就谈心,别动手动脚。”
  越不让越叛逆,傅初雪伸手向下,跟盘核桃似的把玩。
  沐川被捏住要害,好说好商量:“谈心行、玩也行、但别捏。”
  “你管我!”
  沐川额头青筋突突跳,狠狠拍了下他屁股,“什么毛病?”
  “你还敢打我!”傅初雪来脾气,“我就喜欢捏,你就得让我捏!”
  沐川生无可恋,不再抵抗,由着他玩。
  越抵抗、越能激起雄性的征服欲;予取予求、反而让小野猫没了斗志。
  傅初雪捏了几下松开手,颇为嫌弃地在床单上蹭了蹭。
  沐川:“……”
  沐川将傅初雪摆成侧卧的姿态,低声道:“别动。”
  长腿并拢,欲望在腿中穿梭。
  傅初雪在床上很好说话,也很配合。
  “要盘上嘛?”
  “嗯。”
  两条笔直的腿像两根交叠的筷子,在膝盖交叉,大腿严丝合缝地贴合,最大限度制地为沐川制造阻力。
  “真乖。”
  沐川亲吻他的耳廓。
  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心猿意马,傅初雪说:“将军府也得查。”
  沐川:“……”
  沐川叼着他的后颈,惩罚他的不专心,“厢房人都搬走了,还要查什么?”
  “将军府是内官监建的,主卧隔音不好,说明建府的钱被贪了。”傅初雪脸颊泛红,眸色却很是清明,“我要查司礼监,替你把贪的钱要回来。”
  内官监是司礼监的肥缺部门,潘仪此前让潘喜掌管,说明对潘喜有很深的感情。
  田建义被捕,曹明诚顾念旧情没下手;潘喜被捕,潘仪在狱中弄死了干儿子。
  与曹明诚相比,潘仪更加心狠手辣。
  “行,钱要回来,给你买荔枝。”沐川沿着傅初雪的后颈吻到肩膀。
  “秋天荔枝不好吃,石榴才好吃呢。”
  “那就买石榴。”
  傅初雪转过身来,将脑袋埋入胸中,笑嘻嘻道:“这里也好吃。”
  傅初雪对沐川的依赖不仅源于他的身体。
  从相识相知到共同查案御敌,从贴贴抱抱到亲亲摸摸,现在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但跟沐川的关系还是不清不楚的。
  沐川说他“变成断袖“,说明之前没断,很可能是为了他断的。
  傅初雪在情感上的经历一片空白,不太相信俩男人会发展出爱情,一度陷入自我怀疑。
  他不好意思问沐川的情感、更不好意思说喜欢,于是拐弯抹角地借红鸳星说自己清路坎坷,就是不着声色地将沐川划到自己的情路范畴,委婉地试探。
  沐川说“不会”,就是在保证不会让他受苦。
  这在他看来这与说“喜欢”没什么差别。
  当沐川冷着脸给他洗亵裤时,傅初雪心中最后那点儿疑虑霎时烟消云散。
  沐川为了他,向东桑征粮、驱除跋族、对他百般纵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爷们儿真没必要非得讨个确定的说法。
  秤砣只是面冷嘴硬而已。
  发泄过后,傅初雪蹭了蹭暖暖的胸口,满心甜蜜。
  *
  三日后,唐志远与班飞光抵达延北,二人脚前脚后不过一刻钟,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
  上次三方会审,阉党就来搅局,这次又来监督唐志远。
  看来闲散王爷的好日子快要倒头了。
  傅初雪摇着折扇,皮笑肉不笑道:“朝廷奏疏不断,家父忙着处理政务;唐沐军大获全胜,东川侯忙着处理军务;只能由我这个闲人来迎接二位。”
  唐志远是西陲王爷,理应由侯爵相迎,傅初雪话里有话,就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班飞光立刻变脸,“延北侯上疏,说内官监调换了建造将军府的木材,本官为此事而来,两名当事人却避而不见是什么道理?”
  “并非避而不见,实乃政务军务过于繁重,耽误了朝廷要事,谁也担待不起。”傅初雪依旧笑着。
  “侯爵不来,本官与世子没什么好说。”班飞光拂袖而去。
  看来查内官监查到了司礼监的大动脉,把阉党彻底得罪了。
  走了更好,只剩唐志远,更方便仙人跳了。
  唐志远笑着和稀泥,“锦衣卫不懂变通,班大人脾气刚硬了些,世子莫要见怪。”
  曹明诚通敌证据不全,但唐志远参与私盐贩卖证据确凿。
  “高远王说笑了,在下哪敢跟皇帝跟前的人置气。”傅初雪展开折扇,“唐沐军驱逐跋族,多亏高远王‘征来’的粮,在下特于醉花楼设宴聊表谢意。”
  唐志远笑得满脸褶皱,“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暮色初合,华灯已上。
  傅初雪击掌三下,珍馐美馔似流水般呈上,舞女们抱着琵琶入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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