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时候的维克多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当然了,他小时候没某个尼格玛那么嘴欠惹人讨厌,但是也和周围人关系淡淡。
他没兴趣建立什么友情关系,和周围人关系非常平淡, 他也不和别人起冲突。他和父母的关系也很冷淡。
像是自我冰封在孤独的世界里,维克多·弗里斯就这样度过了人生的前三十年。
而诺拉——
诺拉开朗又温柔,她是维克多见过的世上最好的人。
维克多·弗里斯,你完了,他听见自己对自己说。
一旦你体验过生活在真正的爱里的感受, 你就回不去自己那个冰封的、孤寂的世界了。
你会发现自己之前的生活竟然一直那么死气沉沉,那么冷, 那么了无趣味。
而因为那个人的出现, 你开始意识到, 你本不必过那样的、冷漠的毫无生气的日子。
他遇见诺拉是在一个公园里, 那时候正值秋天, 天气已经转冷。
秋风萧瑟, 维克多穿了件大衣, 走在罗宾逊公园里。他准备稍微散散步就去哥谭大学的图书馆看书。
他的业余时间其实很无聊, 无非就是逛逛公园, 然后去图书馆。他是哥谭大学的毕业生,但按理说没法再进大学图书馆了,但他所在的科技企业和哥谭大学有合作项目,所以他才能顺理成章蹭大学图书馆。
这份工作为数不多的好处就是这了。
他对目前的生活说不上满意或者不满, 就像人生的前三十年一样。
那时候他看见了诺拉,诺拉正在对着公园湖边栏杆上的鸟儿拍照,她似乎是拍到了满意的照片,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诺拉有一头美丽的淡金色卷发,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她算不上大美人,但是气质温婉又开朗,她笑起来让维克多几乎是顷刻就被她夺走了目光。
“你好,你是在拍这些鸟儿吗?”维克多走上前,犹豫着开口问道。
“哦!你好!”诺拉回过头,惊讶地和维克多打了招呼,然后回答道:
“我刚搬来哥谭不久,还不怎么熟悉这儿,就是到处碰碰运气,看看有什么值得拍下来的景色。”
“再等会儿落日的时候,夕阳会倒映在湖面上,色彩非常漂亮——我是说,我经常来这边散步,所以才知道。”维克多有些语言混乱地说完了整句话,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尴尬了。
他根本就不擅长交际,更别说搭讪了!天呐,维克多,你搞砸了,他懊悔道。
但是诺拉却笑了起来,“真的吗,那太好了!”
那天两人就一起看完了整个落日,诺拉兴致勃勃地拍了许多照片,在她的镜头下,罗宾逊公园的湖水几乎有着莫奈的画的质感。
“我还知道一些,你愿意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是说,或许我可以带你看更多哥谭景色好的地方。”维克多几乎一只手要在大衣口袋里把掌心掐出印子来,他感觉自己几乎要在秋天的寒风里冒汗了。
从那天之后,两人经常一起出去,从刚开始维克多只是带着诺拉到处找景色,到后来两人去了咖啡馆去了图书馆,去了电影院,去了——教堂。
维克多和诺拉结婚了。
婚姻,常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维克多觉得这纯属扯淡。他简直没法形容和诺拉结婚后的幸福,那简直像是油画里一样金灿灿的温暖的日子。
他冰冷的孤独心似乎都因此而融化了,那颗心跳动着,像是迫不及待要享受从未见过的日光。
天呐,它竟然才发现世界上还有日光!心脏决定打破冰层,凑到诺拉那边,像是被征服的猫咪一样。
所以即使冒着任何风险,他也要去救诺拉,即便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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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数天前,那时候林恩还没得到那个系统奖励的奇怪梦境,准确说他试探完杰克的第二天。
他化身夜枭,去找了未来的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科波特看来是听从了夜枭当时给他的建议,假装自己没被谋杀过,而菲什·穆尼派出去的杀手全被干掉,这让一些知道内情的人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小个子科波特还有什么底牌。
所以科波特现在过得还不错,他的“冰山餐厅”灯牌换了,甚至重新装修了一下,终于看上去不像个老旧的家庭餐厅了。
甚至于他的地盘还扩大了些,又有了间酒吧。不过“冰山餐厅”仍旧是他的大本营。
他正在坐在办公室里,算着这些天的账目,他可不放心那些会计,哥谭的会计个个那都是人才,没进哥谭监狱进修过都会被瞧不起。
然后他就听到窗子被敲响的声音,他先是不耐烦吼了一句“谁敲我窗!”,继而意识到自己办公室在二楼。他一个激灵往窗外看去,就看见一只灰色的猫头鹰正盯着他。
科波特毫不夸张地说,他当时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蹭”一下从老板椅上滑下来,他急忙跑去开窗,任由夜枭优雅地一拎披风,大摇大摆走进他的办公室。
“哈哈,尊敬的夜枭先生,不知道我能为您效劳些什么呢?”科波特搓着手,露出谄媚的笑容。
夜枭没理会他的谄媚,而是直接开口:“科波特,我记得上次让你想清楚一件事。”
那声调极其柔和低哑,倘若不是这个猫头鹰怪物机械的声音,或许能称得上富有魅力。
但目前科波特听到这个声调就打怵。他吸了两口气:“是的,是的,先生,我.......”
他犹豫着,似乎是指望夜枭能问他犹豫什么似的。
但是夜枭显然没这个兴致,只是打量着一番科波特的办公室。
科波特见他迟迟没接话,于是鼓起勇气说道:“您知道的....我毕竟是法尔科内阁下的人.......”
他看见夜枭嘴角不屑的弧度,顿时改口说道:“虽然这要冒着很大风险,但我认为您才是更适合掌握哥谭黑|道的人物,您的能力与魄力才应该是哥谭的黑|道皇帝。”
夜枭已经不耐烦地轻轻敲起了桌面,哒哒的清响像让科波特觉得那是在敲自己的脑壳。
他于是加快了语速,急忙说道:“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我宣誓效忠于您!”*
“很好,科波特,”夜枭语气里也没什么满意或者喜悦的意味,他就像是听属下汇报了个工作一样平淡,“那么接下来,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给我搜集白死病帮的动向,他们所有的动向。”夜枭手爪轻轻点在科波特办公室墙上的哥谭地图上,正点着白死病帮的驻地,像是在玩弄一只老鼠。
“好的,先生,我会的。”科波特很想问夜枭是不是要对白死病帮出手,但他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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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到现在。
白死病帮的杀手马克正要对维克多扣下扳机,但却被人一把抓住了他要按扳机的手。
马克顿时汗毛倒竖,那里什么时候有了个人!他下意识想要挣脱那只手爪,却被轻而易举地夺过了枪,然后枪口调转对准了马克自己。
“最好让你的手下别乱动,不然我会直接打穿你的眼睛。”那只手爪的主人如此说道,声音柔和却又冰冷。
那抓着自己的,是一只冰冷金属质感的手爪。马克顿时后脖颈汗毛倒竖,他试图挣脱那只手爪,却觉得那只爪子如同铁钳般紧紧箍着自己。
根据还算有点用的科波特提供的线索,夜枭提前就锁定了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目睹了马克威胁维克多的一切。
但是他还是等到了维克多快要被弄死的时候才出手,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哥谭神父,哪儿来的兴致到处救人。
只有最危急的时刻得到的帮助,才会最深入人心不是吗。
“老大,怎么了?”身后,马克的小弟们开口询问道,他们没贸然上前打扰老大折磨猎物的兴致。
“没事......别来烦我!”马克咽了咽口水,怒吼道。
他看着指着自己的枪口,生怕对面那不知道是人是怪物的家伙走火。
而维克多早就处在半昏迷状态了,他只隐约意识到自己还没死,马克似乎被什么人阻止了。然后他被打横抱了起来,之后他就彻底昏了过去。
他和诺拉幸福的日子维持了几年,然后似乎要让他明白痛苦才是人生永恒的主题似的,诺拉病倒了。她原本健康的脸颊凹陷,金发也变得黯淡。他带着诺拉走遍了各个医院,但得到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
“对不起,我们恐怕这是无法治愈的。”
维克多几乎要发疯,他拼命乞求医生,但得到的只有怜悯的眼神。他眼睁睁看着诺拉一天天衰弱,那种感觉几乎就像是凌迟,每天他都活在绝望之中。
最终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将诺拉冰封起来,等到他研究出救治诺拉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