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这个机器人是真爱捡垃圾。
斯诺和它走在一起，也被认为是同伴。北符境苑的人看它们像是在看两个垃圾ai。
后来百燎知道这件事，就对他们解释其实是自己主人爱捡垃圾。这事儿传到廖百星耳边，气的廖百星追着它打了一顿。
当时还在北符境苑闹了笑话。
司暮云不想再说什么，转移了话题，“林又涵他们去哪儿了？”
斯诺:“约会。”
司暮云下床的动作一顿，一双黑沉的眼看向它，似乎在说你再说一遍。
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寒气，斯诺又说道:“廖小姐说的。”
“她说你满足不了林先生，气的林先生起了个大早去找别的男人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前方的人冷冷地笑了声:“呵。”
斯诺默默低下头。
此时，把斯诺送回宿舍，走回办公室的廖百星打了个喷嚏，一抬起头，一张纸巾递到前头。
廖百星:“你骂我。”
好心递纸的百燎:“……我虽然捡垃圾，但我从不背刺。”
“哦，垃圾机。”廖百星接过那张纸。
百燎:“把纸还我谢谢。”
“又捡垃圾吗？”
百燎:“……”
百燎气的大跨步走了，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廖百星的笑声。
尽管走了很远，还是能听到。
百燎:……有完没完?!
-
司暮云洗漱好，本想出门去找林又涵，然而还没跨出宿舍，终端就响了。
他看着终端页面上显示的“母亲”两个大字，沉默了下来。
通讯铃声快要结束时他才摁了接通，没一会儿就传来温柔的女声:“云云啊，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话刚说完就听到对面又传来一个男声:“你直接问他谈恋爱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还不告诉我们!”
女声说道:“说你古板你还不信，哪个这么久见一次孩子就质问他的？”
男声:“……”
两人说完，女声又对着终端说:“云云，你最近谈恋爱了？长的好看吗？性格怎么样？”
听完这三个问号，司暮云隔着终端都能感受到他父亲的沉默。他稍微把终端拿远了些，心想:不愧是夫妻，先拌嘴再做同样的事。
听到终端又传来询问声，司暮云又把终端拿回来，说:“妈，他是男的。”
“男的啊，男的也好啊——啊?”程絮的声调逐渐变得奇怪，似是不相信般，掐了一旁的司卫煜一把，换来了对方一个瞪眼。
程絮对他眨了眨眼睛，又把中心转回到终端上，“云云，你看上人家哪一点了？”
“好看。”
程絮苦口婆心道:“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
司暮云反驳道:“妈，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察觉到司暮云语气发生变化，程絮急忙顺从道:“他除了好看就没有别的了？”
“他很厉害。”司暮云认真地说，“我的机甲就是他送给我的。”
“你的机甲?”程絮瞬间捕捉到关键词，“那不是当年星院的那个林又涵送你的吗？他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司卫煜已经帮她摁了挂断键。
程絮把终端扔在桌上，看了他一眼。
司卫煜:“老婆，儿子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程絮生气道:“我不清楚。”
司卫煜:“……”
他让管家ai倒了杯程絮喜欢喝的奶咖，把杯子塞进她的手心，哄道:“别生气了，他都这么大的人了，他喜欢谁不是他自己的选择？”
程絮不客气地接过那杯奶咖，惬意地抿了一口，“别总是把理由往儿子身上揽，当年儿子围巾丢的事我还没问你。”
“老婆，这事真不关我!”听到程絮这么一说，司卫煜顿时想起来前段时间程絮整理衣物时，发现司暮云有一条围巾不见了。
程絮发现不见，立马让管家ai调出了围巾不见的时间，管家ai没记录是哪天，倒是记录丢的原因——司卫煜去那天没去接司暮云，两父子在门口相见，司卫煜就把司暮云的围巾随手送给了车上的女人。
程絮看到最后两个字，发出了一声冷笑，“好你个司卫煜。”
那天司卫煜从军部下班回来，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一向就不怎么温柔的妻子今天格外温柔，桌上做的全是他爱吃的菜，但是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坐下后，他也没动筷。
坐在对面的妻子笑面如花，“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司卫煜:“老婆，我哪儿做错了你直接说，你不用这么折磨我。”
“那行。”程絮放下筷子，“你当年送女人围巾是怎么回事？”
司卫煜一头雾水地问她:“什么围巾？”
“云云七岁那年，我给他织的围巾不见了。”程絮看着他，心里思索他能编出什么理由来，“我今天问了管家ai，它说你送给了车上的女人，给我个解释。”
司卫煜:“……”
到底是谁在害他？？？
司卫煜完全不记得自己送过女人围巾，他身边除了程絮，都是男人。别说送围巾了，几个大老爷们聚一块儿，都凑不出一条围巾。
“老婆，我十八岁就跟了你，我上哪给人送围巾。”司卫煜喊冤。
程絮有些动摇，“我怎么知道。”
司卫煜:“……”
冤死了。
比窦娥还冤。
-
司卫煜想起这几天的遭遇，心里冤的不行。他看了眼程絮的表情，想起司暮云的事，不动声色地说:“老婆，不对啊，儿子说的那个林又涵不是在十年就死了吗？”
“死了又怎么了——云云他恋尸？”程絮突然醒悟过来，明白了司卫煜说的司暮云话里已经很清楚了。
她点开终端，划了两下，翻出和江浔的聊天记录，说道:“小浔说，他对象叫林涵涵。”
说完，她抬起头和司卫煜对视了眼。
“他这名字……有点熟悉。”
“哪熟悉了？”
“你不觉得除去中间那个字不一样和林又涵没区别吗？”程絮若有所思道。
倏地，她恍然大悟，“该不会儿子说的那个林又涵没死吧？”
司卫煜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十年前的传闻也是假的？”
话音一落，夫妻俩默契地对视了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这门婚事，我同意了。”程絮斩钉截铁地说。
说着，她站起了身，往楼上跑去，“收拾收拾，咱们上浮星接儿媳去。”
司卫煜看了眼她的背影，幽幽提醒道:“老婆，你是不是忘了，咱俩不能离开中央星。”
“那是你又不是我，我私服微访。”程絮一副不管司卫煜死活的做派，蹭蹭蹭地上楼，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司卫煜:“……”
-
司暮云挂了通讯，穿好衣服刚想出门，门铃就响了。
他打开门一看，是两天未见的陆昭。
司暮云:“有什么事吗？”
陆昭目光往里探了探，没看到林又涵的影子才把视线移回司暮云，“云哥，你知道林又、林哥去哪里了吗？”
司暮云眉头皱了皱，想起了斯诺说的话，不悦地说道:“找男人去了。”
陆昭:“?”
陆昭震惊地看着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云哥，你俩不是在一起，他、他怎么还出去找男人?你被甩了？！”
司暮云:……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我靠，虽然林哥救过我，但是他对你……也太渣了吧，碗里还没吃完就看锅里，怎么会有这种人!”陆昭越说自己越惊讶，完全是不能直视的程度。
司暮云默默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必添油加醋。”
“好……好。”陆昭说完这句话就溜了。
司暮云把门关上，这时，终端又响了。
他看到上面的备注，露出一个凉薄的笑，点开了接通。
下一刻，林又涵愉悦的嗓音从终端传来。
“司上校，有兴趣来景染广场约个会吗？”
第35章
司暮云嘴角的笑有一瞬间凝固。
他说了个好，默默挂了通讯，然后默默看了角落里存在感极强的斯诺。
过了许久，他笑了声:“呵。”
“你们才去找男人，他那么爱我。”
斯诺:“……”
-
远在景染广场的林又涵看着手里挂断的电话，沉默了下。
他怎么感觉刚刚司暮云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
像是在兴师问罪是不是出轨了。
是错觉吗？
他把终端塞回口袋，看向一旁不说话的米谷，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后退了一步。
林又涵:“你有病?”
米谷显然还对他不久前说的话耿耿于怀，“我不喜欢人。”
林又涵嘲讽地笑了声:“说的好像我喜欢ai的一样，别自做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