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美人认错随军对象 第24节
甚至,连带着先前在孟莺莺面前,嚣张跋扈,威胁叫嚣的孟大伯,都跟着往后退了一步,他满面愁容不复之前的嚣张,反而还耐心的解释。
“这位同志,抬棺是我们这些有血亲人来做的,你这个外人不合适啊。”
看。
他的嘴脸变的这么快,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会说人话了。
祁东悍抬头擦了一把雨水,英挺的眉眼被雨水打湿了,越发凌厉,他抬眸,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在这一声滚下,孟大伯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他生怕人高马大,精壮如猛兽一样的祁东悍。
就那样一脚踹过来,把他给踹的吐血。
于是,孟大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东悍和孟三叔两人一前一后,抬着棺就这样离开。
孟大伯气的跺脚,“这都是什么事啊。”
本来好好是孟家的事,只要过了今天,在抬棺上拿捏到了孟莺莺。
那么不管是孟莺莺背后的房子,还是孟百川留下的存款。
又或者是孟莺莺这个本人,都能被他们一口全部吃下。
这才是真正的吃绝户。
但是,因为祁东悍的随意介入,这下好了,他们的计划瞬间打了水漂。
没了抬棺,如何再去拿捏孟莺莺啊。
看着孟大伯这样吃瘪。
在加上身旁还站着周劲松。
这也让赵月如也多了几分底气,她冲着孟大伯呸了一口,“还亲人,你也配叫亲人?”
“我家莺莺刚没了亲爹,你们这些豺狼虎豹就要上前,抢占她的家产,强行给她婚配,你们是他亲人吗?”
“就是豺狼虎豹,都没你们这么凶狠的!”
孟大伯被喷的满脸口水,他不懂,之前还在他们面前不敢吱声的赵月如,这会怎么敢如此嚣张啊。
难道就是依仗旁边的瞎子吗?
虽然周劲松看不见,但是他却能准确的捕捉到孟大伯的恶意,他不动神色地往赵月如身前站了站,淡声道,“喊妇联的过来吧。”
孟大伯下意识道,“就算是妇联也不能管,我们孟家宗族自己的私事。”
周劲松抬头,蒙着的眼睛带着几分压迫,唇角上扬,微笑,“要不试试?”
孟大伯被梗了梗,他深吸一口气,灰溜溜的甩袖离去,他到底是不敢让妇联过来的。
他就算是在怎么法盲,也知道欺负妇女同志的罪行不轻。
看着豺狼终于走了,赵月如忙搀扶着浑身湿透的孟莺莺,去了房子里面避雨。
周劲松站在原地犹豫了下,到底是拿着盲杖,往前触碰着跟上。
赵月如听到动静,往回一看,就瞧见眼睛蒙着纱布的周劲松,一身笔挺,用着盲杖去前面探路,稳稳的跟着她身后。
这让,赵月如忍不住心一软,“周同志,我牵着你,你帮我一起扶着莺莺,我在前面带路。”
周劲松的心脏徒然漏了一拍,他迟疑地伸手过来,赵月如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当即一把握住他的大手。
“你牵紧了啊,我在前面带你走。”
“你从后面扶着我好朋友。”
周劲松闻言顿了下,他扶着一位未婚的姑娘,似乎不合适。
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用着自己的盲杖,从后面支着孟莺莺的半个上身。
赵月如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周劲松的感官更好了。
这人是真不错啊。
知分寸,懂礼貌,还知道避嫌。
加一分!
进了屋,赵月如先让看不见的周劲松,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自己则是搀扶着孟莺莺,去了床边扶着她躺了下去。
只是,一碰即离的时候,赵月如不小心碰到了孟莺莺的额头,滚烫的皮肤,烫的赵月如都跟着缩了起来。
“她发烧了。”
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没忍住,又低着头和孟莺莺对了一个额头,这让赵月如的脸色越发凝重了几分,“高烧。”
“她在发高烧。”
父亲离世,亲戚刁难,瓢泼大雨下抬棺上山,身后满是豺狼虎豹。
这一切的一切,一下子把孟莺莺给压倒了,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这些都是应激症。
周劲松听到这话,他微微蹙眉,“高烧不退很麻烦,这个要看。”
“我记得屯子里面有个赤脚医生,去找他拿两副药。”
赵月如有些为难,周劲松想了想,“我让人传话,让何大夫过来一趟。”
他到底是孟家屯的人,所以也算是比较了解。
赵月如特别感激,“谢谢你啊,周同志。”
“今天要不是你和祁同志,我家莺莺肯定要吃大亏。”
就算是她在也不行,在孟氏宗族这么多男人的情况下,她和孟莺莺两个未婚小姑娘,在他们的眼里,简直是随手拿捏,翻不起来任何风浪。
至于,孟三叔独木难支,这也是一开始孟大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原因。
一旦孟三叔抬棺,为了传统习俗,不让棺材在地上,他就腾不开手。
所以,孟大伯他们一开始,就把目标盯死了孟莺莺。
只是,谁都没想到会杀出来祁东悍,这个程咬金。
周劲松摇头,“我是个瞎子,没帮上忙,最主要的还是老祁,他帮上忙了。”
“你去门口喊李婶,给她两毛钱,让她帮你把何大夫喊过来。”
这才是作为一个屯子的人的好处。
赵月如嗳了一声,拿了钱转头出去找了李婶,还真如周劲松说的那样,她喊了一声,李婶就过来了。
她给了钱后,李婶便穿着蓑衣去了雨地里面,不多会,就把何大夫给带了过来。
何大夫也算是认识孟莺莺的,他过来只是摸了摸孟莺莺的额头,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子,把了下脉,“悲伤过度,伤了心脉,又淋了大雨,这才发起了高热。”
“我给她开两粒退烧药,你盯着她喝了,看看效果,如果明天还是不退,你在来找我。”
赵月如点头,“麻烦您了。”
何大夫带的有一瓶药,取了两粒出来,递给了赵月如,“一次一粒。”
“强行给她喂进去。”
赵月如点头,“多少钱?”
何大夫看了一眼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孟莺莺,他摆摆手,“算了,不要钱,这孩子能把这次的坎度过去就行了。”
孟家屯也不都是想要吃绝户的人。
更多的是何大夫这种,想要帮忙,但是却不敢帮忙的人。
赵月如默了下,还是塞了一块钱给了何大夫,等何大夫走了以后,她便把药艰难的给孟莺莺喂了进去。
孟莺莺被呛醒了,她一激灵,熬红的双眼,满是担忧,“我爸呢?”
声音也是空灵嘶哑的,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消失了一样。
赵月如有些心疼,“叔叔被送上山了,你不用担心,我在盯着。”
有了这话,孟莺莺才松口气,她想强撑着出去看一看,但是撑不住,将近四十度的高温,差点没把她给烧死过去。
在加上喝了药,眼皮子犯困的厉害。
很快就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才四月份,还有些凉,赵月如给她盖了被子,一回头就瞧见周劲松板板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上蒙着纱布,目视前方。
像是一个三好学生。
这让赵月如有些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周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早上我要去接你出院,送你回家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家莺莺出了事,我昨晚上就过来陪她了,实在是腾不出身。”
周劲松听到她解释,心里也好过多了。
他摇头,“没事。”
两人陷入了尴尬,也不敢对视,是那种适龄男女在一块的害羞。
当然,他是瞎子蒙着纱布看不见。
赵月如是纯粹和他相处一室不习惯,周劲松这人
在加上担心孟莺莺,担心上山抬棺的孟三叔和祁东悍。只一会,她就着急的满头大汗。
周劲松动了动耳朵,瞬间就明白了,于是安慰她,“老祁这个人战斗力很强,孟氏族人不敢对他动手。”
言外之意,有祁东悍在这抬棺上山,一定会顺利。
如同周劲松说的那样。
祁东悍这人就如同一头猛虎,他抬棺走过的地方,孟大伯他们即使是跟着,也不敢跟的太近。
生怕祁东悍动怒,转头收拾了他们。
就他那体格,又是当兵的出生,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啊。
上了山,孟三叔为主,祁东悍为辅,两人把棺材落了下去,又在上面盖上了一层土。
等忙完这些后。
孟三叔磕头之后,便打算离开了。
祁东悍站定,他英挺的眉眼带着疑惑,“不立碑吗?”
孟三叔摇头,“我二哥说不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