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美人认错随军对象 第67节
提起正事,许干事才说,“我把火车票买好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和你一起坐回湘西的火车。”
“届时,我去宣传队,去你老家做背调,你回你老家转移户口和粮食关系。”
这些都是一顶一重要的事情,关乎着后面孟莺莺的工资和未来。
孟莺莺把行李都放下去,她这才抿着唇说,“我晓得,那我们明天早上见。”
许干事嗯了一声,“今晚上你好好休息,其他证明相关的,我都会给你办好的。”
“明天你只要跟着我回去就行了。”
“你放心,这次来回撑死了一周就解决了,不用带太多的东西。”
孟莺莺嗳了一声,要送许干事出去,却被拒绝了,许干事喊了叶樱桃,“你出来下。”
显然,叶樱桃之前在门口拿板砖,敲齐长明闷棍的事情,已经传了进来。
见叶樱桃被喊走,林秋有些担忧,“会不会出事了?”
孟莺莺想到叶樱桃之前做的一系列事情,基本都是算无遗漏,“应该没啥大问题,最多就是写个检讨书。”
还真让孟莺莺猜对了。
叶樱桃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还带着几分轻松,“我打人是不对,但是齐长明也不对,他要对我骗婚,所以等于抵消了。”
“许干事让我写五百字的检讨书就行了。”
这对于叶樱桃来说,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孟莺莺听到这话,心里总是抱着一丝希望,她希望,祁东悍那边也是这般轻的处罚。
等到隔天一早。
孟莺莺按照驻队的作息,外面一吹起起床号,她便条件反射的惊醒过来,眼睛看着床顶,反而有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但是,这对于孟莺莺来说,这种起床号的声音,反而是一种安心。
在驻队的安心。
有编制的安心。
对未来的放心。
想到这里,孟莺莺瞬间清醒了过来。
叶樱桃和林秋还有些疑惑,“你今天不训练,也不值班儿,还要外出赶火车,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孟莺莺刚睡醒,顶着一头炸毛,素面朝天,双眼清透,“习惯早起了。”
叶樱桃感慨,“那你真是天生就是驻队的人。”
她们这些人还天天想睡懒觉呢,结果睡不成。
孟莺莺倒是能睡懒觉,反而还不睡,跟她们一起起来。
叶樱桃从床底下取出自己的脸盆和毛巾,林秋也差不多,“在公共水房洗漱,我们先去抢位置,你快过来。”
“一共只有八个水龙头,如果去晚了,就要排队洗,那怕是时间来不及了。”
孟莺莺一听,也跟着拿着毛巾出去了,她还没来得及去驻队供销社,买脸盆子,但是她是有毛巾和牙刷的。
先将就洗完,她也没在宿舍,而是跟着叶樱桃她们一起出操,练了基本功。
到了七点四十的时候。
许干事火急火燎的过来,“孟莺莺,你可真是心态稳,这个点了还在出操,走走走。”
许干事拽着孟莺莺,就是一阵风风火火,“九点之前我们要赶火车。”
孟莺莺嗯嗯,“我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找我了。”
她早上去练舞室的时候,把行李也带上了。
许干事,“?”
她一低头,果然看到孟莺莺脚边放着的行李,因为是临时回去,也不会停留太久。
所以她拿的东西也不多,只是一个小小的包袱。在包袱上面还打包了两个白馒头,两个窝窝头。
显然这是她给许干事和自己,带的上火车的吃食。
许干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她在文工团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照顾了。
她的心情也瞬间跟着柔软了下来,“你这孩子可真乖啊。”
这是心里话。
孟莺莺有些不好意思,脸颊边透着粉,她抿着唇笑,“这是顺带的。”
她早上和叶樱桃她们,一起去食堂,所以顺带多打了点。
许干事抬手摸了摸她头,“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孟莺莺嗯了一声,跟着许干事出了文工团,在走到驻队大门口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两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回头看一看,看看祁东悍有没有过来。
“在看祁团长?”
许干事是过来人,她留着齐耳短发,褪去了在练舞室的严肃后,倒是多了三分温和。
孟莺莺被戳中的心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啊。”
她站在门口等车,顺带又回头张望了好几次。
“我想着樱桃打了齐长明,都被处罚了。”
“不知道祁东、”悍这个字,到底是没喊出来,被她临时改口为,“祁团长那边有没有因为这个被处罚。”
因为这件事完全是因她而起。
许干事倒是听说了几分消息,就是不知道真假,便也不好往外说。
只是安慰她,“到了祁团长这个级别,已经不是我们能揣摩的了。”
这是要断了孟莺莺老是担忧这件事了。
“而且,我们就算是知道了,很多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
这才是身为最底层的普通人的悲哀。
孟莺莺抿着唇,月白色的脸多了几分认真,她嗯了一声,“确实。”
她就算是知道了,也是无能力为。
她既不认识这里的大领导,也没有熟人。
其实说到底,帮不上。
她帮不上祁东悍任何事情,相反,祁东悍若是想,他能帮她解决许多问题。
想通了这些后,孟莺莺倒是豁达了不少,她不在忧虑,只是在心里面为祁东悍祈祷。
希望他不要有过多的处罚。
等了一会公汽来了,孟莺莺便随着许干事上了车子。
车子刚走,徐文君受被关禁闭的祁东悍所托,一路疾驰到了门口,刚好看到一辆公汽开走。
他追了两步没追上,只能放弃回头冲着,站岗的往王警卫员问道,“孟莺莺同志走了?”
王警卫员是认识孟莺莺的,所以当徐文君问他的时候,他便点头,“刚和许干事离开。”
徐文君一听这话,一拍脑袋,“坏了,老祁让我带话也没能带上。”
就只差一步,这事办的。
徐文君没办法,只能掉头回去,去了禁闭室找祁东悍。
祁东悍是被关起来了,所以两人见不了面。只能隔着一道门,或者说是一道天窗。
徐文君过来了,还有些愧疚,隔着门他声音传了进来,“老祁啊,我去了但是没追上,就只差了一步,和对方错过了。”
祁东悍在里面也听到了,他默了下,声音嘶哑,“那算了,没事。”
外面的徐文君还有些愧疚,“若是等她回来了,我第一时间来和你说。”
祁东悍嗯了一声,“谢了。”
徐文君转头要走,又有些犹豫,瞧着四周没人,才突然问了一句,“老祁,你的履历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不出意外的话,你下次就要升团长的职位了,这次你打架怕是在档案里面记一笔,你何苦呢?”
祁东悍没说话,他看着墙壁上的数字,这是之前被关禁闭的人留下的。
当不知道时间流速的时候,墙上的数字,就是最好记录时间流速的记号。
没等到祁东悍回答,徐文君叹口气,“驻队这边我会先盯着,你关禁闭的事情,我也不会和别人说。”
“只是。”
他不明白,所以问出了和肖政委同样的话,“老祁,你后悔吗?”
他身为指导员,他都知道军人不能在外面打架,而祁东悍作为入伍多年的老兵,他更应该知道才是。
这一句话,其实有很多人问过祁东悍了。
祁东悍都没回答,但是这次面对好友兼室友的询问。
祁东悍席地而坐,背靠着墙,他眉眼深邃,目光沉静,“不后悔。”
关禁闭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任何颓废,相反,还有一种洗尽铅华的沉稳。
徐文君一噎,他没话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可真是活该!”
“你这边都被关禁闭了,人家当事人连知道都不知道,拍拍屁股就走了。”
“在看你——”他忍不住气恼道,“凄惨的样子,活该。”
一连说了两次。
祁东悍都是沉默。
一直等到外面没了动静,祁东悍才喃喃道,“活该吗?”
“不是的。”
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