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裴景淮双手靠后撑在床上,也不动,只看着她新奇又兴奋地到处探索。
  只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的手碰到哪里,哪里就像是点起了一团火。
  他眸色渐渐幽深,开口时嗓音微微沙哑,“可以停下了。”
  沈令月正玩得过瘾,她才不承认自己已经有一点点醉了,在犯迷糊,只当没听见,继续戳戳戳。
  裴景淮忍无可忍,忽然一个翻身,将她掀到被子上。
  他凑近她,在她散发着香气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然后……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沈令月头一歪,似是失去了意识,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裴景淮:……
  他黑着脸下床,找到沈令月用过的酒盅,指尖蘸起残酒舔了一口,细抿了两下,气笑了。
  她费尽周折,又是换茶又是换酒的,就为了给他下点儿蒙汗药?
  裴景淮回到床边,撩起帐子。
  沈令月已经完全睡着了,四仰八叉地摊成一张饼,仔细听还打起了小呼噜。
  听说新娘子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梳妆,估计把她累坏了。
  裴景淮心中绮念全消,认命地替她剥去外衫,团吧团吧塞进被子筒里。
  他俯下身,一点点描摹着她的眉眼,突然伸出手,盖上她的脸蛋。
  小小的,圆圆的,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
  这么一看,成亲似乎也不算坏。
  他转身去了隔间冲澡。
  来日方长,这只蝴蝶已经落进他的掌心,便逃不掉了。
  作者有话说:月崽:就是死,我也要做个色鬼!
  下一秒:zzz……
  第21章
  沈令月这一觉睡得很沉, 还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被绑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洞穴又小又窄,空气稀薄, 她使劲挣扎, 费了一身力气, 反而越发呼吸困难。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活活闷死在这里时,不知从洞穴哪个缝隙里钻出来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黑蛇, 蛇眼是绿色的,在黑暗中像两个发光的小灯泡,幽幽的,朝自己游过来。
  沈令月一开始怕极了, 但不知何时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条蛇,一圈一圈盘旋着将她捆住。
  什么也看不见,触感反而被放大得更加清晰。
  冰凉的鳞片滑过她的皮肤,缓解了洞穴内的闷热, 她内心纠结了一会儿, 终于抵抗不住本能, 抓起蛇身往自己身上贴。
  蛇很大,完全展开几乎能将洞穴填满,沈令月发现它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图,于是得寸进尺, 整个人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抱住,还试图和它沟通:“你带上我, 咱们一块爬出去好不好?”
  黑蛇不语,只是一味缠人。
  气得沈令月戳了下它的小脑袋,“笨蛇!”
  但是冰冰凉凉真的好舒服哦……
  沈令月放弃抵抗了, 爱咋咋地吧,就是天塌了她也要死得舒舒服服的。
  不知过了多久,蛇身不再冰凉,变得发热发烫。
  沈令月觉得闷,想把它推开,它却不依不饶地缠上来,将她一圈一圈裹得密不透风,蛇信舔过她耳垂和颈窝,蹭到哪里,哪里就变得黏糊糊的。
  她哼哼唧唧地扭动,嫌弃的不得了。
  坏蛇,用你降个温而已,怎么还变本加厉了?
  ……
  “小姐,小姐快醒醒。”
  沈令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青蝉的脸,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
  “完了完了,我又睡过头了?娘是不是又派人来催我——”
  她连滚带爬下了床,踩在地毯上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是哪儿?好像不是我家啊?
  青蝉扶额,“小姐你睡糊涂了吧?你昨天就嫁进昌宁侯府了,这儿不是沈家,你再也不用早起跟着夫人学管家了。”
  “啊?啊,对,我嫁人了。”
  沈令月回过神,甩了甩浆糊似的脑袋。
  都怪那条蛇,把她给缠晕了!
  她扶着床柱,看向外面还未大亮的天色,不满道:“那你还这么早叫我起来?”
  “辰时前您和姑爷要去正院给公婆敬茶呀,上午还要认一认裴家的亲戚。”
  沈令月哦了一声,回头看向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睡得乱七八糟的被子,问:“裴景淮呢?”
  “姑爷一个时辰前就起床,去前院练功了。”
  青蝉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有些幽怨地看着她:“小姐……你们昨晚怎么没叫水啊。”
  她熬了一宿呢,白等了。
  再说了,谁家新郎官成亲第二天早上就起来练功啊,是一身的力气没处使吗?
  她和霜絮刚才一进来,见床上干干净净的,姑爷的被子都叠好收起来了,只有她家小姐睡得四仰八叉,毫无淑女形象。
  青蝉的心都凉了半截,忍不住问出口:“你和姑爷昨晚没有……啊?”
  沈令月也意识到了这件事。
  对啊,她昨晚不是摸的很起劲儿吗,然后呢?
  然后裴景淮好像把她压到床上,还亲了她。
  再然后……想不起来了。
  对,一定是蒙汗药发作,他睡着了!
  那他都睡着了,自己肯定也睡着了嘛。
  沈令月点点头,没错,推理正确。
  她对青蝉理直气壮道:“谁规定洞房花烛夜就一定要那个啊?我们白天都累了一天了,不能早点休息吗?”
  她以前刷视频,还看到新郎新娘大晚上不睡觉,在被窝里数份子钱呢。
  数钱不比睡觉快乐多了?
  要是能让她数钱,她也可以数一宿!
  然而侯府收的礼根本到不了她手上……
  沈令月惆怅叹气。
  “小姐别难过,昨晚不行,还有今晚。”
  青蝉鼓励她,“咱们今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再来!”
  沈令月:……我可谢谢你了。
  她摆摆手,“先不说了,有热水没?我去洗个澡,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可能是昨晚睡觉前拉了帐子,闷的。
  沈令月才往隔间走了两步,突然一顿。
  青蝉追上:“怎么了小姐?”
  她低下头,掩饰发烫的脸颊,小声道:“给我拿条新的亵裤。”
  啊啊啊怎么大早上的突然就……
  沈令月把自己泡进浴桶,闭眼,疯狂心理暗示。
  没关系没关系,这是正常的心理现象。
  怎么说她睡前也过了一把手瘾,又和各方面都戳中她星辟的帅哥老公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
  人之常情!!!
  沈令月心情复杂地哄好自己,洗完澡换了衣裳,刚绕出屏风,就见裴景淮推门而入,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身黑色短打,长发紧紧束在头顶,露出比夏日烈阳还要明亮炽热的眉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滚烫的汗水和热意。
  “你洗过澡了?正好,热水给我用用。”
  裴景淮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几乎要将人砸晕。
  沈令月哪受得了这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好烫,鼻子怎么热热的……
  裴景淮却误会了,以为她嫌弃自己身上有汗味儿,抬起手臂闻了一下。
  还好啊,他早上起来都冲过两遍冷水了。
  可能女孩子都这么娇气吧,不跟她一般见识。
  “洗洗就好了。”
  裴景淮伸手把沈令月扒拉到一边,自己快步走到屏风后面,三下五除二开始脱衣服。
  半透纱屏上影影绰绰映出男人的宽肩、细腰、大长腿……
  沈令月捏着鼻子赶紧跑了,完全不敢回头。
  一会儿还要去敬茶不可以乱我道心啊啊啊!
  裴景淮洗得很快,等他一身清爽地走出来,早点已经摆好了。
  他换了身宽松的淡蓝色里衣,颜色很清透,像是云雾绕缭的山巅与天穹相接,淡蓝色中又浸了几分白。
  不知是侯府日常做派,还是新嫁娘的特殊待遇,这顿早饭十分丰盛,巴掌大的小碟子摆了一大桌,粗略数数也有二十几道,每种分量都不多,但足够精巧。
  沈令月昨晚就没吃,早就饿了,看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顿时食欲大开,忙不迭夹起一只小笼包,啊呜一口吞下。
  是肉馅提前炒过的茶树菇酱肉包,香香!
  她眯起眼睛,满脸写着满足。
  胃里不空了,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糟鹅掌,来一只。
  糖醋熏鱼,夹一块。
  酱渍佛手瓜,咬起来咔嚓脆。
  还有凉拌什锦菜,各色时蔬分别炒好,加了麻油拌在一块,五颜六色,咸鲜浓厚,夹在玫瑰小馒头里咬一大口,齿颊生香。
  沈令月吃的发狠了,忘情了,青蝉不停给她使眼色,她都忘了对面还坐着个人。
  裴景淮不紧不慢地吃着,同样的菜式他吃了十几年,早就腻了。
  还不如看她吃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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