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沈令月:……
  不是,你们这是防备谁呢?
  她讪讪地回来了,对上燕宜略带调侃的眼神,清清嗓子强行挽尊:“恒王妃真是周到哈,这下就不用担心会吃到毒蘑菇了。”
  “厨房和酒库那边我已经安排了重兵把守,这次绝对万无一失。”
  恒王妃最终还是拗不过女儿,默许了她对齐修远的“追求”。
  别人不知道,荣成县主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吗,上次的相亲宴上根本就不是什么蘑菇中毒。
  谁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倒霉鬼,给人下药都下不明白,竟然把所有的酒水都给祸祸了!
  但这次就不同了,这次宴会举办是在自家王府,所有能指派的人手都是自己人。
  荣成县主自信满满,一定能成功药倒齐修远,再让母妃带人来捉个正着,不信他还敢不娶自己?
  她吩咐小丫鬟,“这把酒壶壶底做了标记,一会儿千万要送到齐修远手上,敢弄错就扒了你的皮,听见没有!”
  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应诺。
  荣成县主安排好一切,高高兴兴出门去找齐修远了。
  结果远远地就看到齐修远在和一名女子面对面说话,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她小姑,乐康公主?
  荣成县主气咻咻地冲上前,狠狠推了乐康公主一把,尖叫:“谁允许你和他说话的!”
  乐康公主没提防,一下子被她推倒在地,衣裳脏了,手掌也被地上的碎石划破,火辣辣地疼。
  荣成县主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都敢对她动手,全然不把她这个公主,更是小姑的长辈放在眼里。
  乐康公主心底满是恨意,抬起头却是一副怯懦无辜模样,“不是,你误会了,是我不小心弄丢了一只耳环,正在问齐编修有没有看到……”
  “都是借口,一只破耳环有什么好找的,你分明是看上他了,蓄意勾引!”
  荣成县主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瞪着她。
  齐修远看不下去,上前劝和:“县主,乐康公主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和她说话,还把人给推倒了?”
  说着便越过她,过去把乐康公主扶了起来,“公主你没事吧?”
  乐康公主站起来时踉跄了下,似乎是不小心扭到了脚,眉头紧蹙,却还对他摇摇头说没事。
  “齐修远,你放开她。”荣成县主妒火中烧,“拿开你的手,我不许你碰别的女人!”
  齐修远面容紧绷,声音冷沉:“敢问县主是以什么身份来命令下官?下官的手长在自己身上,想扶谁都不可以了吗?”
  “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站稳才不小心摔倒的。”
  乐康公主忍着痛往边上走了几步,拉开和齐修远的距离,咬着唇对荣成县主道:“我和齐编修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别误会。”
  荣成县主望着她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目光阴狠。
  竟然敢觊觎她看上的男人……那就别怪她来硬的了。
  不就是加了料的酒吗,再准备一壶就是了。
  荣成县主最后看了齐修远一眼,目光中满是志在必得,哼着小曲儿嚣张地走了。
  齐修远被她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背上一层冷汗。
  ——刚才乐康公主来找他,提醒他要小心,荣成县主打算给他下药,生米煮成熟饭。不信的话,二人可以临时演一场戏。
  果然,齐修远只是关心了乐康公主一句,就激起荣成县主的妒火。
  齐修远绝望捂脸。
  荣成县主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他改还不行吗?
  京城里那么多青年才俊,怎么就盯着他一个人呢?
  齐修远摸了下腰间鼓鼓的水囊,打定主意,今天就是渴死饿死,也绝不会离开席位半步。
  既是曲水流觞宴,自然要在恒王府引来的那条山泉水边举办。
  一份份精美的酒食从上游缓缓漂下来,供宾客随意取用,有些点心里面藏了签文,抽到的宾客或是吟诗作对,表演才艺,或是自罚三杯。
  一时间觥筹交错,十分热闹。
  沈令月她们挑了个安全的位置吃吃喝喝看节目,未婚男女卯足了劲儿展现自己,其中尤以状元蒋平最为出彩,一首回环诗七步即成,文采斐然。
  沈令月一边鼓掌喝彩,一边对燕宜感慨:“可惜他就输在这张脸上了。”
  没看坐在前面,身份最尊贵的那几位千金小姐都不假辞色,甚至还用团扇遮面,避开他的目光吗。
  很快,带签文的点心漂到了齐修远面前。
  他不想吃,更不想自罚三杯,只好起身吹奏了一支箫曲。
  曲声幽咽,如泣如诉,哀婉缠绵,余音不绝。
  “哇哦。”沈令月美滋滋欣赏帅哥吹箫,这才叫才艺展示啊,赏心悦目!
  刚才对蒋平还不假辞色的那些千金小姐,如今都用闪亮亮的眼神仰慕地看向他。
  然后又被荣成县主一个个瞪回去。
  蒋平看似神色如常地坐在那里,心里的嫉妒和愤懑快要溢出来。
  这群肤浅的女人……
  姓齐的才考了二甲第十而已,他可是状元,状元!
  金榜题名后,蒋平不是没做过迎娶高门贵女,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
  可他等啊等,等到二甲进士们都纷纷被朝中大臣榜下捉婿,定了亲事,而他这个状元却一直无人问津。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看中他,但蒋平嫌她们家世太差,不能在仕途上给自己更多帮助。
  他可是状元啊,就是公主都娶得,怎么会看得上那些小官之女?
  说起来,今天到场的女眷里还真有一位公主。
  蒋平的目光瞄准了坐在角落里,低头缩肩,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乐康公主,不由撇嘴。
  听说她是恒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但从小不得宠,在宫里也是个小透明。
  这样没用的公主,娶回家也没什么用,性子畏畏缩缩,哪像个金枝玉叶,根本配不上他。
  倒是恒王的女儿荣成县主,光彩照人,飞扬夺目……
  最近朝中拥立恒王的呼声很高,若是恒王被立为太子,那他娶了荣成县主,不就是未来的驸马?
  可是都说荣成县主一心恋慕齐修远,被拒绝了好几次都锲而不舍。
  又是齐修远。
  蒋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生气了喝了一大口闷酒。
  齐修远察觉到蒋平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俩同在翰林院当差,但他和蒋平并无来往,反倒和姜云霖一见如故,十分投契。
  “姜兄,我去更衣,你帮我看一下。”
  齐修远忽然觉得小腹微胀,把水囊交给姜云霖,有些狼狈地起身,走之前又叮嘱:“千万别乱跑,别落单啊。”
  姜云霖一口应下,紧紧抱住水囊,不敢有一丝放松。
  却不知齐修远前脚刚走,荣成县主就注意到了,眼珠一转,立刻派了身边的小丫鬟跟上去。
  与此同时,蒋平也悄无声息地离开座位,跟齐修远一前一后往更衣的地方去了。
  ……
  “哎,荣成县主不见了,齐修远也不见了。”
  沈令月看他们表演节目看得正起劲,一转头发现两个“关键人物”都不在,顿时紧张起来。
  她推推燕宜,“你说你上次的那个梦,会不会还没做完啊?”
  假如荣成县主一次下药不成,又来一次怎么办?
  燕宜往对面一看,也微微变了脸色,“不会吧,她就这么执着吗?”
  “反正我要是她我就这么干。”沈令月笃定道,“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荣成县主这边,她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二人正小声商量着,要不要出去找人看看。
  恒王妃突然敲了敲杯子,微微抬高声音:“时间差不多了,我在园子另一边安排了歌舞表演,大家随我一起过去欣赏一番?”
  众人自然是客随主便,纷纷跟着恒王妃起身,浩浩荡荡地往另一头走去。
  “完了完了,这是恒王妃接到女儿信号,要带我们去当见证人了。”
  沈令月紧张地抓住燕宜胳膊,“不会真让她算计成了吧?”
  燕宜却看向后方,面露古怪,“你看,那个不是齐修远吗?”
  “嗯?”
  沈令月连忙转头去看,就见齐修远从远处的花圃里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正好和走在人群最后面的姜云霖汇合,二人低声不知说了什么,又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齐修远没中招?”沈令月糊涂了,“难道荣成县主移情别恋,这次换人了?”
  ……
  “姜兄,你都不知道刚才多凶险,我差一点就中招了。”
  齐修远心有余悸,不停抚着胸口,“多亏乐康公主及时提醒,否则我现在已经……”清白不保啊。
  他已经很谨慎地没有碰宴席上的酒水和食物了,但架不住有人趁他更衣的时候搞偷袭,想把他打晕带走!
  “幸好蒋兄也来更衣,帮我及时逃脱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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