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沈令月听着羡慕极了,这二人简直就是荒野侠侣,资深背包客啊。
  “对了,我听文鸢说你前阵子盘下了一家书斋?”
  桑知秋想起正事,去莫振声屋里取来一摞手稿。
  “这是我和振声在旅途中写的随笔见闻,沈老板看看,觉得能否刊印发售?”
  沈令月和燕宜分着传阅,很快就被二人笔下那些各地不同,或雄奇险峻,或壮丽宏伟的自然风光所吸引。
  桑知秋和莫振声,一个是国子监祭酒之女,一个是正儿八经的举人,文笔自然没得说,更兼之还收录了许多当地风俗见闻,景与情,自然与人文交融,绝对是市面上少见的游记中的精品佳作。
  “能,当然能!”
  沈令月大包大揽,“桑姑姑你们以后就一边玩一边写,攒够一本就寄回京城,等卖了书分了银子,我再给你们送过去当旅费。”
  正好还能给琅嬛馆开辟一条新赛道呢。
  桑知秋笑道:“那我们可要多谢沈老板的倾情资助了。”
  “嘿嘿,互惠互利嘛,既赚到了钱,又能让更多人足不出户领略大好风光,双赢!”
  沈令月和桑知秋约好,等她有空了直接去琅嬛馆找连舒签契书就行。
  可怜的小连掌柜,恐怕又要忙起来了^_^
  对了,说起来表妹的新书也快要交稿了,回去别忘了催催进度。
  上次还听她抱怨卡文来着——果然再有天赋的大手子也逃不开卡文魔咒啊。
  不如趁桑姑姑还在京城这几天,让她和董兰猗、肖素真一起碰个头,喝喝茶聊聊天,互相启发一下灵感?
  这可都是她手上最宝贝的“摇钱树”啊,一定要精心呵护!
  见沈令月说着说着话就突然走了神,桑知秋不明就里,小声问燕宜:“她这是怎么了?”
  燕宜抿唇轻笑:“没事,她呀就是想银子想得入迷了。”
  ……
  沈明安和桑文鸢的婚事顺顺当当地办完了,全程没有出一点岔子,非常盛大和圆满。
  当沈明安用微微颤抖的手握住秤杆,挑开绣着并蒂莲花的红盖头,露出新嫁娘娇艳动人的面孔。
  在观礼宾客的起哄声中,桑文鸢扬起脸看着他,红唇含笑,眼角隐约有晶莹闪烁。
  “呜呜……”
  沈令月抓着燕宜的袖子,哭得比一对新人还要厉害。
  燕宜哭笑不得地拍拍她,“怎么了,这是大喜事啊。”
  沈令月依旧哽咽,抽抽涕涕道:“好气哦,突然想到我们都没能见证彼此当新娘子的那一天。”
  都怪老皇帝,为什么非要让她俩同一天进门嘛。
  燕宜不由失笑。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见证的。
  不同于沈明安和桑文鸢的情投意合,两心相许,她和小月亮嫁进裴家的时候,虽然会为了团聚而喜悦,更多的还有即将面对那个陌生男人的紧张和忐忑。
  幸运的是,过程虽然曲折了些,结果还算美满。
  她握住沈令月的手认真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将来。”
  第101章
  九月初三, 令国公府派人上门报喜。
  今早郑纯筠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太好了。”沈令月拉着燕宜击了个掌,又问来报信的丫鬟, “郑姐姐可还好?生得顺利吗?”
  丫鬟面上带笑, 连连点头:“顺利的, 我们夫人这一胎养得好,没吃什么苦头, 从昨晚发动到小世子降生,也就用了五六个时辰。”
  也就五六个时辰……
  沈令月有点幻痛了,悄悄吸了口气。
  但是古代这个医疗条件,生孩子确实只能拼身体拼运气了, 她也不好说什么。
  “那我们什么时候方便上门探望?”沈令月又问了一句。
  丫鬟垂手回答:“我们国公爷心疼夫人,洗三礼就不准备大办了,只邀请亲近之人前来观礼,奴婢出门前被再三叮嘱,务必要将二位少夫人请来。”
  燕宜微笑着答应下来, “回去告诉你家夫人, 我们一定参加。”
  到了洗三那天, 二人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令国公府。
  梅芳远远地就出来迎接,冲二人行了个礼,“小姐早上起来就盼着二位呢,快随我来吧。”
  她和陈虎是今年三月成的亲, 如今已经梳起发髻作了妇人打扮,依旧陪在郑纯筠身边。
  原本他们是想在去年冬天成亲的, 但那时郑纯筠刚诊出身孕不久,梅芳不放心别人来照顾,便将婚期又推迟了几个月, 直到郑纯筠这一胎坐稳了才答应。
  顾凛与陈虎结拜为异性兄弟,便将令国公府东北角的那一片院落做了一些改造。他和梅芳成亲后,关上门就能过自己的小日子,平时过来正院这边也可以走夹道,十分方便。
  燕宜注意到梅芳过台阶时会抬手轻扶一下后腰,再看她面容圆润丰盈,莫名有种母性的温柔,不由问了出来。
  “周夫人好眼力,已经三个多月了。”梅芳笑道,“小姐总怕我累着,让我回自己屋里躺着。可是虎哥白天都在大营里,我一个人在那边待着也没意思,还不如过来陪小姐说说话,还能照看一下小世子。”
  梅芳已经被放了身契,陈虎也是有职务在身的武官,她和郑纯筠早已超越了主仆之间的情谊,托大地说一句,她如今也能当起令国公府的半个家了。
  沈令月听到也来恭喜她,“等到明年,府上就有两个小孩儿一起作伴了。”
  二人进入内室,郑纯筠已经靠坐在床头,高兴地招招手,又让丫鬟把圆凳搬到床边,方便她们说话。
  沈令月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丫鬟不是说你生得很顺利吗?怎么看着还是好辛苦的样子。”
  郑纯筠脸色苍白,头上戴着抹额,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点浮肿,神色也很疲惫。
  她看出沈令月脸上的担忧和惧怕,拉着她的手宽慰:“就算再顺利,那也是生了个孩子啊,不然为什么要让坐月子,多养一养就好了。”
  沈令月握着她微凉的指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生孩子疼不疼啊?”
  郑纯筠想了想,如实道:“特别疼,尤其是快要生出来的时候,稳婆一直喊我,让我用力,可是我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没力气了,好像随时都要撑不下去了……”
  但那一瞬的疼痛记忆已经变得短暂而模糊,随着孩子的第一声啼哭传来,仿佛这十个月的辛苦都有了别样的意义。
  郑纯筠侧过身,让二人看到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的小宝宝,唇角不自觉地浮起笑意,“为了他,一切都值得了。”
  刚出生三天的小宝宝,比电视剧里看到的小婴儿还要小,沈令月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半天,也不敢伸手去碰一下。
  郑纯筠却比她胆大多了,熟练地将襁褓抱起来,问二人:“要不要试试?就当提前演练了。”
  沈令月连连摇头,“我不行,我不敢的。”
  郑纯筠又看向燕宜。
  燕宜想了想道:“那我试一试,若是抱的姿势不对,郑姐姐可要及时纠正我。”
  “来,把手给我,这样托着他……”
  郑纯筠手把手指点,燕宜拿出了做实验的严谨态度,一丝不苟地复刻她的动作,连抬手的角度都分毫不差,稳稳当当将小婴儿抱了过来。
  她一低头就能清楚看见小家伙红红的脸蛋,特别嫩,比杏仁豆腐还要滑,突然啵地一声吐了个口水泡泡出来。
  燕宜没好意思抱太久,确定自己记住了这个肌肉动作后便把孩子还给郑纯筠了。
  沈令月问:“你和顾大哥给宝宝取名了吗?”
  “大名还没想好,就先叫着乳名,柏哥儿。”
  郑纯筠用帕子细心地擦了擦宝宝的嘴角,笑着对二人解释:“夫君说他当初被暗算坠崖,多亏了岩壁上生的一棵崖柏替他垫了一下,卸去大半冲力,他才能侥幸捡回了半条命。”
  顾凛为长子取了柏字作乳名,便是希望那棵救过他性命的崖柏还能继续保佑他和纯筠的孩子。
  更希望柏哥儿将来能不畏严寒霜雪,撑起顾家的门楣。
  “二位妹妹,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郑纯筠诚恳望向二人,“我想让柏哥儿认你们作干娘,以后我们两家便如通家之好一般走动,可好?“
  她能摆脱从前那段糟心的婚事,虽然是得了玄女娘娘的神谕指点,可郑纯筠隐隐约约总有种感觉,这份好运气就是面前的二人为她带来的。
  她私心希望这份好运也能传递给她的孩子。
  “行啊,这有什么为难的,我最喜欢别人家的小孩了。”
  沈令月冲柏哥儿隔空比了个爱心,“宝宝快长大,以后你就有三个娘要孝顺啦。”
  到了洗三的时辰,郑纯筠不能露面,便由沈令月和燕宜这两个新鲜出炉的干娘替她招待亲友。
  她们围在澡盆前,轮流向水中抛掷花生、红枣、金银锞子等物,象征健康富贵,无病无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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