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冷就靠近一点,等会帮你多拿一套被褥。”
余淮也压下那点不自在,努力保持半背住他的姿势,往里走。
黎星野“哦”了一声。
两人亦步亦趋,动作缓慢。
“像是在开车。”
“嗯?”
“你是火车头,我是乘客。”
弟弟背对着他,余淮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一点他灼热而不平稳的呼吸,还有低哑的说话声。
贴的太近,弟弟说话时呼吸打在他敏感的后颈,令教授有点生理性的绷紧。
不过他的言语却非常有趣,令人松弛。
余淮也笑了下,胸腔微微震动。
有点被震滑落的大手又往上盘了盘,挂回到他的腰上。
年长者的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气场,让人接触时倍感舒适,或许是因为合适的身材比例。
黎星野鼻尖贴上他的后颈,手臂无声收拢了一些,心中测算着数据,决定以后一比一复刻。
余淮也只觉得弟弟玩心重,真心实意地沉浸在火车头游戏。
走到门口时,身后的人忽然道:“淮也哥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在朋友家洗了澡,沐浴露的味道,”余淮也拍拍身后小火车厢的手,“到站了,下车。”
“不想。”
余淮也催促:“快点。”
黎星野盯着他,却没有动。
火车并没有安全停靠,下一秒,车尾一转,连带着抱着车头一起栽到了床上。
链接的位置还是没有松。
余淮也几乎是被人猝不及防的拽上来床,身后趁人不备的男孩还紧紧抱着他,方才他也是摔在了男孩的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人撞伤。
还没等他问出来,男孩便立刻贴了上来,下巴从后边黏在他的肩膀,高大的身躯几乎从身后拢住他:“淮也哥能不能也陪我睡一会。”
“知不知道刚刚的动作有多危险?”余淮也气息不稳,皱着眉,揪着刚刚的事情,说他。
弄不好指不定弟弟还能再伤上加伤。
男孩一声不吭地维持着那个姿势,环在腰间的手无形收紧了一些,自顾自地道:“以前生病都没有人陪我,哥哥每次生病爸爸妈妈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余淮也勉强从他的动作里面判断出一点他的羞愧之意,没再指责,拍拍他的手,“松开。”
“真的不可以吗?”
男孩似乎是吝啬的放出来几毫米的距离。
说着征求的话,但行动上摆明了不想放他走。
撒泼耍赖的性格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余淮也无奈道:“你这样我怎么睡?”
男孩抽出一边,另一只手还是维持着黏糊糊的状态,身体很没有安全感地贴在他的身上。
余淮也拍拍他的手背,道:“被子扯过来,盖好。”
男孩长臂一伸,扯过来被褥,往上一放,温暖的感知便随之袭来。
年轻人灼热的体温贴在身旁,操劳了一个早上,又重回这柔软的被窝,余淮也难免多了一点倦意。
他拍了拍还搭在自己身上的男孩的手臂,道:“睡吧,我不走。”
“嗯。”
那道声音刚落,余淮也便转过身,面对着他,“闭眼。”
男孩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热源体,不停地输送的热气,他眉眼也多了一份红润,唇瓣有点无名的苍白,眼角耷拉着,看上去有几分乖。
没两分钟,生病的弟弟就似乎睡着了,呼吸均匀不变。
余淮也转回视线,试图扯了扯还拽着自己腰间的大手,男孩的大手像是绑死了一样,又沉又重,愣是没拉动。
教授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挣扎,任由弟弟当做抱枕抱着,有点热,他又解开了一颗扣子,让肌肤能够接触到一点空气,不至于闷热。
不多时,教授便睡了过去。
身旁的呼吸逐渐均匀。
原本沉睡过去病重的弟弟徐徐睁开了眼。
年长者早已熟睡过去,不知是睡梦中做着什么梦,浓密的睫羽轻轻颤了颤,唇瓣微微抿起。
在他的身体上方,光幕悬浮出现,好感值的数字有了新的跳跃。
更上一层楼的战绩。
原本该可喜可贺。
男孩却没有什么表情,垂眸,又嗅了嗅怀里的人身上的味道。
陌生又讨厌,一如昨晚接到的那通电话里面的人。
他藏在被褥底下的手也跟着动了动。
教授从裤腰内掉出来的衣摆在动作间早就被人无声往上扯了扯,变得凌乱不堪,男孩的大手堂而皇之地搭在其上,与他的体温融为一体,他都没有察觉。
那道灼热的体温一路上移,触碰到了上次没有探查完整的胸膛,才缓缓停下。
像是惩罚,粗粝的指尖在上面碾了碾。
睡梦中的人不适地皱了皱眉,身体颤了颤,肌肤上激起一层生理性的小颗粒。
黎星野却没有停下,漆黑的曈眸紧紧盯着怀里的人,俯身,咬上他泛红的宝石一样的耳珠。
嘴里磨出一道下流的嗤声。
勾三搭四、不听话的放荡哥哥。
第24章 新搬来的邻居 “你耳珠怎么了吗?”……
余淮也是被热醒的。
七八斤的被子在a市目前的凉爽天气来说, 还是太过于厚重,加上身边还睡了一个一直发着烧、年轻阳气足的男孩,教授很难不怀疑自己身上的汗都是源于此。
晚间的夕阳余晖从纱帘的缝隙中穿透进来, 落在软白的被子上, 也点缀在仍在熟睡的男孩英俊的眉眼。
余淮也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手, 摸了摸少年饱满的前额, 滚烫的感知消退了许多。
年轻人的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余淮也放心了一点,收回手,又轻轻拨开男孩仍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拉开被子,下了床。
身上的衣摆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从裤腰底下被拽了出来,应该是刚才睡觉的时候不慎压出来的,上面褶皱很多, 看起来有点皱巴巴的。
他随手捋了捋, 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出去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才知道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他也很久没有这样睡的这么饱。
出来客厅,阳台的风对流吹过来,身上的炎热也一同吹散, 汗液挥发之后带来的黏稠感更甚。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闷久了,心头总有股莫名的燥热。
余淮也挽上袖口,喝了两口凉茶,还是有点受不住黏糊糊的感觉,转头回了房间。
关上门,随手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进了浴室。
脱去衬衣,丢进盆前,余淮也看了眼,才发现后边湿了一大片,后背、后腰,一直蔓延到侧腰的位置,衬衣的衣料上有明显的湿润痕迹,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味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做了汗蒸。
余淮也嫌弃地把上衣丢到了盆里,一起换下了裤子,走到喷头前冲了个简单的冷水澡,一同洗去了身上的燥热感。
他有点怀疑自己有点被弟弟感冒的热气传染到,现在自己的身上也热得慌。
穿上新的衣服时,身上的不适感和炎热的感知才勉强褪去。
洗完澡,换完衣服,余淮也在洗漱台前用洗面奶洗了把脸。
他在这方面一向简单随性,随便冲干净,用毛巾擦干净脸便已经结束。
洗完脸,端着脏衣服的盆,正准备出来时,他顿了顿,又走回了洗漱台旁边,看了眼镜子。
平面镜映射出站在洗漱台前的教授。
刚洗完澡,教授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水汽,尤其是头发的位置,暖黄的光波之下,教授的眼睛有种碧蓝的光亮,仿佛氤氲着一层温和的水汽,唇瓣比以往还要红润,不知是不是热气尚且没有完全退散,眼尾还有淡淡的红晕。
余淮也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一眼,略微侧过脸颊,抬手,往前拨了拨右边耳垂的位置。
借着余光和镜面的反射,勉强看清耳珠的轻微红肿。
用力的捏一捏,还有点说不出来的疼。
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教授很轻地皱了下眉,抿了抿唇,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耳垂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意外的情况。
难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外边碰到的毒虫?
余淮也看了几下,没看出什么花样来,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闷在浴室内,松开手,端着脏衣服出去,翻了翻客厅的药箱随手抹了点药才停止关注泛红的耳垂。
侧卧的门还维持着他出来是紧闭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
生病的人一向睡眠很深,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