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谢成玉挑眉,看着孟令窈笑道:“你如今这番论调,倒是越来越有裴少卿的风范了,这莫非就是人家说的……夫妻相?”
孟令窈闻言,忍不住捏了一把谢成玉的腰侧,嗔道:“你净会胡说八道。”
谢家姐妹顿时乐不可支。
笑够了,谢成玉问:“你明日应是依旧乘船吧?裴少卿呢?与你同行吗?”
孟令窈摇头,“我仍走水路。但事关紧要,他要将案卷尽快送到圣上面前,会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并不同路。”
因着这事,裴少卿这几日情绪一直不大高。
孟令窈无法理解,他们先前分隔两地足有两三月,如今不过是她返程路上的一月罢了。
她这般问时,裴序不答,只是将人抱坐在腿上,下巴轻轻搭在她的颈窝。
见过光亮的人,是不大再能忍受黑暗的。
自他来金陵,他们便好似已然成了亲一般,住在同一所宅院,几乎日日都能相见。一想到不止未来一月不能得见,回了京城,她就要住回自己家中,除非成了亲,这样的日子便再也不会有了……裴序便忍不住叹息。
孟令窈悄悄抬手,轻抚他的后颈。
裴少卿素来冠冕束得整齐,她也是近来才知道,他头发长得极快,后颈处没几日便会生出细密的绒毛。并不是非常柔软的触感,稍有些硬,微微扎手,又不会发痛,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手感。
自她无意间发现后,一有机会就忍不住上手。裴序却没有那么喜欢,总要躲避。眼下竟然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眼前,如何能放过?
她将手附上去,来回摩挲。
裴序身子一僵,将人搂得更紧,肩背绷成一张拉满的弦。
怀中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急,指尖仍旧在边缘反复试探。直到她无意间一动,察觉到存在感极强的某处,才猛然惊醒,下意识要逃,却别人死死禁锢在怀中。
“窈窈……”他轻唤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哑。
孟令窈抬起头,正要说话,唇便被他噙住。
因收拾行囊出了汗,她早早沐浴过,换了件玉色软缎的家常衫子,衣料柔软得过分,紧贴着他的衣袍,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她素着一张脸,唇色原是偏淡的,此刻却在他的辗转厮磨间,迅速染上娇艳的红。
那红晕从脸颊蔓延开来,浸染了耳根,一路蔓延至脖颈更深处,瓷白的肌肤覆着一层薄薄的粉,似春日桃花尖尖上的那一点嫣红。
“不过一月有余……”她的低语被他的气息淹没。
“窈窈…”他声音喑哑,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危险,“……我等不了太久。”
“那也得等。”她抖得厉害,嘴上却不肯服软,“……少卿就不会些旁的招式了吗?”
这话刚出口,她便有些后悔。
裴序自她胸前抬起头,眸若点漆,黑得叫人心惊。
孟令窈连忙捂住他的眼睛,“我什么也没说。”
裴序拉下她的手,轻吻她指尖,轻描淡写道:“晚了。”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熨帖着她腿侧的肌肤,那层软缎几乎起不到任何阻隔的作用。孟令窈呼吸一窒,下意识并拢双膝,却被他早有预料地轻轻按住。
“别动。”他声音低沉,目光胶着在她脸上,像是在欣赏一幅绝妙的画卷,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的手指并未急切地探入,而是隔着那层碍事的布料,极有耐心地、缓慢地打着圈。
力道不轻不重,位置却精准得可怕。粗糙的指腹薄茧每一次刮擦,都带起一阵细密而陌生的战栗,顺着脊椎骨缝一路窜升,直冲头顶。
孟令窈咬住下唇,试图抑制喉间几乎要溢出的呜咽,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将那平整的布料揉出凌乱的褶皱。
裴序的呼吸也明显粗重起来,神情依旧清淡,只是眸色愈发深沉,像化不开的浓墨。他俯下身,再次吻住她,舌尖撬开她因紧张而微合的齿关,纠缠吮吸,吞没了她所有细微的抵抗。
孟令窈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软绵绵地倚在他怀中,只能被动地承受。那陌生的、强烈的酥麻感不断累积,在她体内汇聚、冲撞,寻找着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眼中水汽氤氲,视线变得模糊,只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微微颤动的眼睫。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那陌生的浪潮淹没时,他覆在衣料上的手终于移开。紧接着,温热的指尖毫无阻隔地触碰到她最敏感的肌肤。
孟令窈浑身猛地一僵,像是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
裴序立刻察觉到了她的紧绷。他停下动作,稍稍退开些许,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热地交错。
“怕了?”他低声问,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孟令窈说不出话,只能用力摇头,脸颊烫得惊人。不是怕,是……太过陌生,太过汹涌,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慌乱。
他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方才不是还很会挑衅?”
她羞恼地瞪他,可惜眸中水光潋滟,这一眼毫无威力,更像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裴序不再逗她,重新吻上她的唇,带着安抚的意味。作乱的手指开始了新一轮、更直接的探索。他并不急躁,耐心地逡巡、抚弄,时而轻柔,时而加重力道,细致地感受着她身体的每一分变化,听着她压抑不住的、细碎如幼猫般的呜咽。
孟令窈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到了他指尖所在的那一小片方寸之地。那感觉太过强烈,她无力思考,只能凭借本能,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的颈窝,细细地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极为漫长的时间。
“呜……”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破碎的泣音,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裴序稳稳拥着她,感受着她瞬间的瘫软和微微痉挛的身体,直到那阵剧烈的余韵渐渐平息,他才缓缓抽出手指,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孟令窈伏在他胸前,急促地喘息着,浑身脱力,连指尖都抬不起来。脸颊紧贴着他微湿的衣襟,能听到他胸腔里同样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仿佛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窈窈,我们快些成亲好不好?”
“不好。”孟令窈狠狠咬在他肩头。
第100章 圆满 皇室之中,情爱二字最是奢侈。……
天光未现, 庭院里弥漫着破晓前特有的清冽。裴序轻抚马颈,指尖拂过温热的皮毛,确认一切妥当。
他不欲惊动孟令窈, 免得惊扰她的清梦, 更免了当面离别的滞涩。
就在他欲牵马转身的刹那, 眼风扫过回廊, 脚步便定住了。
孟令窈披着件雪白的斗篷, 身影纤细,静静地立在廊柱旁。晨风微寒, 撩动她未绾的青丝和斗篷风毛。她脸上残留着刚离枕席的惺忪,眼底有浅淡的青影。
裴序大步走过去, 在她面前站定, 声音比平日更低沉些,“怎么起来了?”他记得她向来贪觉,更何况昨夜……
孟令窈没答话, 从袖中取出一个素面荷包, 并非女儿家惯用的鲜亮颜色,是近乎墨绿的沉静。她解开系带, 指尖拈出几片物事, 轻轻放在他掌心。
是柳叶。
叶片已然干枯,失了水分,颜色转为深褐, 边缘微微卷曲, 但形态仍旧完整,叶脉清晰可辨。
裴序目光一凝,立刻认了出来。
“想起来有一事要托付给少卿,”她声音里含着晨起的微哑, “京城的柳还是归了京城的土比较好。”
原来,她竟一直留着,从京城带到金陵。如今,又要借由他的手,将它们带回京城。
一股滚烫的热流猝不及防撞入裴序的心口,瞬间充盈了每一处缝隙,沉甸甸的,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酸软。他拢起掌心,小心地将那几片脆弱的叶子重新纳入荷包,紧紧攥住,贴着胸口的位置。
他低低应了一声,“好。”
孟令窈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睫上沾了些生理性的水汽,更显得困倦。
“走吧,我回去睡了。”天边才刚透出一线鱼肚白,离她平日起身的时辰还早得很。
裴序看着她强撑困意的模样,因早起而略显苍白的脸,心脏像是被温水浸泡着,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俯身,微凉的唇瓣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触,如蝶翼点水,一掠而过。
“京城再见。”他低语,气息拂过她的肌肤。
孟令窈点点头,抬起手,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蹭了蹭,触感不错,在金陵养了这些时日后细腻了不少。可惜接下来一路的风餐露宿,怕是又要回复之前的粗糙了。这点无端的惋惜,让她指尖多停留了片刻。
旁边的婢女莫名看得脸热,垂下头,不敢多看。
待裴序重新牵马走向等候的属下,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也个个眼神飘忽,要么望天要么看地,就是不看自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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