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佐助抱着我在地上快速滚了一圈,他似乎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准确抱着我滚到一个由建筑材料围起来的死角。
怎么了?
佐助发现了什么?
他第一时间捂住我的嘴,大概就是让我不要出声。我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贸然尝试。只是静静等待。
紧张时刻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清醒了许多,神思清明,身体没有那么虚弱难受了。但等肾上腺素衰退,我或许就没法撑下去了。
我的脊背紧紧贴着青年滚烫的胸膛。
汗水的味道,混合着荻花清冷的香气。他急促湿热的吐息吹过我的鬓发,手臂紧紧抱着我。
像是展翅的鹰,用羽翼把我裹了起来。
黑暗中,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
在我与紧紧抱着我的佐助,压到几近于无的呼吸声以外,我听见很远的地方,沙沙、沙沙。
像是衣摆摩擦地面。
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在靠近我们。
第15章
黑暗中,我屏气凝神,心念电转。
这个人是谁?
若是针对佐助,那对方自然不必还把自己也关在里面,只消把门一关,扬长而去,放任我们中暑休克即可,何必留下首尾。
若是针对我……我一个普通打工小妹,身无长物,有什么好针对的?
辨不清来者是友是敌,我便依着佐助的意思,一声不吭,等那人过来。
方才我和佐助对自己行迹想必已经被对方看在眼里。这下忽然没了声息,对方必然明白自己已经打草惊蛇,靠近时定会提起十二番心神应对。
敌在暗,我在明。
不好对付。
正思索间,手心里被塞了一个坚硬又锋利的薄片,我捏了下,似乎是什么金属。
我一怔。
佐助把东西塞给我以后,就轻轻放开了我。像一只轻盈的猫科动物一般,融入黑暗中。
我抱着膝盖,心脏怦怦直跳,聚精会神听着暗处传来的声音。
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紧张得浑身是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轻微的摩擦声,似乎有人正拖着什么重物走动,那人原本正往左侧走,已经渐渐远离了我。但就在我差点要放下心之际,不知他发现了什么,倏然顿住。用鼻音“嗯?”了一声。
声音很低,有些冷淡。
在这悄无声息的黑暗中,宛如一声惊雷,将我劈开。从里到外都战栗起来。
脚步声朝我靠近了。
我紧紧握住刀片,压抑着急促的心跳声,刀片边缘十分锋利,掌心一阵阵刺痛。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方才的翻滚中,我的手机不知道掉在何处,不过便是在我手里,我也不敢点开。
在黑暗中陡然闪现的光亮,就像深海中的灯笼鱼一样显眼,引来灭顶之灾。
随着来人的靠近,我愈发紧张惶恐。
黑暗令我十分不安,我努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唯有依靠听觉。
——嚓。
摩擦声停止了。
他站在我的对面,一动不动。
我也浑身僵硬,躲在死角不敢动弹,将自己扁扁地挤在角落,生怕被人发现。
那人好半晌没有动静,只有些微的气流声。我思考了半晌,陡然意识到,他是在不停嗅闻空气里的某种味道。
像巡猎的、寻找草丛中躲藏猎物的野兽。
他似乎格外迷恋自己所感知到的气味,仿佛上瘾了一般疯狂地嗅闻着,原本几近于无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明显粗重起来,饥渴而不知餍足。
仿佛唾液分泌过多,他贪婪地吞咽了一下。
令人毛骨悚然。
重物落地声。
对方把拖着的重物随手丢在了地上,然后是布料的摩擦声。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我几乎要尖叫出声。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在轻轻触碰我的脸颊,顺着我湿润的眼角,落在我微微张开的嘴唇上。我惊骇欲绝,喉咙里“咕呜”了一声,用气声轻轻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佐助?”
男人笑了下。
我的心落入谷底。
不是佐助的声音。
我握紧刀片,掌心满是湿滑的汗水。
“只不过来回收宇智波家的那个小鬼,”男人轻描淡写地说,拇指顺着我张开的嘴唇压进去,抵丨着我的舌头,喘息声难掩兴奋,“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他像是极难忍受索取的冲动,极为迷恋地靠近了过来,仿佛闻到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好东西。
仓库里压抑逼仄闷热,我的脸颊上全是汗水,这个人却毫不介意,就这样用柔软的嘴唇贴着我的肌肤,舔掉那些汗液。
我的后背霎时间爬满了鸡皮疙瘩,呼吸陡然加快。
湿热的舌头,滑腻的唾液,舌苔上细小的颗粒。
毫不舒适,反而又痛又痒。
像是大型猫科动物,带有倒刺的,足以剐下白骨上血肉的血腥舔丨舐。
喷吐在我脸颊上的湿热吐息犹如附骨之疽,令人不寒而栗。
滚烫的脸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紧紧贴着后背。但更令我惊恐万状的是,他格外迷恋这股气息,仿佛发了癔症,嗅闻声很快变成了粗喘。
喘息不停,手指滚烫,捧着我的脑袋,俯下身,将口鼻埋在我的锁骨处深深呼吸。
面颊亲昵渴求地蹭着我,鼻尖难耐地耸动嗅闻着,纤长浓密的睫毛搔刮着肩颈。像是抱着猫薄荷打滚撒娇的猫科动物。
“好香……喜欢,好香……”
我的身上只有汗水的味道。
不明白他为什么表现得如此痴迷。
我的衣服也早就被汗水打湿,不再干燥,他却将被汗水浸湿的布料含在口中吮丨吸丨舔丨弄。仿佛要吞下我似的,舌头隔着薄薄的布料,从我的锁骨往上舔到喉咙,他迫使我仰起头,用尖尖的牙齿啃咬脆弱的肌肤。
只有这一层柔嫩的阻隔,在皮肉之下,是急促紧张地宕流鲜血的动脉血管。
他难以控制冲动,勾玉在眼瞳中疯狂地旋转,咬得越来越用力,刺痛很快变成了剧痛,恍惚间我感到尖锐的牙齿粗暴地扎穿血管,鲜红的动脉血喷涌而出,生命流逝。我痛吟出声,胡乱地挣扎着。
“放开我……!”
刀片应该划伤了他,我闻见了血腥味。
但他却愈发兴奋,制住我的手脚,将我压在墙角,滚烫的鼻息几乎要将我烧毁。
我尖叫着,他将膝盖抵丨进我乱动的双腿之中,钳制着我,贪婪地呼吸着。
他撕破丝袜,手指钻入丝袜的破洞里,在滑腻的肉脂上流连。
我的胯骨快要被他捏碎了。
我简直快要被这个疯子吓晕。
我恐惧得浑身发抖,眼泪迸溅,手掌上湿滑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液,几乎拿不住刀片:“我说了……放开我!!”
我割破了他的衣服,划伤了他的手臂,血液打湿了他的衣袖,我摸索着把手指插进他的伤口里,咬着牙陷入温热泥泞濡湿的狭缝,撕裂那道血腥的割伤。这本应该剧痛无比,足以使人休克,却让他更加兴奋起来了。
他兴奋地喘着气,紧紧抱住我,似乎将我伤害他的行为理解成我的主动拥抱,愣怔了几秒,有些不知所措与受宠若惊。低声道:“噢?是爱情表现啊……没错,我也爱你……”
甜蜜又惊悚的告白。
疯子。
我开始感到惊恐与绝望。
他狂热得不管不顾。疼痛和血腥气令他更加疯狂,在疼痛中发了疯似的贴着我不停嗅闻舔吻,好像我是一大块浓缩猫薄荷。
男人的手指重重按在我的眼下,抚摸的力度几乎要撕裂我的脸颊。与其说是爱怜,不如说是捕食者的侵略与进攻、进食行为。
“这里有黑眼圈啊,怎么了?”他淡淡地询问,“工作很辛苦吗?你看起来不太会照顾自己……”
与他诡异到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行为不同,他的嗓音低沉而冷淡,仿佛清醒地认知到自己在做什么,十分割裂。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我小声抽噎起来。
“你把佐助怎么样了?”我问,“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好吓人……我很害怕,放开我可以吗?”
然后是干燥的嘴唇和滚烫的肌肤。
“这里和这里也不像样……你这样弱小的、毫无力量的生物是很容易死亡的。”他说,“每天要喝足够的水才行。还是说,”他的声音放低了,“你更喜欢我喂给你?”
手指暧昧地在嘴唇上摩擦着。
我嗫嚅了一下,凶悍地恐吓他:“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你最好快点离开!如果你现在就走,我可以和警官先生们说什么人也没有遇见。这里很黑,我根本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