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带土盯着我的表情观察了一会儿,不太高兴地“啧”了一声。抬手掀开一点面具,露出下颌和嘴唇,然后低下头。
  先接触的是微凉的、略带血腥气的嘴唇,接着是湿滑柔软、灵巧的舌头。
  坚硬的面具抵着我的脸颊,带土将我压在墙上。
  我把游戏面板翻出来,急切地找着登出键。
  测试酬金我不想要了。
  哪怕任务失败被泉奈嘲笑一整年也无所谓。
  这根本不是我梦想中的第二种人生,这个游戏太真实了,真实得可怕。拂过脸颊的微风、落在肌肤上的血滴、翻搅吮吸着口腔的舌头、兴奋战栗着抚摸腰肢的滚烫大掌……都像真的一样。
  我的朋友们都变得好陌生。黑暗而危险。
  他们在引诱着我。
  我不要再玩下去。
  我想回去了。
  “别和那只死乌鸦做好朋友了,”带土喘息着低语,嗓音甜蜜,“……和我。我更好。”
  ——我无法登出游戏。
  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
  我的牙齿咯咯打颤。
  怎么会?
  怎么会退出不了游戏?
  测试前的培训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只要想随时可以退出游戏。
  这应该只是个游戏才对啊。
  我有些颤抖起来,带土抚摸着我震颤的脊骨,发出一点低低的、沙哑的哼笑声。
  “鼬把你留下来的决定或许是正确的,”他说,“谁会舍得放走你。”
  这不对……这不对!
  宇智波泉奈,你看得到吗?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别再对我恶作剧了。
  我真的被吓到了。
  快放我出去。
  我再也不敢和你对着干了,你快说这只是个恶作剧啊!!
  “这不是真的……”我的嗓音嘶哑,“这不是真的……这全部都只是一个游戏!”
  “……”带土强而有力的健硕手臂倏然一紧。他敏锐地盯着我的表情看了几秒钟,黑瞳仿佛能看穿灵魂。
  我哆哆嗦嗦流下绝望的眼泪。
  带土忽然甜蜜地笑起来,轻飘飘地说:“就算只是游戏,我得到了,就是我的了。”
  我尖叫着甩开他,还没有跑几步远,就被带着血肉模糊的人柱力回来的鼬抓住了。
  我哭着挣扎起来。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真的一样,原先的那个现实世界,除了一段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没有任何事物能证实那是真的。
  就像幻觉。
  就像中了幻术。
  就像我原本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原住民,那和平的世界只是我经历战争后脑中的幻觉。
  我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等到有记忆的时候,已经到了晓组织的大本营。
  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在尝试退出游戏,但它只提醒我内测任务还未完成。
  “欸?”带土说,“好好的……怎么哭了?哎呀,害怕吗?真可爱……没事的,只要到我怀里来,这些奇形怪状的坏家伙就不敢伤害你。”
  他凑过来舔我脸上的眼泪,捧着我的脸颊,发出湿润黏稠、甜蜜黑暗的轻笑声。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鸢,要发情滚去别的地方,真恶心”。带土混不在意。
  “对着这么小的女孩也能有感觉,变态。”
  “没人想看你大庭广众睡女人。”有人说。
  “哈啊?真烦人。”带土头也不回地精准接过投掷过来的苦无,把我扛起来,“我回房间去了。”
  我哭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浑身都在发抖。
  衣服很快就被脱掉了大半。
  带土将我抱在怀里,手臂健硕坚硬,充满力量,喘息声沙哑:“哭得真厉害啊……让我有点兴奋起来了。”
  我不停地哭,很快就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声。
  太疼了。
  像被撕裂成两半。
  我艰难地呼吸着。
  这不是……这不是我的好朋友带土,他不会这么对我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太可爱了……真可爱……呼呼……又软又小,却如此湿润……”带土捂着我的嘴,湿热的呼吸点燃我的耳垂,我用力咬着他的手掌,不住颤抖。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我哆嗦着伸出手,掀开一点带土的面具,凑过去疯狂地吻他。他愣了一下,接着欣喜若狂地回吻了我。
  “我就知道,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他喜不自胜地、模糊地低喃。话语甜蜜又毛骨悚然,充满着黑暗的诱惑:“生下我的孩子……被夺走羽衣的神女,只能永远留在人世间……”
  我哭得更厉害了,绝望地吻着他,撕咬他的嘴唇。
  我不要永远留在这里。
  大掌扣住我的后脑勺,带土不停吞咽着。
  我们纠缠着直到我的舌根开始发疼,但任务仍旧显示没有完成。
  我开始发了疯似的寻找完成任务回去的方法。每天浑浑噩噩地在晓组织的大本营游荡。
  当鼬和带土做完任务回来的时候,我就跑过去。带土发出心领神会的轻笑声:“哎呀,真是热情……”
  而鼬会抬起手,轻轻摸摸我的脑袋,接着弯下腰。
  我抓着他的项链往下拉,踮起脚尖认真地吻他。
  或许是病弱的缘故,鼬的体温比常人要低。
  我像在含一块薄冰。
  但不需要太多时间,就会染上欲望的灼热温度。
  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很快就变得混乱而无序,成为晓组织里心照不宣的阴暗秘密。
  但无论我多么努力,任务永远都停滞在最开始的样子。
  “你总是心情不好,郁郁寡欢。”
  鼬的指尖在我光洁的脊背中央凹陷处滑过,他低声问:“是什么需求没有实现?说出来给我听。”
  “……”
  我看着自己的脚趾尖。
  前些天,带土兴致勃勃将它们染成了黑色。
  我穿着黑底红云的袍子,学习着手里剑和苦无的使用方法,越来越像一个忍者。
  我已经逐渐开始遗忘,那个世界的事情了。
  遗忘的速度快得有些不太正常。
  无论我多么努力去回忆,两者的边界逐渐开始模糊。
  我快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了。
  我被困在以整个世界为基石的偌大鸟笼里。
  “我想回家。”我说。
  这和因陀罗那时不一样,那时候无论情况多么糟糕,我都知道,这是一个和平稳定的世界,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等我。这就像一个安定的锚点,我知道自己停泊的港口的方向。
  但我现在在另一个世界。
  这里战乱频发,命如草芥。我唯一熟悉的,是我过去的朋友们。
  可他们已经变得相当陌生了。
  我抓不住任何东西……我感到本能的恐惧。
  泉奈的游戏测试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鼬想了想,说:“我过段时间有空,可以送你……”
  “不,”我说,“不是那个家。”
  鼬的指尖停了一瞬,他没有说话。
  我能感觉到他犹如实质的目光,一寸一寸、缓慢地抚摸着我微微有些汗意的肌肤。
  他可能已经猜到些什么了。宇智波永远都聪明、傲慢自负,同时对细微的感情变化,敏锐得不可思议。
  他越来越像我记忆中那个“鼬”——他在根据我说漏嘴的那些描述,一点一滴、不着痕迹,调整与改变与我的相处方式。
  意识到这一点,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第52章 全家桶番外5 我的百分百被一见钟情buff原来是对宇智波特攻吗?!
  05、斑+因陀罗
  “……所以说,我一直在梦里,见到另一个世界的样子呢,斑大人!”
  我好像在晓待了很久,组织里的大家忙着收集尾兽,停留的时间不定。在大家外出的时候,我就在大本营待着。闲得无聊乱逛的时候,我在某个地下洞窟内发现了宇智波斑。
  他和外道魔像连在一起,无法移动。满头白发,皱纹满面,衰老至极,似乎也没有意识,看起来有点死了。
  我就把这家伙当作我的情绪垃圾桶,没事就来找他说话。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没人有时间听我说的话。
  悲伤的事、快乐的事。有趣的事、乏味的事。
  有时是带土给我带回来的点心和糖果,有时是鼬送我的书籍,有时是晓里凶巴巴又冷漠的成员们。有时我带着手里剑和苦无在空旷潮湿的洞穴内练习新学的忍术,有时我只是坐在斑身边无聊地打盹。
  他是个很好的听众,只是听着,从不会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也不会有呼吸和心跳。
  每次和他聊完天,我都会注视他苍老又陌生的面容良久,然后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凑上去,在他冰凉干燥的嘴唇上碰一碰。
  宇智波斑:(只是坐着,有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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