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 第99节
她发现他已经潜到被褥下面去了。
他以.唇.舌,落吻。
在柔软,馥郁,泛着芬芳之地,兴风作浪。
纪绾沅快要回拢的思绪在这一刻陷入了别样的,风雨激荡中。
她的眼角很快便沁出泪来。
不想被卷入这样的情绪当中,在令人恐.惧的,会失控的快意,涌上来那一瞬间之前。
纪绾沅立马用脚蹬了他,“温祈砚,都说了不准!不可以!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是不是还想被我父亲打。”
他略略停顿,抬头看着她。
看样子又不像是被她的话给威慑到了,因为他的神色很淡然。
幔帐之外还有一盏微弱的烛火,所以纪绾沅轻而易举窥见男人薄唇边的莹.润。
不等她说些什么,便听到男人讲,“明日你要跟岳父大人告状吗?”
“告诉他我吻了你这里。”
“告诉他我究竟是怎么吻的?”
“告诉他我吻得有多深,又令你流了多少泪?”
纪绾沅,“……”
她自幼便不是在循规蹈矩抚育长大的高门贵女,纪丞相和纪夫人对她多有骄纵,她也算是个胆大的性子,已经极少能遇到什么让她面红耳赤的人或事了。
眼下,真是有些克制不住。
她本就受到情.欲.侵蚀而席卷爬上绯红的小脸,此刻不可抑制的越发红了。
“你……你真是不要脸,温祈砚,从前我怎么没发觉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怎么能够讲出这样的话?
啊啊啊啊啊!别说跟她父亲告状了,便是跟她娘,这样深深浅浅的话,她哪里敢真的特别详细的说?
纪绾沅恼羞成怒,“你给我滚开,我讨厌你!”
此刻她心里的那些盘算都被她抛诸脑后了,她抄起软枕就想打人。
“讨厌我。”男人重复她的话,躲过她的攻击。
“明日这句话要不要也告诉岳父大人?”
“你真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她还在骂他,“你怎么那么会装啊。”
“我确实会装,娘子就不会装了吗?”
纪绾沅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想到了她的盘算,心惊肉跳了好一会,以为他知道了,以为他在旁敲侧击。
可男人的手指往上触碰,一点点顺着,停留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男人的薄唇边勾起惑人的笑,一言不发,意味却无比深长。
他意有所指,但指的绝不是这个孩子,而是他往日留下的,又被她所容纳的,甚至有一些会不住漫走的。
纪绾沅瞬间就明白了,也更脸红,更恼怒了。
“温……”话没说完。
他也没有继续再跟着她争辩,而是低下头继续亲她。
温祈砚的吻技突飞猛进的厉害。
他对她身子骨的掌控甚至要超过她了。
纪绾沅娇声娇气斥责他不是人,他是狗,因为只有狗才那么喜欢.舔.人,还挑那什么舔。
他一一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
很快,女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再浮上来的是哭腔。
断断续续,伴随着她骂人的话。
从前听她骂人很是厌恶,后来习以为常,现在居然会让他浑身舒爽。
很想告诉她别骂了,这根本算不上惩罚。
但若是说了,她指不定又要怎么闹了。
纪绾沅喘得越来越厉害,她的手指捏着被褥,越来越紧。
温祈砚没想到,她居然会敏感成这个样子。
分明已经离得很快,但又一次弄脏了他的脸,比上次还要更严重一些。
不仅仅是沾染到了他的鼻尖上,还在他的薄唇上。
纪绾沅耸吸着鼻尖,瞳眸失了焦,脑中一片空白。
拉回她思绪的是男人的一句话。
他叫她的名字,说,“纪绾沅,你怎么那么甜?”
他指的是什么,她当然明白了。
她真是受不了。
抬手打不到他,抬脚无法动弹,只能够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
见她像只炸毛小猫,男人薄唇上扬弧度忍不住加深。
“……”
虽然他很小心,但肩头的伤依然是崩开了,收拾的时候,纪绾沅也闻到了血腥味,这一次她没有理他,在男人目光投过来的一瞬间,落井下石呸了一口,她说他活该,都是他自找的。
翌日,纪绾沅让人重新在纪家收拾了庭院,说不想跟温祈砚一道住了。
纪夫人问她为何?
纪绾沅说他昨日夜里欺负人,很不知道节制。
纪夫人,“……”
不是要和离吗?
打一顿藤条鞭子,她怎么瞧着就要好了?纪丞相还让她别管这件事情。
纪夫人真是忍不住头疼。
本来她就不喜欢温家的人,尤其是温祈砚,昨儿在听到了温家人那么对纪绾沅,真是恨不得两人立马和离。
此刻看着两人分房而睡,却不像是生了嫌隙的样子,她真是忍不住担心。
或许真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吧,这儿女啊,都是债。
罢了。
在纪家休整了两日,温家那边派人来催了。
是温夫人身边的人,问两人何时归家?说有她的小姑子,温家三姑娘送了上好的绸缎过府上来,想要给纪绾沅先挑。
还说她若是要继续在纪家住着也不碍事,派人传句话,讲讲她喜欢什么样的,这边派人先裁剪着,待她回来便能够穿了。
纪绾沅知道,什么料子绸缎都不要紧,温夫人在变相低头,试探她的话茬。
要跟温祈砚走近打探消息,反利用他,温夫人那边的嫌隙,便是放不下也要放下。
于是纪绾沅让人传了话回去,还在家里挑了一些糕点送过去,说是时下新鲜的,让温夫人尝尝,变相的化解了前儿闹出来的嫌隙,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又在纪家住了两日,纪绾沅发觉在这边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说不定有可能会被温祈砚套话,亦或者发觉什么猫腻。
所以,她跟纪丞相和纪夫人说想回去了。
在温家的话,温父肯定会找温祈砚的,指不定又能听到些什么消息,这两日贺循倒是上了纪家门,只是温祈砚在,她都不能跟贺循见见面。
纪夫人说要亲自送她回去,纪丞相自然也跟着去了。
早便听到两人要回,纪家丞相和夫人也一道来了。
温夫人有些许招架不住,刚要派人把温父给叫回来,没想到温父居然自己回了,温夫人松了一口气。
当真是鸿门宴,温夫人知道纪绾沅回去,极大可能是告状了,毕竟怒气冲冲走的,还说什么休不休的话。
只是她没想到,温祈砚在纪家挨了打不说,纪家两口子还过来摆台子训人来了。
纪夫人在饭桌上挑挑拣拣,说话夹枪带棒,温夫人这早膳用得好不难受,却不好回嘴。
明明是亲家关系,却平白让她想起了刚嫁到温家来,受温老太太训话的日子。
用过早膳,纪夫人和纪丞相回去了,温夫人久久难以平复,不想看到纪绾沅,又不得不摆好脸,便说去对账。
温祈砚跟着温父去了南书房,纪绾沅回庭院。
不曾想在路上遇到了温云钦,他方才归家,从二门下来。
“小叔。”纪绾沅照常福了一礼。
温云钦叫了一声嫂嫂,跟她请安。
而后道,“嫂嫂,我有些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本以为纪绾沅会拒绝,毕竟她身后的婢女面露难色,又想提醒纪绾沅了。
没想到,纪绾沅点头了,还打发了人。
两人挪步到竹林莲池旁边,纪绾沅问,“小叔找我有何事啊?”
“嫂嫂,你是不是要与哥哥和离?”
纪绾沅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温云钦又道,“若你真的想,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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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我再休整一天,因为今天来姨妈了,有点虚弱,又顺了一下纲线。
谢谢大家,营养液要破七千啦,耶![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