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杨慕霖的脸瞬间红了,嘴硬道:“我可不爱你。”
“你爱我。”
“我不爱!”
“那爱我一下,好不好?”
单珩的声音太作弊了,以前是s的时候,杨慕霖就被他的低音炮迷得找不着北,现在就在耳边响起,更是让他耳廓发红。
“那……好吧。”
美食,礼物,音乐和爱人。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在这个晚上集齐了。
两人饭后散步。
杨慕霖忽然说:“我喜欢七夕。”
“嗯?”
“早知道我们应该在七夕这天在一起,这样每年七夕就是我们的纪念日了。”
单珩:“……你要折磨死我吗?我当时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杨慕霖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辛苦啦哥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他们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声音逐渐飘远。
“七夕快乐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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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就是为了庆祝这对小情侣99!
祝大家七夕节快乐[星星眼]~
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写甜甜的剧情,写得超级丝滑,一点不带卡顿。已经开始设想,以后每年七夕给他俩写个番外[熊猫头],小情侣要甜甜蜜蜜一辈子呀!
第27章 徐徐图之
心跳失序, 脸颊发烫。
杨慕霖终于清晰地意识到,某种他一直以为是依赖和习惯的情感,已经悄然变质。
这份了然,来得突兀, 却又有迹可循。像是埋藏已久的种子, 终于破土而出。
杨慕霖试图以第三视角去冷静地剖析自己。
这份心动从何而起,又源自于什么。
是无论他说什么, s都会给予回应, 那种“我一直都在”的安全感?
是在他被排挤孤立, 最孤单和无助时,s虽然冷淡却很温柔的安慰?
s看到他,理解他,并且总是接纳他或消极或天马行空的想法。
s像一颗大树, 枝繁叶茂,高大耸立着,沉默又天长地久地在那里。杨慕霖则是森林里迷失的小兔子, 疲惫地流浪。
终于有一天,他来到了这棵大树底下,在这附近仿佛有结界一般, 所有来自外界的伤害都被挡住了。于是小兔子在大树旁搭了个窝,久违地做了个美梦。
那份存在本身就如磐石般可靠,让他可以安心地袒露所有脆弱和不安, 不必担心被嘲笑或背叛。
这种被稳稳接住的感觉, 对于从小在高压和审视下长大、习惯了用优秀和乖巧来换取认可、实则内心敏感的杨慕霖来说, 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或许在内心深处,他一直渴望被看见,被理解, 被无条件接纳——而s,恰好以哪种独特的方式,满足了他内心的渴望。
可是……作为一个理智的成年人,杨慕霖当然清楚的知道,他再怎么依赖对方,s终究只是个网友。
他再好,两人也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s”这个网名代号的背后,是一个真实存在,有血有肉,有着自己完整独立生活的人。
而自己喜欢的,究竟是真实的人,还是自己投射在s这个昵称背后寄托的完美幻想?
人在网络和现实中往往是有差异的。有的人现实中唯唯诺诺,却把生活中的戾气和不如意全都发泄在网络上。有的人现实文静,网络上却很活泼外向,跟谁都能聊两句。
杨慕霖连s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噢,对了,还有s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也不确定。
这份感情的小萌芽面对的事重重阻碍呀。杨慕霖想了想回复道:“哥哥,你这么说,小心我误会你喜欢上我了。”
杨慕霖消息发出去之后,就马上盖上手机屏幕,深吸了口气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三圈,然后才坐下,解锁屏幕。
【s】:是吗?那你呢?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杨慕霖差点摔手机,打什么太极!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把问题抛回来算什么!
s喜不喜欢男的都是未知数,更别提他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了。杨慕霖可不想在这种不确定下,就把自己的底牌给交了。
万一s是在钓鱼,试探自己对他有没有超出友情的成分。没准自己傻乎乎地承认了,下一秒就会被拉黑毕业。
他和s的联系仅限于网络,如果对方想断联,他完全找不到人。
对,谨慎为上。
反正s又不会长腿跑,日子还长着呢,他可以慢慢观察,慢慢试探,还是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吧。
“我吗?我当时是喜欢哥哥的呀![愉快][愉快]毕竟哥哥这么关心我,声音又好听,嗯,要是有照片的话就更喜欢了。”
杨慕霖满意地点了发送。
完美!既回应了问题,又显得像是朋友间的吹捧和玩笑,进退得宜,没准还能钓到一张s的照片。
杨慕霖正走神思考着,单珩却突然来到他工位边上。
“在忙吗?”
杨慕霖下意识把手机屏幕给按掉了,坐在门边的位置每次摸鱼都不安心。单珩是猫吗?不管多少次,他都听不到单珩的脚步声。
杨慕霖摇头:“现在没事。”
“我现在教你打注射?操作有点特殊。”
杨慕霖点头,拿了个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乖乖跟在单珩后面。
杨慕霖加入单珩新项目的消息早就在课题组内传开了,大家私底下谈起的时候,都不免有些震惊和不解,当然内心少不了不服气。
凭什么?一个直博一年级的学生,什么都不会的新人,居然能挤进单珩的课题组?
实验室几乎所有人都曾经向单珩申请过想参加,都被单珩以“人手暂时够用”或者“方向不太匹配”为理由轻描淡写地挡了回来。
怎么杨慕霖就这么丝滑地加入了。
难不成高岭之花也被收买了不成?
众人内心免不了蛐蛐猜疑,这个关系户手段真是了得,连单珩这个大神都沦陷了。
大家已经先入为主给杨慕霖下了定义,也或许比起输给一个能力硬水平高的新人,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只是比不过手段高超的关系户。
小道消息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单珩喊走杨慕霖又是一回事。
李琛手指停在键盘上,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中全是杨慕霖和单珩离开的场景。
李琛是外校考进来的博士,已经博二了,项目进度几乎在原地踏步。他不嫉妒单珩,因为单珩的能力和成就是他望尘莫及的。
他曾经好几次和单珩提起想加入他的项目,本以为高年级博士的身份,一切会顺理成章,结果却是一次次被拒绝。
可是,杨慕霖居然轻而易举的加入了?!那种被忽视、被超越、尤其是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超越的憋闷感,让李琛心里的不甘和嫉妒扭曲地滋长。
他盯着电脑屏幕,眼神愈发沉了下去。
单珩的实验操作堪称教科书式,面对极其小的斑马鱼胚胎,手稳得惊人,手持显微注射针,动作精确而流畅,丝毫没有抖动。
“大概过程就是这样,我讲的能让你理解吗?”
杨慕霖点头:“懂了。”
这个步骤说来也不难,就是繁琐了点,并且很考验手稳和手劲。
因为注射用的针头很细很脆弱,是用毛细管烧制截断的,稍微用点力,很可能针头就断掉了。
单珩把针头丢掉,站了起来:“嗯,剩下一批nc给你练手吧。”
“啊?”这么快的吗,杨慕霖愣了下,“万一搞坏了……”
单珩:“nc不要紧,只要把针戳进去就行,试剂没打进去也没事。因为打注射这个行为本身对鱼是有一定伤害的,所以两个组都得打,才好对照。”
杨慕霖便在显微镜前坐了下来,单珩站在一边看。
真正实操起来,才知道其中的技巧与难度。杨慕霖的速度极慢,远没有单珩之前那么流畅。
好不容易打完一半的鱼卵,针头不知道怎么断了,打注射时溢出了试剂。
“那个……师兄。”杨慕霖看向单珩,“我好像把针头弄断了。”
“哦,没事。”单珩在显微镜下看了眼,“换一个针头就行。”
终于打完了,杨慕霖一直抬着的手臂隐隐发酸,踩压力泵的小腿也有点僵硬。
“你很聪明,学得很快。”单珩看了显微镜下的鱼卵,“每个都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