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收你的文章是他们的损失。”单珩开了个玩笑。
邻近年关，实验室的气氛也逐渐松懈下来, 边摸鱼边等待假期的到来。杨慕霖也不卷了, 论文已经投出去了, 他闲了下来，一下子和单珩约会的时间就多了很多。
自从开荤后，单珩就像打开了某个不可言状的开关，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最初, 两个人都很上头，年轻的身体充满激情，对这事正新鲜着。到只有两个人的私密场合, 只要一对视，他们就忍不住抱着亲到一块。
对方的气息、眼神还有体温都是强烈的催化剂，杨慕霖有时候甚至恍惚觉得他俩像未开化的野兽, 在实验室穿着白大褂带着手套，一本正经地做实验搞研究，一回家关起门, 就抛掉了所有的羞耻, 疯狂地、毫无顾忌地接吻、抚摸……
单珩是个严谨的人, 对任何事情都很有探索精神。
虽然两个人都是初学者，但单珩秉持着多学多实践的精神，拉着搭档杨慕霖一起学习各种资料, 探索开发新知识，并付之于实践，甚至举一反三、反复练习，觉也不睡了，天天熬夜学习，第二天还能容光焕发地去学校，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好学精神着实令人感动！
不管在什么方面都要做优等生的单珩，可就苦了他的搭档。杨慕霖学习的时候是很上头，可是第二天后遗症就来了，什么腰酸背痛，困得睁不开眼……
某天早上，杨慕霖再一次错过闹钟，九点才醒，他揉着酸胀的腰，沉思许久，这样不行。
于是他推醒了单珩，一脸认真：“我们得立个规矩。”
“大好人生，咱们正年轻，怎么能整天沉溺于这种事，太频繁了对身体也不好，咱们得有个计划，你要克制克制自己。”
单珩刚醒，眯着眼睛看杨慕霖，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可爱，亲一口。
“哎！”杨慕霖被亲得没脾气，忍不住笑了，然后又马上板着脸，“说认真的！”
“嗯？”单珩终于清醒了些，撑着头侧卧看他，“你说。”
“第一，咱们一周不能超过三次。”杨慕霖竖起一根手指。
“宝贝。”单珩说，“我问个问题。”
“你说。”
“你的一次是指次数，还是指发生的频率？”
“呃，频率吧。”杨慕霖想了想，他们现在每天都弄，每回都要搞三四次，如果一下锐减到一周三次，那对单珩也太残忍了。
“五次。”
“不行。”杨慕霖说，“最多四次。”
“成交。”
“第二，每回最多两次！”杨慕霖补充，“多了伤身。”
“唔。”单珩思考了一下，“行吧。”
杨慕霖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单珩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第三……”杨慕霖想了想，“第二天有正事的话，前一天不做。”
“比如？”
“很多很多实验，组会，还有参加什么活动，很累的！我需要保持充沛的精力。”
单珩说：“可以。”
“说到做到？”杨慕霖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嗯。”
单珩将他怀里抱着的枕头拿开，翻了个身，将他压在下面。
“喂，干嘛呢！”杨慕霖大喊。
“今天周六，不用做实验，也没有组会。”单珩挑眉道。
杨慕霖一时语塞，单珩趁机把他拉回被窝：“既然没有正事，那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正事。”
杨慕霖深深的后悔了，他就说单珩怎么答应得这么轻易呢！
半小时是一次，一小时也是一次t~t啊啊啊！
后面杨慕霖几乎是求着单珩，撒娇着说哥哥你放了我吧，哥哥你快点出来。
单珩亲了亲他说：“可是哥哥一周只能做三回，每回你还限制只能两次，哥哥舍不得。”
杨慕霖哭了：“我错了！我收回行嘛！随便搞！哪有什么限制！你当我没说过行嘛！快点设出来呜呜！”
放假前，季教授找了一次杨慕霖，告诉他下学期专业有两个去美国a大的交换名额，为期一学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a大的生物研究是全球领先的，聚集了顶尖的学者，还有昂贵精密的设备。这是学院第一次和a大签订交换协议，杨慕霖这一届也是赶上好时候了，学费全免，提供住宿，学校每个月还会补贴生活费。
学院的通知还没出来，但是季教授提前告诉了杨慕霖，问他有没有考雅思或者托福，让他寒假去考一个，好好准备材料和面试，下学期初就会马上组织审核和面试，时间很赶。
杨慕霖有些始料未及，虽然他一直希望能去顶尖的高校进一步学习，但是当机会摆在面前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犹豫。
如果真的交换的话，他将和单珩分开一个学期，也就是半年的时间，而他们也才认识半年。
季教授见他迟疑，问：“怎么了？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想办法帮你报销机票，劳务费照发。”
“谢谢老师！”杨慕霖回过神，闻言有些感动，说，“我在想这个项目这么好，竞争一定很激烈，我不一定能入选。”
季教授说：“是有难度，你不是有篇论文在投吗？如果能收录的话估计就没问题了。”
杨慕霖一整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单珩看出他的魂不守舍，晚上吃饭的时候问：“发生什么了？一直苦着脸。”
杨慕霖本来就纠结，看到单珩心里就更乱了，整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刚谈上恋爱，还在热恋期呢，对象就说要出差半年，这谁受得了！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够发生好多事情呢！
他和单珩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算算时间，竟然也只有半年。
“我……”杨慕霖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的。”单珩看出他的忐忑，给他倒了杯果汁，“是遇到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了吗？跟我说说看，别忘了，我不止是你男朋友，还是你的树洞，s，跟我说什么都可以。”
杨慕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季教授说下学期a大交换生项目的事情告诉了单珩。
他有些难为情：“我不知道要不要报名……”
单珩听完，沉默了很久。
安静的气氛让杨慕霖有些心慌，开玩笑道：“其实我很可能都选不上，在这纠结什么呢，就随便说说哈哈哈。”
“不。”单珩开口了，“你一定能入选。”
杨慕霖愣住了，单珩注视着他：“你要去。”
“你想深耕生物领域做科研的话，一定要去，对你帮助会很大。”单珩说，“雅思托福考过了吗？放假在家刚好复习可以去考。”
“过期了，得重考。”杨慕霖回答，“但是……我觉得在杭大的学习也挺好的，已经足够了，没那么想去a大，人生地不熟的，适应好麻烦，而且……”杨慕霖开始絮絮叨叨地列举去国外交换有多麻烦，在这也挺好的。
“霖儿。”单珩打断他，“你看着我。你不想去是不是因为我？说话。”
杨慕霖：“……”
杨慕霖茫然道：“哥……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离开你这么久。”
单珩在桌底拉住他的手，很紧很紧，说：“才半年，很快。而且我有空就会去看你的，好吗？”
“半年！”杨慕霖难过地强调，“六个月，一百八十多天，很久啊！放假十天看不见你我都已经很受不了了……你呢，你不会想我吗？”
单珩摸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又轻又温柔，杨慕霖渐渐安静下来。
“听我说，半年当下来看或许很长，但是我们还会在一起很多个半年。”单珩握住他的手，“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他搓了搓杨慕霖的手背，神色认真：“你应该去，好好准备，有什么需要的找我。”
杨慕霖鼻子一酸，侧过头，将脸埋在单珩肩上，闷声道：“我怕我会很想你。”
单珩揉了揉他的耳垂，说：“别忘了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当时就是网友，大不了回到网恋的时候，电话、视频，我们可以每天都联系，嗯？而且你想让我视频什么就视频什么。”
杨慕霖破涕为笑，抬起头说：“真不要脸，我记得当时和某人只是纯洁的网友关系，连张照片都没有，还好意思说网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