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钟毓小声道:“不知怎么回事,今日一早突然脸上起了好大一片疹子,这次甄选也不能去了。”
  岳溶溶诧异极了。
  任含贞却已经能下床了,她走到杜艳面前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她:“杜艳,你别伤心,还有下次机会的。”
  杜艳淬毒的眼神盯着她:“是你!是你换了我们的药!”
  任含贞抿唇笑得温柔:“若非你有心,又怎会自食其果?”
  “是我看错了你!你表面看着温柔,心肠却如此阴毒!”
  任含贞脸上的笑意逐渐冰冷:“怪只怪你警觉性不高,杜艳,我们是同一类人,钟毓不是我的阻碍,你才是。”
  说完,任含贞转身就走,杜艳气得破口大骂:“任含贞!你不得好死!”
  所有人都吓到了,怔怔看着她们,岳溶溶看了钟毓一眼,钟毓也一脸莫名。
  任含贞转身看过去,眼中已经蓄泪:“杜艳......我们姐妹一场,你为何要这样说......”
  平时杜艳性子跋扈,任含贞温柔,此时众人一致站在了任含贞这边:“杜艳你自己喝错了药,心里有气,也别撒在含贞身上啊。”
  岳溶溶没想到来送行,还能看一场大戏......
  钟毓不想理她们,拉着岳溶溶伤感道:“等我入选进了宫,我们一个月才能见一次了。”
  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了,岳溶溶只能道:“你说的,一个月出宫我们就见一次。”
  送走了钟毓,岳溶溶坐车回侯府,途径玉器店时,她看到了门头悬挂着的一串平安扣,才想起,曲烈山的生辰快到了,生辰那日她该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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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文松:要不把侯爷的起居用品都搬到姑娘的房间吧,这每日捧着衣服去门口等也挺累的......
  第48章 嚣张 “姑娘说,她不会来烦您的。”……
  岳溶溶叫停了马车, 对惠音道:“你让车夫找个地方停车吧,我要去玉器店看看。”
  谷雨看了眼玉器店道:“这家店铺在上京是有些名气,只是里头的东西未必就有咱们府里库房里的好, 姑娘想要什么直接去库房拿就是了,我可是听到侯爷亲自吩咐下去的, 只要是姑娘想要的, 总管就得大开库房门, 让姑娘随意拿。。”
  岳溶溶哑然, 看到谷雨眼里的骄傲, 俏皮一笑:“是是是,你们侯爷最大方了。”
  “那也得看对谁了。”谷雨朝她挤眼睛。
  岳溶溶已经下了车,忽然眼睛一瞥,紧走了两步,谷雨连忙跟上:“姑娘, 怎么了?”
  她顺着岳溶溶的目光看去,除了热闹的商铺小摊贩, 就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没什么特别的。
  岳溶溶探头看了看, 摇头:“好像看到个熟人,兴许是看错了。”她收回目光, 朝谷雨嫣然一笑, “我们进去吧。”
  谷雨一头雾水,再往长街瞧上一眼, 纯粹好奇,想看看姑娘看错的熟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一转眼,岳溶溶已经进了店铺,她急忙跟了上去。
  店铺很大, 有好些客人在挑挑选选,生意兴隆啊。
  就看到掌柜的正拿出一盘玉器给岳溶溶看,岳溶溶看得很认真,谷雨走过去一瞧,“呀”了一声,“掌柜的你这就没什么好的货色了?这也拿出来给我家姑娘选?”
  掌柜的一听,忙是乐呵呵起来:“有上等品,姑娘稍等。”
  “诶!不必麻烦了,就这我看看。”岳溶溶连忙扯住谷雨的袖子,低声道,“别那么张扬,招人恨的。”其实她想说,以她手里的银子,只够买这一盘里的一件,上等品?她可买不起。
  可谷雨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因长得好看性格伶俐,沈忌琛立府之时,才被大长公主拨去了侯府伺候沈忌琛。
  谷雨耳濡目染,在外头很有几分大家做派,又低声道:“姑娘不必担心银子,但凡看中的,指点一下,送到侯府,账房自会结账的。”
  岳溶溶扯了扯嘴角:“又是你们侯爷的吩咐?”
  谷雨嘻嘻一笑。
  但是岳溶溶想给曲烈山买个平安扣,自然是不好花沈忌琛的银子的,可又不能明说,万一谷雨一转头就漏给沈忌琛呢,便道:“我就随便看看打发时间的。”
  谷雨信以为真,便不再提让掌柜的再拿上等品了。
  掌柜的以为她们又是装腔作势的人,他做生意这么多年见惯了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了,暗暗撇了撇嘴,喊来了伙计,自己走开了。
  谷雨凑到岳溶溶跟前低声道:“那个掌柜的在看不起我们。”
  岳溶溶抬头看了眼,她倒是无所谓的,她见过更冷漠的人,谷雨是侯府的一等丫鬟,自然没人敢给她这种脸色看的,她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在谷雨不注意的时候把这平安扣买下来。
  她想了一会,眼波微动,指了指一旁的首饰摆台:“你去看看那有什么新奇的首饰吗。”
  女儿家家的,最喜欢这种东西了,谷雨立刻去了,很快看了一圈,转身正要喊岳溶溶,却见岳溶溶飞快付了钱将平安扣揣进了腰间的荷包里,她讶异一瞬,继而神秘地一笑,原来姑娘是想花自己的钱给侯爷送礼物呀,她只当没看见,施施然走过去,抿着嘴说道:“姑娘,没什么新奇的。”
  岳溶溶安定情绪转头看她,莫名:“你的表情好诡异……”
  谷雨笑得灿烂:“是吗?”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呀,姑娘。”
  这时听到掌柜的无比雀跃的声音:“夫人,您来了!”
  岳溶溶无意间看过去,蓦然一怔,对方也看到了她,冷下了脸色。
  是甄溪。如今她改头换样了似的,富贵了,也圆润了些,一点稚气全然不见了,挽着发髻,珠光宝气的,看来她的确过得不错。
  冷眼过后,甄溪勾唇笑了一下,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最近有什么新品吗?”那语气也高傲了。
  “有有有,就留着等夫人来呢!”掌柜的很快拿出一盘子的上品。
  甄溪身边的丫鬟立刻挤开了谷雨,谷雨不防被她推得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幸亏岳溶溶扶得快,她不悦地瞥了那丫鬟一眼,还没数落,谷雨火气蹭地上来了冲上了前:“你眼睛瞎了!没看到有人站在这!你是庞然大物吗?要占这么大的地儿?!”
  那丫鬟嗤之以鼻:“有些人就是没眼力界,没可不就是瞎了眼了,我家夫人来了,还站在这碍眼。”
  谷雨冷哼:“你家多大的夫人?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她让路吗?”
  丫鬟叫嚣道:“天王老子来了我管不着!你们就得让开!知道不知道我家夫人是谁!”
  谷雨叉着腰气定神闲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家姑娘是谁?”
  丫鬟将岳溶溶从头打量到尾,嗤之以鼻:“一副穷酸样,谁知道是哪个破落户的!”
  “哎呀!”谷雨撸起袖子就要去扯她的头发,“死丫头!”
  岳溶溶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她今日因为去锦绣楼,并没有戴那些放在梳妆台上价值连城的首饰,只是选了几个低调素雅些的簪子,这就是破落户了?
  “谷雨。”见谷雨要动手,岳溶溶喊住了她。
  谷雨气不过,转过头喊了声:“姑娘!”
  岳溶溶好整以暇道:“人家不识货你应该体谅,毕竟谁也不是像你一样有见识的。”
  谷雨一听,立刻转起了得意的笑脸,转头骂了句:“小家子气。”
  丫鬟气得脸通红,就要上手,甄溪也喊了一声:“白桃。”
  叫白桃的丫鬟立刻退到了甄溪身后,甄溪冷冷淡淡地看着岳溶溶,溅出一丝笑意:“溶溶姐姐许久不见,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岳溶溶也不遑多让:“甄溪妹妹倒是越来越强势了。”
  如此阴阳怪气,两人的丫鬟都愣了一下,谷雨偏过头压低了声音:“姑娘的旧相识?”
  岳溶溶也偏过脸:“算是吧。”
  谷雨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甄溪施了一礼:“方才失礼了,夫人莫怪。”
  白桃见她低了头,愈发昂起了头:“现在知道我们夫人身份尊贵了。”
  谷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笑道:“既是我家姑娘的旧相识,奴婢自当行礼的。”
  这话一说,甄溪拧了眉,白桃也重新打量了谷雨的装扮,这一身装扮不像是哪家的丫鬟,又听甄溪问道:“溶溶你何时成了姑娘了?锦绣楼给你安排了丫鬟吗?”
  话毕,瞬间传来并不同音调的嗤笑,岳溶溶看过去,掌柜的在笑,伙计在笑,白桃也在笑,笑得都很轻蔑。
  伙计还轻嗤道:“怪不得方才还在这虚张声势呢。”
  岳溶溶叹口气,都说上京遍地权贵,素来看人下菜碟,今日她也算是体会了一把。
  谷雨咬牙切齿,还未等她开口,甄溪已经上前两步,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上,朗声道:“掌柜的,今日溶溶姑娘看中什么,我都替她买单了,就当是.......”她顿了顿,看着岳溶溶的目光渐渐冷凝,“报答溶溶姐姐当日对我的恩情,若非溶溶姐姐,又何来今日的甄溪。”她眼底是一扫阴霾的英气,像是终于吐出那股恶气,凌驾在岳溶溶头上。当初岳溶溶得沈侯护佑又如何,如今权贵谁不知孟小姐才是沈侯未来的夫人,岳溶溶连个妾室都捞不到!她又怎能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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