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忽然，另一个人的心跳出现在乔纳森身边。
它的声音平稳、规律，十分从容。并不是强有力的令人心情激愤的鼓动，但十分温和，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它只存在了一会就消失了，但乔纳森的心跳一直存在着。龙卷风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经过，被风卷起的车辆纷纷落下，摔在地上。克拉克随着心跳声的指引，在最上面那辆车的里面找到了乔纳森
。
安全气囊已经开启，并且没有破损这真是个奇迹，它的车窗等地方被密封的好好的，没有沙土石子等突破防线进入车内，而且它遭受的撞击也并没有超出它的极限，虽然外壳看起来被撞得破破烂烂，但里面其实都挺完好。
这是后面赶来的救援人员对克拉克一家说的。
那个队长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你父亲真是太幸运了，看起来他刚好赶上了那该死的风暴温和一点的时候，他的应对措施很及时，给自己扣上了安全带，而且还足够走运竟然只撞伤了一条腿。我想，这大概就是上帝对他救人的补偿吧。他感慨道。
但无论是克拉克还是乔纳森都知道事情不是这么回事。
当时克拉克把乔纳森从车座上解救下来，乔纳森说：有个人救了我。他回忆道：他也许穿着黑袍子，我没看太清，只看见一点袍子边角。克拉克，看来有人在和你做同样的事情。他感慨道：不过他的能力比你更强，也比你更会隐藏，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知道，爸爸。克拉克说，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父亲，将头埋到他的肩窝里：对不起，爸爸。
他补全了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乔纳森欣慰的跟他抱在一起。
堪萨斯州的飓风因为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并没有传到另一头的哥谭那里。
每个哥谭人都忙忙碌碌，尚且自顾不暇，而且这座城市自带每天更换重大新闻属性，他们的谈资很少会涉及到外部。
听说了吗?有人在酒馆里神神秘秘的说：前几天萨巴蒂诺跟法尔科内和马罗尼组成的联盟打起来啦!法尔科内和马罗尼两个家族合伙居然还输了，面子上过不去，昨天晚上那个萨巴蒂诺家管控的赌场就是他们让人炸的!
你这都是老消息了。旁边有人嘲笑他：知不知道现在最新的消息是什么?萨巴蒂诺家族换老大啦!
强尼·萨巴蒂诺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他们家自己内乱了?他旁边立马聚集起了一堆好事者，有人给他送了一杯啤酒，催促他赶紧说下去。
他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继续说：其实萨巴蒂诺早就不是强尼说的算了，
你们记不记得好几年前，法尔科内和马罗尼刚刚联合的时候，两家不是想要吞并萨巴蒂诺的产业?萨巴蒂诺的货被抢了好几回之后，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怪胎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四处看了看，好像生怕被口里的那个怪胎听到一样，在众人的催促下才继续说：要我说，他根本就不是个人!听说他的眼睛是金色的，头上还长着角鬼知道他是从那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恶魔。不过，当然啦，哥谭还缺少这种玩意吗?
他的话引起众人一片哄笑声。
没人将这事儿当真，他们听完就把它忘到了耳后，或者继续添油加醋，当成新的谈资传播下去。
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哥谭市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托马斯和戈登属于少数的那一部分人。
情况就是这样。戈登说：我不确定这些坊间传闻是否是真实的，但是就我对哥谭市这些帮派家族的观察，我觉得我只能说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不是说他真的是什么恶魔，戈登说：也许他是个变种人，或者别的什么变装怪人，但他很有可能切实存在，并早就开始潜移默化的改变哥谭，将哥谭的黑暗势力收入麾下。
托马斯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以至于戈登敏锐的从中发觉到不同寻常：韦恩先生，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托马斯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椅子扶手上点了一会：也许。
他说：我也许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他叫厄贝里斯特，他救过我。
救过您?戈登一愣。
是的。托马斯叹了口气：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遇到过一次枪击案，那个犯人并不是由我解决，而是他。
既然您见过他，戈登决定先将种种疑问抛到脑后：那您认为他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知道。托马斯如实说：我摸不清他的想法，也看不透他的目的。
但不管怎样，我认为他是个好人，即使他使用的是一些错误的方法。
布鲁斯站在门外。
他本意是想来父亲的书房借几本书，但恰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戈登和托马斯的
话在他耳边交替环绕，布鲁斯想起九岁那年出现在犯罪巷里，改变了他的一生的那个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肯定父亲的观点，还是否决它。
正义需要得到伸张，但厄贝里斯特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需要靠自己来得到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老爷目前十五，比大超大一岁
大超的年龄为剧情服务w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事实不是书籍里的泛泛之谈, 任何一本书都无法描绘出哥谭的社会现状和真实情形。
以往从书中得来的经验对于布鲁斯想要探寻的问题毫无助益, 他不能空想, 需要实证, 并参考多方意见与建议。这是条漫长的道路, 他可以得到帮助, 但最终还是要靠他自己，布鲁斯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
他决定从可以得到的帮助开始了解。
我不小心听到了您和戈登先生的对话, 爸爸。吃过晚饭后, 布鲁斯坐在托马斯的书房里，跟他面对面。最近几天洛特凯亚的研究好像进入了瓶颈，总是往实验室跑，他们晚上的阅读时间已经停滞很久了。
关于厄贝里斯特?托马斯反问, 看见他的小儿子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几年布鲁斯的变化其实很大，他开始关注平时绝不会去想的问题，有意识的去了解他每天所做的和为哥谭带来的改变，他在思考, 也在成长。
我有些问题，您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托马斯温和的说：只要你问, 只要我能说。他看着布鲁斯。他已经十五岁了，小小的身体在三年前开始拔高、抽条，脸上的婴儿肥几乎消失不见，尖俏的下巴上露出淡青的胡茬，望着他的脸上满是认真与严肃。
托马斯忽然发现，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光是身体, 也包括心灵。
厄贝里斯特都做过什么?布鲁斯说：我知道他打击过罪犯，救过我和我们，但我想您一定知道的比我更多。
的确。托马斯略微思考了一会，按照时间顺序将他知道的一点一点告诉布鲁斯。
有些事情并不温情，他们严酷、残忍，但托马斯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继续没有删减的说了下去。以往他想要将布鲁斯永远守护起来，不叫他看到外面的种种残酷黑暗的事实。但事与愿违，布鲁斯过小的就接触到了这些，他没有被吓倒，反而被激起了反抗和探知。
托马斯欣慰的想，看，这就是他的儿子。
他明明可以待在温室里，却偏要做严寒中绽放的花朵。这也许是韦恩家代代相传的宿命，是镌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基因，
是令生命鲜活的途径，是不屈抗争的灵魂。
目前我所知的就是这样，布鲁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布鲁斯思考了一会。
然后他问：爸爸，您对他的看法是什么?
这问题很复杂。托马斯缓缓的说：一方面，我并不赞同他的手段，但另一方面，我又无可避免的在想，也许我一直以来的方式增加基础建设，努力使人民的生活条件变得更好还不如他花费一个晚上将罪犯扔进监狱里对哥谭的改变大。
布鲁斯立刻说：不，爸爸，您的做法当然对哥谭有用，才不是像您说的那样。
托马斯轻轻的笑了一下：也许，布鲁斯，也许。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看来，您认为他对哥谭确实有着有益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