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云雀竖起大拇指,难怪郡主近来要来杜府捣乱。
秦金枝眼神闪过深意,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第二日,镇北军在城外集结。
秦金枝打马从永安楼前经过。
马蹄声声响起,魏临在永安楼的门口看着秦金枝的背影。
秦金枝的衣衫随着风飘扬。
魏临走进永安楼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子。
他信步款款的走到主位。
其中一个学子走上前,“你就是魏临?”
“正是在下!”
魏临面容儒雅,一身温润气质,这学子怎么看他都不像跟秦金枝能牵扯到一起的样子。
“就是你邀我们我永安楼辩论?”
魏临微微一笑,“正是。”
他能说什么呢?说其实是郡主让你们来的?
那学子当即一脸不屑,“你也是一名儒生,竟然与那等宵小纨绔狼狈为奸,简直不知羞耻。”
魏临眼睛微眯,面带笑容,“今日永安楼辩论,并未准备黄耳饭食,还请见谅。”
那学子一愣,当即脸色涨红,犬,又称黄耳。
魏临说没准备狗饭,他骂他是狗!
那学子指着魏临,气的直发抖。
魏临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这位兄台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不如坐下来歇一歇。”
那学子又不能接茬,魏临又没指名道姓,他若是接茬不就承认他是狗了。
他甩袖回到座位上。
另一个学子站起来说道:“魏兄巧舌如簧,好利的一张嘴。”
魏临欣然接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要是他父亲在,会直接说他在狗叫什么!
不过酸腐学子最爱沽名钓誉,不过是被骂一声狗,人差点都要气晕过去了。
魏临站起身,“既然众位已经到齐,那么我们开始吧。”
各学子都目光异样的看着他。
“各位既然都不赞成金枝郡主接管陛下亲卫军,不知可否说明理由?”
一人站起身,“别的暂且不说,秦金枝身为女子,如何能执掌如此重要的职位,陛下的安危身系百姓,交给一女子岂不是大晋休矣。”
“就是!”
魏临看着面前慷慨激昂的学子们,淡定的站起身面对他。
“汝无母?”
那学子一愣。
就看魏临又换了一个人问道:“汝无母?”
众人大怒,“尔等竟然如此粗鄙!”
魏临问候他们娘亲,汝无母,你没娘啊!
“我等皆生于女子胯下,为何尔等如此瞧不起女子。
创造者具有传承之力,女子会给予下一代生命,给予家族传承。
男子所做之事女子亦可。
在座各位都是读书之人,为何脑中只有封建教条。
难不成各位的圣贤书只教了各位此等酸腐之文?”
那学子立马说道:“保护陛下何等重要差事,她秦金枝一个娇养的大小姐,如何为陛下阻挡危险。”
魏临转向他,“祭祀之日,帝后遇刺,流匪袭山,金枝郡主以千金之躯护帝后周全,如此英勇,怎不能为陛下阻挡危险。”
“当时禁军围山,就有镇北军救援,她不过就是些花拳绣腿罢了。”
魏临不急不慢的说道:“当时流匪掷斧,斧重一石,金枝郡主将其劈下,汝可抬一石之斧?”
六十斤的斧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说人家花拳绣腿?
“从古至今,就无女子为官的道理!”
魏临微微一笑,“我大晋开国三十年,从无女子不能为官的禁令,不知这位兄台遵循的是哪一朝的古制?”
那学子脸色一变,这一接茬不就是说他前朝余孽么!
“秦金枝张扬跋扈,视人命如草芥,仗着身份尊贵横行霸道,这样的人若是为官,百姓危矣!”
魏临问道:“可有一位百姓登门求告金枝郡主恃强凌弱仗势欺人?”
还真没有,秦金枝从不祸害百姓。
欺凌的都是官家权贵子弟!
且从不推诿,当着人家家里的面就敢直接抽人!
让魏临问的众人一时间竟然觉得秦金枝是个好人。
忽然一个学子说道:“三年前,仅因为崔小姐跟裴公子有婚约,她就将崔小姐差点溺死,崔小姐贤良淑德从不得罪他人,却遭无妄之祸,如此心思恶毒之人,怎能为官。”
魏临问道:“前些时日马球会,金枝郡主,崔小姐跟裴公子还一起打了马球,可见其中必定是有所误会,不然苦主怎么怎么与加害之人同往?”
“可能是惧怕镇北王府的权势!”
魏临嗤笑一声,“既然你说了,金枝郡主背后权势滔天,若是真想做什么,根本用不着为官,现在金枝郡主杀了你,用的着非得为官么?”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眯眯眼瞪大双眼,他是怎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种恐怖的话!
“总之,牝鸡司晨,于理不合!旁人比她秦金枝能胜任百倍。”
魏临问道:“兄台是说自己吗?”
那学子挺起胸膛,“若是我能执掌陛下亲卫军,自然能比她强上百倍。”
一个纨绔郡主能懂什么?
魏临微微一笑,“何不以溺自照?”
第108章 虫子哪有脊梁
秦金枝来到城外,李牧离已经等候多时。
“参见郡主!”
秦金枝挑挑眉,想到什么笑出声。
“李将军现在对我的安危倒是紧张。”
李牧离有些尴尬,自从上次家宴,秦金枝忽然将遮羞布扯开后。
他回去越想越后怕。
这些年秦金枝经常遇刺的情况他多少有些了解。
除了敌国想要秦金枝的死来影响秦业。
晋国里的这些世家想要秦金枝死的可也不遑多让。
现在仗已经打完。
听四弟说,朝中已经开始陆续有人上奏要义父上交兵权。
若义父百年,秦金枝真的出事。
他们这些当兵的何去何从,可就难说了。
一听到秦金枝要带兵剿匪,他立马就跟过来了。
秦金枝没有理会他的内心活动,“走吧!”
镇北军到达岐黄山时。
山上忽然传来喊声:“站住!你们若是敢上前一步,这位禁军统领可性命难保!”
杜冲被吊在岐黄山的一个陡壁之上。
他看到山下的军队当即大叫,“站住!不许动了!若是我有什么事,杜家饶不了你们!”
这陡壁虽然不是什么万丈悬崖,但若是他摔下去,非死即残!
大军果然没动,就在他要松一口气的时候。
一匹小白马慢悠悠的驮着一个一身银白色铠甲的身影向前走来。
“站住!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这身影怎么有点眼熟?
“山上的流匪听着,缴械投降,留你们全尸,负隅顽抗,就将你们挫骨扬灰!”
山上的胡阿蛮听到秦金枝的话都不禁牙疼。
她若真是流匪,听到这话不斩她首级都难消心头之恨。
杜冲不敢相信,这身影竟然是秦金枝!
他气急败坏的大喊道:“秦金枝!你是想让我死吗!我若有事,你们镇北军都难辞其咎!”
秦金枝听后挑挑眉,“我的心思有这么明显吗?”
杜冲一愣,“什么?”
秦金枝笑容逐渐扩散,“让你死啊。”
山上的流匪也大声喊道:“你在往前一步,我就砍断他的绳索!”
秦金枝歪歪头,这帮流匪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
没听见她说想要杜冲死?
砍断绳索?跟她有什么关系?
秦金枝表情桀骜乖张,“镇北军听令,攻山,流匪全部绞杀,一个不留!”
“是!”
杜冲声嘶力竭的喊道:“秦金枝!你不得好死!”
镇北军以迅雷之势攻上岐黄山。
流匪没想到山下的人一点也不顾及杜仲的性命。
当即气急败坏的将绳索砍断。
“啊!!!”
杜冲直接掉下陡壁。
胡阿蛮见状振臂高呼,“弟兄们,跟我杀出一条血路!”
流匪们倾泻而下!
与镇北军正式交战。
秦金枝悠闲的等在山下。
好像前方的战场是菜市场。
这时,山上的流匪发现后方的秦金枝。
“那个女人是他们的头!捉住她!”
一旁的李牧离当即护在秦金枝身前。
今天谁也不能伤郡主一根汗毛。
秦金枝笑笑,“李将军,别草木皆兵,这不过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李牧离听后也觉得有些道理,这些日子的所思所想让他一面对秦金枝的时候就有些紧绷。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山上的流匪几乎被全部绞杀。
流匪的大当家跟二当家被活捉绑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