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三好学生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希望之星作文比赛一等奖辩论比赛一等奖书法比赛特等奖作文比赛二等奖英语竞赛一等奖数学竞赛一等奖趣味知识竞赛一等奖钢琴比赛二等奖。
“天,这是陈怡静从小到大的奖状啊?”肖彰翻个不停,“她这么棒这么厉害吗?”
“实在是真人不露相呢。”金怀墨环视一周,“那这里应该就是她家了。”
“哦我想起来了!”肖彰说,“厨房里那位肯定就是’鬼妈妈‘,你记得她之前说过的那个故事吧?这个阿姨搞不好一会儿要来挖我们的眼睛了。哎——你去哪儿啊?”
金怀墨不紧不慢地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这位阿姨提到她有个女儿在睡觉,我好奇她会是谁。”
肖彰的神情豁然明朗,立刻追上了金怀墨的脚步。他们路过厨房时,背对着他们的阿姨一边洗菜一边说:“回房间休息一下也可以,但不要吵到妹妹哦。”
“呃好的!”肖彰赶忙应了一声。
走廊左转到头有两间卧室,次卧应该就是陈怡静的房间。
金怀墨按下门把,没有上锁。
他们顺利地推门而入。
床头柜,米色窗帘,满当的书架。
卧室内陈设简单,似乎没有其他人。
书桌上摆着一张试卷和一支水笔,书架上则平平整整分门别类地摆着各科课本各类辅导书以及学习笔记,剩下的地方全都塞满了试卷。
金怀墨随便抽了一叠出来,翻出顶上那张数学卷:“高二期末数学——”
“140?!”肖彰吃惊道,“不会吧?满分还是150对吧?”
他们继续往下翻。
高二期末语文137、高二期末英语148、高三期中地理97、高三模拟生物94、高三联盟考英语149……
“这合理吗?陈怡静成绩这么炸?”肖彰说,“那她怎么来的兴大啊?”
众所周知,兴州大学只是一本院校。
另一叠摞起来的是年级成绩单。
肖彰头一次从上到下地在成绩单找名字:“京宁市十校联盟模拟考,全市第二。京宁一中高三上学期期末考,年级第一。京宁市第二次联盟模拟,全市第三。”
实在匪夷所思。
肖彰又说:“她到底是怎么来的兴大啊?”
“似乎是高考失误。”金怀墨在书架里找到了陈怡静的高考成绩单,“比模拟考少了一百分。”
“这也太滑铁卢了吧。我是她的话我得哭死。”肖彰凑到他旁边,这张成绩单对他来说很满意,但对在三次模拟考都没掉出年级前三的陈怡静来说显然是太不够看了。
“你怎么知道她没哭死呢。”金怀墨把成绩单塞回去。
两人又翻出了不少陈怡静从前的“丰功伟绩”,可以说在上大学之前这一位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优等生。
“啊!”肖彰砰得一声关上手里的笔记本,“我好像翻到她的日记了。”
“窥看别人的隐私可不是什么好事。”金怀墨说。
“好吧……”
金怀墨抽过他手里的笔记本直接翻开了。
“那你还看?!”肖彰说。
金怀墨言之有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以后陈怡静要是怪罪下来的话我就说是你带着我看的。”肖彰于是也凑上去看。
“明明自己也有强烈的窥私欲……”
“这叫探索欲好吧。”
“没办法。肖彰的彰是欲盖弥彰的彰。”
“……早知道就让圣女把你毒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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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炸虾、炸虾投喂的霸王票[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第63章 里世界14 “果然是听到公主就心动了……
1月27日
优绩主义的尽头是什么?
2月8日
无法融入任何。
无法被任何理解。
3月12日
又来了, 那种悬而未决的感受。
我的人生好像早就被什么剥夺了。
4月19日
讨厌好天气
讨厌课间操
讨厌我的名字
讨厌我
5月5日
如果不肯认可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6月9日
为什么我总是无法控制地走向毁灭?
7月23日
偶尔想要赢,常常想要死。
8月17日
为什么我的情绪找不到出口。
9月11日
我活着好像就是为了等死。
9月14日
我感到痛苦。
但我想我不讨厌痛苦。
我可以承受更多。我再也不需要解脱了。
10月20日
我大概是一个贱东西。
肯定是不得好死了。
10月29日
妈妈。我想其实我是爱你的。
可是你的女儿没有丝毫爱人的天赋。
她只擅长搞砸一切后又追悔莫及。
11月15日
永远扭曲永远挣扎永远不肯释怀那种徒劳且痛苦的面容交汇起来变成我所有的欲言又止。
12月30日
请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我存在的痕迹吧。
…
两人在阅读中都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利落漂亮的字迹交织出一场阴郁的大雾罩住他们的心。
肖彰久久才喃喃自语似的说:“……怎么会这样?”
“一个人的情感、欲望、力* 量没有被及时表达甚至长期压抑后, 可能会扭曲成对自我的攻击。”金怀墨轻轻阖上日记,“刀锋无法向外的人总是会痛苦的。”
原来她是刀锋无法向外的人。
他总算知道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死感是怎么来的了。
陈怡静这个人,她对自己抱有不少的敌意。
她看上去漫不经心得过且过的, 其实难过极了孤单极了。
想到此处,肖彰的心脏忽然狠狠抽动了一下。
他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你呢?金怀墨, 你也是这种人么?”
“为什么这么问?”
“说实话, 有时候我觉得你和陈怡静挺像的。想法也好,行为也好,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
“这让你不安, 还是让你不爽?”
“……”
金怀墨把日记放回原处:“我就是有一点儿不像她。”
“什么?”
“我从不会绝望。”
咚咚咚……
咚……咚……咚……
沉闷缓慢的声响将两人从日记的余韵里拉出来。
“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有什么声音。”肖彰把手贴在墙上,“是有人在敲墙吗?”
金怀墨:“不,是衣柜里传来的。”
肖彰先上前一步, 缓缓拉开衣柜。
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嘴巴严实地贴着胶布, 全身都被绳子捆住。
她半闭着眼, 小脸煞白, 像是奄奄一息了。
肖彰抽了口冷气:“这该不会是陈怡静幼年体吧?”
金怀墨:“……我想不至于有这么癫的情节。”
肖彰赶紧蹲下身,小心翼翼揭掉女孩嘴上的胶布:“小孩, 醒醒, 别昏过去了。”
女孩用力睁开混沌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带着明显的哭腔:“哥……哥哥……救救我……那个阿姨要……抠我的眼睛……”
“好好好没事, 我找把剪刀帮你把绳子剪开。”
“夜宵做好啦~快来吃吧。”
阿姨的呼唤声响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阵自远而近的脚步声。
听到这个声音,女孩激灵了一下,清醒了不少:“千万不要吃……梨!是有毒的。”
“行。你先等等, 我们一会儿来救你。”
肖彰哗得拉上衣柜,卧室的门也在这一刻被推开。
中年女人眼眶弯弯,带着笑意:“小彰、怀墨,走吧。”
“话说她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肖彰小声问。
金怀墨:“你更应该感到奇怪的不该是她没有眼睛这件事吗?”
“哦,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物种多样性……”
两人来到餐桌上。
桌面上摆着两碗面条,还有一盘切块雪梨。
“妈妈听你的嗓子有点哑,正好吃点梨下下火。”中年女人拾起餐叉,插起一块梨送到金怀墨嘴边。
金怀墨说:“肖彰最爱吃梨了,先让他吃。”
肖彰:“……”
女人于是转向肖彰,黑黢黢的眼眶对着他:“是吗?那够吃吗?不够我再去切。”
肖彰拿过她手里的叉子:“不够吃太少了,阿姨你再去切些来吧。”
女人立刻蹙眉:“怎么又叫阿姨呢?说多少次了我是你妈。”
金怀墨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肖彰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好吧。妈!!!麻烦你再去切一盘来!”
这位阿姨总算满意,又去厨房忙活了。
肖彰赶紧把手里这块氧化发黑的梨丢进垃圾桶,小声问:“你休息好了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