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然而今夜注定难眠。
“古怪东西”吃了药,反而不安生起来。
这个病她得了几千万年,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跟正常人不一样,还考虑过要不要治一治,又因为她单方面认为自己德高望重,被人知道身有隐疾,定然又要被写进野史里,不好意思寻医。
时间长了,彻底活够了,便就不想治了。
如今帝疆给了她这么一颗情绪丹,又勾起了她对这件事情的兴趣,帝疆方才的引诱很让她动心,以至于她很想看看这颗药丸对自己有没有效果。
本就不多的睡意夹杂在纷乱的思绪中,如何能安眠?
第46章 我又不要名分
老祖她一心求死
帝疆听她在那边翻过来覆过去的颠倒,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情丝完整,能不能跟我说说对人动情是种什么感觉?”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值钱的东西,一定叫人十分受用。”
“我去人间历练时,曾救下过一个被艳妖勾引的人,他神色痴迷,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种事情是不是很耗费体力?那一晚上叫了三次水的将军夫人,连路都走不稳。”
“腿会软吗?”
“腰会疼吗?”
“那是怎样一番情状呢?我隔着一扇碧纱窗,听那将军夫人叫得绵软,床帐摇动的声响极大,将军粗喘,美人求饶……”
她将自己的“病”告诉了他,转瞬便将他视为了可以掏心掏肺的自己人,也许某一个层面里,还将他当成了医者,有疾不忌医,她应该是可以将她的困惑和好奇说给他听的。
却不知这些描述听在帝疆耳朵里,脑中自动构成了画面,主人公长着九游的脸。
他平复着呼吸,满心满眼都是她动情的样子,偏她勾了人又不自知,傻傻问他——“会疼吗?”
帝疆深吸了一口气,音色低哑:“会很舒服。”
“怎样一种舒服呢?”她有一副小鸟嗓,音色轻轻浅浅,撩得人心神激荡,“你应是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书上可有这样的描写?”
帝疆闭上眼睛,想压下这份冲动,身体各处的反应,却叫这份冲动涌动地更加激烈。
他翻身靠近她。
“她是怎样叫的?”
“谁,将军夫人吗?”
这个问题终于让段九游觉得害羞。
“嗯。”帝疆诱着她,“是不是像这样?”
他忽然抚上她的身体,把她揉进了怀里,她惊呼一声,本能抗拒,却在他激动的抚动之下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呻吟。
“帝疆……!”
“嗯。”
他轻喘出声,再难控制自己,低头吻住了那口娇嫩的唇。
他豁出去了,纵使她拒绝又如何?厌恶他又如何?她脑子有病他可没有!
他想亲她,想把她抱在怀里,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想尝她的滋味!
想疯了!
他吻住她的唇瓣,想要撬开她的唇齿,却还是不忍心,还是在意她的感受,她太紧张了,紧张到浑身轻颤,牙关紧咬。
他微微离开她:“会难受吗?”
逐渐亮起的天光,悄无声息地映进床帐,映清了段九游眼中的惊慌,也映出了他满眼的情/欲。
段九游从未想过用艳色形容一个男人,可是此刻的帝疆就是如此绝艳。
她说:“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
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心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又酸又烫,这是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连身体都不受自己驱使。
“觉得什么?”
“好像用不上力气。”
“还有呢?”
“还有……你……”
她的眼中染上了一层水光。
急死了!为什么非要这么追根究底,为什么非要问她感受?
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身体里烧起了一团火,要将她整个吞没进去了。
“是情绪丹起作用了吗?是它在接我的情丝吗?”
她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她有太多困惑,太多不解!
他却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没有顾忌,没有隐忍,她要的他都会给她。
她整个人都空了,身体像是化成了一滩水,不能思考,不知方向。
“不行!”
好死不死地,那根倔强的神经突然跳了出来,段九游偏头避开他的亲吻,“我们这样不行,我说过绝不与你结仙侣,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他无奈一笑,埋进她的颈窝处,心说,还是没彻底糊涂吗?
“我们哪样了?”他轻笑出声,逗着她,挑着她,“我又不要名分,只同你在没人的时候厮混,这样也不行么?”
还要让他退到哪一步呢?堂堂荒族之主,为了一个女人,都用上“厮混”这个词了。
他的声音闷在她的脖颈处,震得她忍不住瑟缩,浑身上下,连脚趾都无所适从起来。
“当然不行了。”
“哪有那么多不行。”他对她的“谋算”,都藏在了那双深瞳里,语气却又寻常,缓慢诱哄。
“你一个人怎么试药效?总要有人配合才知道有没有用,我没尝过其中滋味,也想试试是否如传言一般销魂,你我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
——各取所需。
这倒是个新鲜词汇,段九游那根倔强的神经在慢慢退化,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在说“不对”。
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只能顺着这条思路发问。
“为什么我的药效来得如此迅猛?”
“可能体质异于常人。”
他心不在焉回应,顺着她的脖颈吮上她的耳垂。
她被他吮得呼吸一紧。
“那这药,还要继续吃吗?”
他吻上她的脸,又去找她的唇。
“你先把嘴张开。”
帝疆的心安定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欲望。她耐不住他的厮磨,刚欲将唇打开,便听到殿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老祖!”
内院弟子的声音吓得段九游一惊,慌忙推开帝疆,坐起身道:“怎么了?!”
那副严肃认真的架势,简直与方才判若两人。
然而衣裙松散,唇色红艳,又暴露了之前的荒唐放荡。
帝疆顺着她的力道躺回床上,视线仍然停留在段九游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段九游狠狠嗔了他一眼,一边迅速拢好衣裙,一边扬声对外面道:“回话!”
弟子听老祖语气不佳,暗暗一惊,心说都这个时辰了,不会还扰了老祖的雅兴吧?
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当然是不敢问出口,肃了肃神色道:“帝君来了,此刻正在正殿。”
“……帝君?”
段九游下意识看向帝疆,第一反应是,白宴行是冲着他来的。
细想又觉得不应该,以帝疆的城府,既然敢来天境,必然就有十足的把握。
段九游摸不着头脑:“这大清早的,天才刚刚见亮,他为什么忽然过来?”
帝疆没她那么大疑虑,甚至还有兴致勾起她一缕长发跟自己的绕到一起,眼里压着寒光:“谁知道为什么?反正挺会挑时候。”
段九游扯回头发:“说正经的呢。”
“我刚不正经么?”
帝疆闲懒一笑,又让段九游想起之前的荒唐来!
那情绪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暗暗后悔,一边穿鞋下床,一边对外面弟子道:“先奉茶,我换件衣裳就来。”
第47章 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老祖她一心求死
床边有扇山水屏风,屏风之后挂着一些段九游长穿的衣物,侧身处有一座梳妆台,摆着各类头饰,段九游挑了身平日待客的常服,拿了顶花冠,简单收拾一翻,便又走了出来。
她仍是想不明白白宴行因何至此,心里没有着落,脸上便集了忧思。
帝疆见她愁得五官紧皱,像掐了褶儿的包子,不由笑道:“怎么烦成这样?你是个死不了的东西,天塌地陷能耐你何?不必如此忧心,没猜错的话,白宴行应是为焰山之事来的。”
“焰山?”段九游听得一怔。
她确实与白宴行说定今日前往焰山摘藤,可此刻天刚见亮,上朝都嫌太早,有必要这般心急吗?
何况此次是鳌宗一族独自执行任务,没道理帝君亲自过来。
段九游说:“难道白宴行要去焰山观战?他有那么闲么?”
“去了不就知道了。”
帝疆从床上下来,行走之中换了身鸦青色阔袖蟒纹袍,头上束发的绸带也变成了凌霄玉冠,脚上云靴暗纹浮动。
前一刻还是惫懒躺卧美人香闺的“风流混账”,下一刻便成了衣着体统,冷淡矜贵的荒族尊主形象。
法修换衣裳就是比她们武修省力,只要随身携带的乾坤袋里带了衣服,就能用法术随意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