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47章 陛下方才似乎也并不全然厌恶
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更像是野兽般的啃咬与侵占,带着血腥味,药味和萧怀琰身上独有的强烈气息,霸道地撬开沈朝青的牙关,纠缠着他的舌尖,掠夺着他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沈朝青愣了片刻,最初的震惊过后,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愤怒、羞辱,但奇异的是,竟没有多少厌恶,甚至在那霸道至极的亲吻中,感受到了一种扭曲的,令人战栗的刺激。
剧情变了,真是太有趣了!
不知道那个操控他人生的作者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啊?
他非但没有挣扎,反而在短暂的停滞后,猛地抬手扣住了萧怀琰的后脑,更加深入地迎了上去。
甚至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萧怀琰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巨大的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沈朝青的回应如同最烈的催情药,瞬间将他点燃。
他更加用力地抱紧怀中的人。
亲吻也变得愈发激烈和沉迷,从最初的凶狠掠夺逐渐掺杂了难以言喻的渴求与温柔。
唇舌交缠,水声暧昧,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水汽和逐渐升腾的情欲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沈朝青率先感到一阵缺氧般的眩晕,身体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他不想露怯,下意识地便想将人推开,结束这场失控的纠缠。
然而,他推在萧怀琰胸膛上的手,却未能撼动对方分毫。
萧怀琰依旧牢牢禁锢着他,仿佛未曾察觉他的力不从心,依旧沉醉在这个意外的吻中。
不听话的狗就要训。
沈朝青猛地偏头躲开萧怀琰的唇,喘息急促,眼尾泛红,扬手就狠狠掐住了萧怀琰的脖子,用力将他逼得向后仰去。
“放肆!”
沈朝青翻脸比翻书快,“朕说了,让你滚开。”
那姿态,明显把萧怀琰当成了工具,用完了就丢。
萧怀琰被迫放开了他,呼吸同样粗重,脖子被掐的青筋暴起。
命脉在别人手里,他却并不畏惧,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燃烧着未退的情欲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迷恋,直勾勾地盯着沈朝青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毫不掩饰地咽了下口水。
那眼神太过赤裸滚烫,沈朝青只觉得被他看过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
自从他登基后,曾经那些敢盯着他意淫的畜生都被以各种手段碾死。
颜色再好,也是疯子,再无人敢肖想一个暴君。
沈朝青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冒犯过了。他气得眼尾更红,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萧怀琰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嘴角甚至渗出了一点血丝。
沈朝青声音因愤怒和方才的亲吻而微微颤抖:“滚出去,立刻。”
萧怀琰舔去嘴角的血迹,非但不滚,反而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锁着沈朝青,“陛下息怒,方才是臣僭越了。”
他话是请罪,姿态却毫无悔意,反而再次强调:“让臣伺候您沐浴吧。”
沈朝青气得发笑,胸膛剧烈起伏:“朕再说最后一次,不需要你侍寝,听懂了吗?”
萧怀琰眼神暗了暗,却依旧坚持,言语间甚至更加大胆:“陛下误会了,臣只是想确保伤口洁净,绝无非分之想。”
他嘴上说着绝无非分之想,但那炽热的目光和紧绷的身体无一不在诉说着相反的渴望,“更何况,陛下方才似乎也并不全然厌恶……不是吗?”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在挑衅了。
沈朝青眯起眼,心中的怒火奇异地沉淀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打不怕、骂不走、仿佛黏上了他的男人,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非但没有继续斥责,反而拍了拍萧怀琰的脸颊,动作如同逗弄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沈朝青轻笑一声,“出去。跪着。跪到外面的雪停了为止。”
他收回手,拢了拢微微散开的衣襟,转身走向氤氲着热气的暖池。
萧怀琰抬起眼,深深望向沈朝青浸入水中的背影,水汽模糊了那纤细却挺拔的轮廓,也模糊了帝王此刻的神情。
他眼中翻涌的炽热欲望和疯狂并未消退,反而沉淀得更加幽深。
“是。”
他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起身,步履稳定地退出了温暖如春的寝殿,走入外面冰天雪地的庭院。
寒风裹挟着雪粒,瞬间将他单薄的衣衫打透。
肩背处的伤口遇冷,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他面无表情地寻了一处空旷地,撩起衣摆,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不久,福安撑着伞,手里提着一袋盐,小跑了过来。
他看着跪在雪地里的萧怀琰,眼神复杂,既有几分快意,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萧皇子,陛下有令。”
福安说着,抓了一把盐,撒在萧怀琰周围的雪地上。
盐能加速冰雪融化,也会让寒意更加彻骨,跪在其上,滋味可想而知。
这是宫中惩罚犯错宫人的阴损法子之一。
萧怀琰仿佛毫无所觉,甚至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雪花落在他漆黑的发顶、宽阔的肩头,迅速积累起一层白霜。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白,嘴唇失去血色,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透过纷飞的雪幕,执拗地望着寝殿那扇透出温暖光线的窗户。
殿内,沈朝青将自己完全浸入温热的水中,氤氲的热气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却驱不散心头的躁动。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那个充斥着血腥味和掠夺意味的吻,以及萧怀琰那双燃烧着疯狂与迷恋的眼睛。
第48章 不耽误你夜闯天子寝宫
雪,断断续续下了三日才停。
萧怀琰在冰天雪地里跪到昏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遍朝野。
皇帝苛待舍身救驾的“功臣”,甚至动用撒盐雪跪的阴私刑罚,使其重伤高烧不止的消息,成了压垮许多中立官员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朝堂之上,虽无人敢当面指责帝王,但那种无声的压抑和隐隐的不满,却弥漫在每一次朝会之中。
民间更是物议如沸,暗地里皆道陛下暴虐昏聩,寒了忠臣良将之心。
与这普遍的低气压不同,段逐风踏入紫宸殿时,步伐轻快,眉宇间甚至带着几分掩不住的喜色。
“陛下圣明!”他行礼后,声音洪亮,带着由衷的赞叹,“如今外界皆传陛下苛待辽奴,那些原本还有些摇摆的墙头草,如今怕是彻底倒向靖安侯,以为陛下自毁长城了!陛下此计甚妙!”
到时候正好一起清算。
沈朝青手中把玩着一枚暖玉,饶有兴致的瞧着戏班子新排的风雪山神庙。
闻言,他示意戏子下去。
“段爱卿今日心情甚佳?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赏了你什么美人珍宝,而非折辱了一个‘功臣’。”
段逐风嘿嘿一笑,毫不掩饰:“能见那辽奴吃瘪,比赏臣千金还让臣痛快!陛下不知,他如今高烧不退,躺在偏殿那破屋子里,怕是去了半条命!”
萧怀琰那屋子可豪华的很,光是装修都是普通人家三年的花销。不过段家乃是豪门,这点小钱在他眼里自是不算什么。
“是吗?那倒是可惜了。”沈朝青转移了话题,神色认真了几分,“郑月瑶和林贤,还未有消息?”
提到正事,段逐风脸色一肃,摇了摇头:“臣已加派人手,几乎将京城翻了过来,仍无线索。两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郑小姐,仿佛从未出现过在贡院一般。”
沈朝青眉头紧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暖玉。他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愈发清晰。
林贤明面上是靖安侯的人,失踪或许是障眼法,或是另有安排。
但郑月瑶……她身份特殊,才华横溢,却又无甚自保之力。谁会冒这么大风险掳走她?
一个名字浮上心头——萧怀琰。
他想搅乱晋国内政,春闱之日掳走身份敏感,乃帝师之女的主考官,再合适不过。既能打击皇帝威信,又能以此作为将来谈判或要挟的筹码,甚至可能借此与朝中某些反对势力搭上线。
“科考一案,查得如何?”沈朝青继续问道。
段逐风面色凝重起来:“那些人手脚极其干净,几乎不留痕迹。臣每每抓到一丝线索,不等深究,便会被迅速掐断,相关人等或失踪,或暴毙。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布置妥当。”
(n)(f) 沈朝青冷笑一声:“若是这么容易查清,朕与靖安侯也不必斗这些年了。说说看,目前有什么?”
段逐风语气带着挫败,“目前唯一确切的线索,是那最先喊出考题泄露的学子,经查,考前曾频繁出入城西一条名为‘柳枝巷’的暗巷。臣带人去过,那巷子最深处的院落早已人去楼空,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住过。询问四周街坊,皆言那户人家深居简出,不知来历,也不知何时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