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周敛猛地跨坐到他身上,来扯他的扣子,声音无比低哑:“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我没有怕。”余寻闭上眼睛,尽量放松自己,配合着他。
他们的汗很快融到一起,身上变得比没吹干的头发还湿。
两人都是生手,尽管周敛已经很温柔,余寻在下面,其实没有那么好受,但周敛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地说爱他,身体上的那点不适完全被心理上的巨大满足给淹没。
起起伏伏间余寻的视线突然跟鱼缸里的那尾鱼对上,灵动银白的鱼目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仿佛带着天真而专注的好奇。
余寻眨眨眼,小丑鱼摆了摆尾巴,周敛挺拔的身影在墙上一晃一晃。
轰的一下,余寻勉力维持的淡定荡然无存,像热油里掉进一滴水,灼烧感瞬间在他脸上炸开。
小丑鱼兀自不动,恍若无人。
余寻却做不到恍若无鱼,他抬起脖颈,将头转向了另一侧。
周敛沉浸在极致的快乐中,但也没舍得放过余寻的一举一动,因为他而抿紧的唇,皱起的眉,冒出的汗,一切一切,在昏黄的灯影下摄他心魄。
余寻突然转头,带得周敛轻嘶一声,他用拇指替他抹去额际的薄汗,触到惊人的烫意,几秒前亲他的时候都还没有。
“怎么了?”周敛还以为碰到他哪里了,停下来问他。
“没事。”余寻将手背覆上眼睛。
周敛将视线投向余寻刚才注视的地方,看到那只发呆的鱼,思索片刻,猜到余寻在想什么,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跟另一个地方对比鲜明。
他闷笑两声,重新动起来,咬着余寻耳朵低低地说:“它看不懂的。”
周敛缠着余寻做了很久,他身体力行,软磨硬泡,最后余寻总算如他所愿对他说了一句“给我”。
周敛心满意足的泄力,他们终于身心都归属于彼此。
两人重新洗过澡后,并躺在床上说话。
“我想搬过去跟你一起住。”周敛认真地说。
余寻被他折腾得有些累,闭着眼睛说:“那阿姨呢?”
“放心,我会先安排好的。”周敛把玩着他分明的手指,“我一个人还是很难睡着,但是有你在旁边的话,就算无法入睡,我也可以闭上眼睛,而不会想着爬起来做其他事。”
周敛说完,问:“可以吗?”
“可以。”余寻说,“到时候我给你针灸试试吧。”
“好。”周敛没有闭眼,单向盯着余寻,夸他:“你会的真多。”
余寻笑笑,“大学必修课而已。”
周敛听他提到大学,想起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大学谈过的那个,也是男朋友?”
余寻听到这个,睁开眼,想看周敛的反应。
“嗯。”
周敛有些冷峻的眼垂着,倒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希望余寻像其他人一样正常恋爱,充实无憾地度过最后的校园生活。
而不是像他一样。
“为什么会分手?”相比于其他,周敛更想知道这个。
余寻会同意,对方人应该还不错,为什么得到之后,会舍得放手?
又或者是,得到之后就失去了新鲜感,喜新厌旧。
周敛以前就偶尔忍不住想,要是余寻遇上的人没有自己这么喜欢他,让他受伤了怎么办。
但他随即又想起,自己自诩最喜欢他,但说不定曾伤他最重,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于是心底浮起一阵焦躁和厌恶。
余寻见他没什么反应,有点淡淡的失望,也没跟他卖关子,简洁明了地说:“说起来也算不上真的在一起,他追了我很久,我答应他先试试,但没多久就失败了。”
周敛郁郁地想,穷追猛打对余寻果然有用,可惜不是他。
“为什么会失败?”他问。
“他说不想谈柏拉图式恋爱。”余寻如实道。
“为什么要柏拉图?”那个年纪,应该没几个人会像他一样毫无欲望。
“因为我还没有喜欢他,不想太接近。”
怎么会因为这样就轻易放弃,当初余寻说不想早恋,他生生忍了两年才准备表白。
“那你们没做过?”
“嗯。”余寻挠了挠他掌心,“这件事我只想跟喜欢的人做。”
“也没跟其他人做过?”周敛心里的焦躁被其他东西快速取代。
“嗯。”余寻睡意涌来,重新闭上了眼。
难怪他们刚才做的时候,周敛感觉余寻比他还要生涩。
“那你该忍得多辛苦。”周敛替余寻可惜的同时又自私狂喜地替自己庆幸。
余寻是他一个人的。
这个念头引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往下窜,他贴上余寻,说:“我还想要。”
余寻累得浑身发软,睡意却还是被烫走。
周敛花的力气明明比他多,他怎么不累?
“我睡着了。”余寻闭着眼睛说。
周敛翻身压上他,“那就在你梦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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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二天,余寻醒来翻身时腰上一阵酸痛,他穿好衣服出去,周敛刚冲完澡从卫生间出来。
余寻疑惑:“昨晚睡前不是洗过吗,怎么又在洗?”
周敛揽过他的头亲了一口,说:“不想吵醒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余寻摇摇头,陷入思考。
昨晚做了那么多次还没够吗?!
等他洗漱完出来,发现周敛点了他平时常吃的早餐,吃过早餐后,他们按原计划先去疗养院接小娜。
今天周六,疗养院办了个亲近自然的活动,让他们在室外收集落叶树枝石头等,在地面上拼出特定的图案。
他们到的时候,活动刚开始,小娜跟一位患阿尔茨海默病的老太太分到一组,两人要拼一只大蝴蝶。
她们捡的东西太少,两人你拿我的,我拿你的,拼来拼去都只有半边翅膀。
因为是疗愈活动,要她们自己想办法拼出来才有意义,所以余寻他们只帮着收集了一些材料,然后两人就坐在树下一边聊天一边等她们拼。
周敛昨天睡得太晚,今早又很早惊醒,吃过药后睡意上来,加上两个能让他心情平静的人都在身旁,所以他没说几句就靠在树上睡着了。
上午天气不太稳定,时阴时晴。
中途余寻去了一趟洗手间,拜托那位老太太的孙子帮忙照看一下小娜。
他出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老人的孙子远远看见他往树下赶,朝他挥了挥手后就往室内跑了。
余寻跑到树下,发现周敛还没醒,小娜则蹲在他腿边,举着她们刚才用来装东西的浅边盒子在周敛脚上比划。
“你在做什么?”余寻蹲下来问她。
“下雨了,给哥哥遮雨。”她用说悄悄话一样低的声音说。
余寻这才发现,周敛靠在树下,正好只有双脚在树冠外面。
“可你自己也在淋雨。”余寻跟着压低声音,指指她的头顶。
“哥哥睡觉,先给哥哥遮。”
余寻心下一软,说:“我们叫哥哥回家睡好不好?”
小娜依旧举着盒子没动,“哥哥睡觉,不吵他。”
“淋雨了会生病,我们回家再睡。”余寻笑着对她说,然后回头推了推周敛的肩膀。
但周敛睡得很沉,没醒,于是余寻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两秒过后,周敛睁开眼睛,拉下他的手咬了一口,“谁教你这样叫人的?”
余寻抽回手,说:“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晴天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他们回程路上天就又放晴了。
余寻有事要去一趟医院,于是他没跟周敛他们一起去他家,但答应下午再去跟他家人一起吃晚饭。
从医院出来后,余寻找地方给顾老师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自己要去周敛家吃饭的事,问他该给周敛母亲买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听余寻这样说,顾研虽然还没见过周敛,但至少知道对方家里也是同意的,她或多或少松了口气,
余寻刚洗完澡吹干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还没来得及回房间把眼镜戴上,就被等在门口的周敛拉进怀里。
两个人抱着边亲边退,余寻突然闷哼一声。
周敛立马停下来哑着嗓子问他:“怎么了?”
“撞到门把手了。”余寻碰了碰腰后。
于是周敛蹲下去掀起他的衣角查看,腰没什么事,短暂的疼痛过后已经恢复如常,但是余寻的云朵绒睡裤却撑起了显眼的幅度。
余寻被困在周敛和白木门板之间无处可退,只好偏过头低声道:“已经不痛了,你快起来吧。”
周敛却蹲着没动。
余寻那处隔着一层薄薄的灰色布料正对着周敛的脸,愈发硬得难受,他正要开口再次催他起来,周敛却突然仰起头来盯着他问:“你知道为什么当初语文老师会罚冬瓜抄《长恨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