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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你们俩靠近点儿。”见二人朝着对方挪一小步后,阮与墨放下相机大步上前,把向野的胳膊搭在阮与书的肩头。
  “这才对嘛!保持住!笑一笑!”
  镜头里被黑色长款羽绒服包裹严实的阮与书,和旁边帽子都懒得戴留着美式前刺的向野形成鲜明对比,但却丝毫都不违和。
  留香居的铜锅涮肉最受本地人欢迎,好在向野提前预约,不然光排号就已经排到九十多,后面的还不一定能吃上。
  调完蘸料回来,阮与书瞧着阮与墨还在摆弄相机,“我调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是吃不惯就自己再去调。”
  “阿书调得蘸料我肯定要吃光。可别小瞧咱们的默契。”
  端着蘸料碗回来的向野满脸不可置信,他看向阮与书不解地问道“你们俩一起长大的?”
  “嗯哼。”
  “青梅竹马?”
  “你什么眼神。”
  阮与书露出欣慰的笑,却惨遭向野轻飘飘的一拳。
  阮与墨拍照玩雪的时候都把手套摘下来,如今进到室内手指和手背开始钻心的痒,他一边吃饭一边使劲儿地挠。
  “别动,我看看。”
  阮与书抓过小家伙的手,果然已经有肿起来的迹象,被挠过的位置泛起红道子。
  “阿书,我没事的,可能就是蹭到什么东西有点儿过敏。”
  向野搭眼就看出异常,边吃边淡定地给外地人解答,“你不是过敏,是冻伤。”
  “啊?这是冻伤吗?”
  “对。严重点儿就会被截肢。”
  听到有可能截肢时阮与墨慌了,他下意识地向阮与书投去求助的目光。
  “别听他瞎说,不严重回去抹点药膏就好了,不过以后要注意保暖不然还会再犯。”
  阮与书拉过小家伙的手,放在手掌心不断地摩擦,另一边向野识时务地给小少爷下单好冻伤膏。
  好在阮与墨只是怕被截肢,得知没大事以后涂完药膏便又开始专心干饭,吃得差不多才想起来忘记给晚饭拍照。
  无奈只得拍张风卷残云后的餐桌,转手给阮汉霖发过去。
  这晚阮与墨睡得不踏实,怕他抓手阮与书用湿毛巾不停地热敷,又涂好药膏后给肿得像胡萝卜的手指拍了几张照片。
  小家伙被冻伤毕竟他也有责任,于是将照片发给阮汉霖。并配文“对不起。今天小墨玩雪把手给冻伤了。”
  三秒后视频提示音响起,吓得阮与书披件衣服连滚带爬地直奔客厅。
  本以为把阮汉霖的心头肉给冻伤他会兴师问罪,没想到对面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阿书,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阮与书光顾着给阮与墨涂药,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凌晨一点十五。
  “我……刚给小墨涂完药。对不起。”
  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小墨,结果今天就把人给冻伤了,阮与书只觉得被挫败感包围,好像他永远都只会伤害那个小家伙。
  “阿书你不用和我道歉,再说小墨自己贪玩也怪不着你。”阮汉霖看着小崽子面露自责,他的心跟着揪在一起,“涂几天药就好了,他没有……咳咳……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弱不禁风……咳……”
  “现在看起来更弱不禁风的是你吧?”
  “前几天着凉……咳咳……又赶上流感……”
  阮汉霖想解释又怕小崽子不愿意听,偏偏胸口又憋闷得厉害惹得他忍不住地干咳。
  “小墨说你从元旦就开始生病,眼看着都一个月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药?”阮与书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橙子剥起来,放松状态下一不留神关心的话就脱口而出,“实在不行就去医院,你总是讳疾忌医。”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阮汉霖怔愣片刻,可晚饭时阮与墨发过来的照片还历历在目,或许小崽子确确实实已经放下,以至于能心平气和地与他交流。
  “小墨把你们今天出去玩的照片发给我了,向野穿得太少……年轻也得注意保暖。”
  “他啊?他火力旺,不戴手套光是插兜手都是热乎的。”阮与书终于将橙子肉完美剥离出来,全然未察觉对面话中深意。
  “是吗?那挺好的。”阮汉霖保持着微笑,实则心底的苦涩也只有自己知道,“半夜少吃水果,太凉,记得刷牙。”
  “嗯。那就我先挂了,怕把小墨吵醒了。”
  第190章 混沌梦境
  一张张照片划过,阮汉霖倒是挺佩服阮与墨的拍照技术,他把向野和阮与书之间暧昧的氛围抓拍得十分到位。
  向野揽着阮与书的肩膀,后者包得像颗粽子,可露出那双眼睛笑得像月牙弯弯是骗不了人的。
  还有不少阮与书的单人照,他站在被冰封的玫瑰墙下,难得地摘下口罩露出阮汉霖朝思暮想的脸。殷红的嘴唇与镶嵌在冰墙里的玫瑰相得益彰,让阮汉霖看得出神。
  还有阮与墨玩雪的照片,他捧起一把细雪朝着阮与书撒过去。估计是向野抓拍的,因为整张照片重心全部都放在阮与书身上。
  时间来到凌晨三点,阮汉霖盯着“拾年”新发布的视频毫无睡意。他的手探向床的另一侧,只有一片冰凉。
  忽然毛茸茸钻进他的被窝,最后窝在他的胸前,枕着他的胳膊,打着呼噜沉沉睡去。
  “饭团你知不知道自己重死了?谁家小猫长到十五斤?嗯?”
  饭团只是睁下眼睛,然后干脆把头缩进被子不再听阮汉霖的碎碎念。
  “你也嫌我烦是不是?你们怎么都嫌我烦啊?”
  没有人能回答阮汉霖的问题,耳边是阮与书的歌声,怀里则是他的猫。终于在凌晨四点钟他陷入沉睡,只是仍旧噩梦不断。
  能够睡个好觉成为阮汉霖的奢望。
  要是阿书在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做噩梦了?
  只可惜梦里那些怪人都在嘲笑他的天方夜谭。
  “哈哈!他不要你了!”
  “你看看他们多般配,你再照照镜子瞧瞧你?啧啧……”
  “你活该啊!估计阿书和你睡一起的每个晚上都会被童年噩梦惊醒吧?”这个声音似是不解气,又补充道“若不是小家伙理不清自己的情感,又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小崽子明明说过他喜欢自己的!
  梦里的阮汉霖难得地想要反驳,却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混沌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情况,恶狠狠地笑着说道“你以前不也是让他有口难言?”
  阮汉霖再次放弃挣扎,他躺在昏暗的角落盯着眼前的混沌,人来人往没有人能带他走出去。
  现实中他已经沉睡,可睡梦中他就瞪着眼睛等待着被闹钟吵醒。遗憾的是这里没有阿书的照片和视频可以让他观摩,他只能像具行尸走肉聆听着那些埋怨和谩骂。
  “嗡嗡……嗡……”
  阮汉霖被闹钟惊醒,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只觉得后背被冷汗打湿,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昏沉沉。
  “阮哥,你……你今天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王哲眼中的阮汉霖宛如病入膏肓,不过也可以理解。
  年前的大小会议每日就没停过,各类报表每天堆在小张办公桌上像座山,他处理完送到阮汉霖手中的依然像座小山。
  可即使是机器也要检修,更别提病恹恹近一个月的阮汉霖了。
  “灵动总部人员年前确定下来了,我们今天要过去一趟。”
  “阮哥改天吧。”也只有王哲敢这样与阮汉霖讲话,“你今天真不适合应付酒局,即使有我挡酒,你也总有推不掉的时候。”
  “我心里有数。开车。”
  阮汉霖不想听王哲絮叨,干脆放下挡板隔绝声音。谁承想那家伙干脆罢工,气得他头更疼了。
  “真是看小墨和小书不在家,没人能管你是不是?”
  “哼……真是看你家司鸣回家过年,你也越来越猖狂是不是?”阮汉霖总是能精准拿捏住王哲的命门,他又继续补刀“要是让他知道你即将被炒鱿鱼,你觉得他会作何感想?”
  “他会觉得我做得对。”王哲坐到后座,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和小书是朋友,他心地善良肯定不忍心看着你带病还要应酬。”
  近三个月阮汉霖不仅面对外公外婆两位老人离世,又要应对阮与墨时不时的小脾气,还有就是为那段感情画上句号。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失恋呢?
  紧接着他就要接受阮与书和别人在一起,一桩桩一件件堆积在心底让他痛到喘不上气。
  面对着王哲直白的关心,阮汉霖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有弱者才会乞求他人同情,他从十三年前就习惯咽下苦果。
  “放心吧。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儿吗?”阮汉霖反倒劝慰起王哲,真不知道谁才是老板,“毕竟是从大厂挖过来的,人家给咱们面子,远洋也总要有所表示。”
  跟着阮汉霖五六年,王哲多少也懂些他们的弯弯绕,有实力的人物总会沾染些傲气,晚上饭局若是爽约肯定会被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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