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末世里的日子,她其实已经过得很腻了,一直努力的生存,坚-挺着的活下去,是因为她身上带着许多人的殷切希望。
活下去,看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活下去,看人类能否能战胜天灾,让文明长存。
活下去,看看明天的夕阳是什么颜色。
对她来说,她能来到这里,就像是恩赐一样。
相长歌觉得自己回答余清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不管是系统还是她,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最在乎的人,就是余清了。
看着余清怀疑的目光,相长歌轻轻一笑:你活着,我也会活着,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生命。
-
-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生命。
相长歌说这句话的声音,像是被脑海里的一个录音机收录了一样,正一遍遍的在自己脑海里不住的播放着。
躺在浴缸里的余清,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鼻尖里一股浓浓的奶香在蔓延。
可惜她并没有心神去轻嗅这股味道,也没有注意去享受按摩浴缸的功能,她虚虚的望着虚空一点,任由思绪带她回到刚才的餐厅。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相长歌说出那样的话时,做了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相长歌说她最在乎的人,是自己,说自己和她的命一样重要。
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是因为,因为自己父母资助了她,因为她早已经和余家签了合同?
应该是这样的了。
她受自己父母资助,几乎是将自己卖给了她家。
现在余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要是自己没了,那她那她会得到自己的全部家产。
想到这里的余清脸一垮,又重新转个角度思考起来。
不是,到底是为什么啊,她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难道是因为恩情?
因为自己父母是她的恩人,她为了报恩,为了保护好自己父母的唯一血脉,也就是自己所以才那样想
这个猜测很合理,应该就是这样了。
余清在浴缸里翻了个身,转成趴在浴缸的边沿上。
她掌心托着脸,一脸纠结的继续思索着相长歌刚说出那些话的缘由。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早上她可是还嘲讽的叫自己什么忧郁姐的。
她才来秀山多久啊,以前她刚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放肆的吗?
好像是吧,她还记得,相长歌刚来的时候,自己在琴房见了她,彼时她就拽得好像她才是雇主一样,自我介绍也就说了个名字。
她还说什么,要自己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想到这里,余清瞥了瞥嘴。
看来相长歌是早有预谋才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或许自己是她的什么任务对象,她早早的和自己父母签下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合同那种,为的就是想让她活得久一点。
休想用春秋笔法忽悠我。
安静的浴室里,响起余清轻轻的自语。
叩叩叩
余清还在出神间,浴室门忽然被人敲响,那熟悉的敲门节奏声,登时让余清从思绪里回神。
余清警惕的盯着浴室门,整个人往浴缸里沉了沉。
她记得,她刚才好像锁门了。
不过,相长歌会撬锁啊!
干什么!
一想到对方极有可能会破门而入,余清连忙出声询问道。
这个时候相长歌来找她干什么,她就是泡个澡而已啊,难道已经十点了,她来催自己动作快点早点上床睡觉?
门外,相长歌抱着手,斜斜的靠在门边上,等听见里头余清带着警惕的声音,相长歌懒懒回了一句:小姐,你都泡一个小时了,再泡就皱了。
系统中午的时候有提醒过相长歌,说余清的状态不太对。
现在不只是系统警惕着,相长歌也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余清要和上官旻退婚了,她又是个忧郁天赋极高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在她们一个没注意的时候,余清自己偷偷忧郁,然后做出点什么她们难以挽救的事情来。
余清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在车上的人很难知道下一个拐角会是上坡还是下坡,为了以防万一,相长歌打算她要多注意一点余清的动向才行。
这不,余清进去泡澡泡了一个小时,相长歌就适时来提醒了。
浴缸里听见相长歌话语的余清:
她抬起手,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指腹处确实已经开始发白泛皱了。
余清收回手,眼皮像是自带万斤重量一样的低垂着。
知道了,别烦。
被说不要烦人的相长歌:
-
等余清洗完澡出来,又拿着小球和小白狗玩了会儿后,她的房门被人礼貌性的敲了敲。
接着,也不用余清开门,外头的人自己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
不用猜也知道敢这样如入无人之地的进她房间的,除了相长歌外,也没别人了。
余清随意的往门口一瞥,又收回目光继续和小白狗玩。
刚把手上的球扔进去,看着小白狗屁颠屁颠的甩着尾巴和舌头的往落地窗那边去追着球,余清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相长歌手上抱着什么?
余清猛地扭头一看,就见已经快走到她床边的相长歌,身上穿着一身白蓝条纹的睡衣,手上还抱着一床折起的被子和一个枕头。
看起来跟哪个病院离房出走的病人似的。
余清疑惑的看着她,问:你拿这些东西来这里干什么?
相长歌一步步的走到余清的床边,也就是平时自己给她提供睡前服务的位置,一脚把系统狗挨着余清大床的口蘑形狗窝踢得远一点,然后把自己带来的被子摆到了几乎挨着余清床位置的地上。
在余清不解和咬着玩具球回来的系统狗愤怒的目光下,相长歌往被子上一坐,随口回道:哦,我今晚在这里打地铺。
余清的房间很干净,每天都有阿姨打扫过,直接睡地上都行,不过既然有条件,相长歌也不会主动去吃苦睡硬地板。
她带来的被子挺大的,相长歌能用半边做垫子,半边做被子盖着。
坐到自己的地铺上,相长歌摆好枕头的位置后,悠哉悠哉的拍了拍枕头,接着就躺了下去。
还坐在床尾边上,看着几乎是在自己脚边的地铺,余清都顾不得把球捡回来的小白狗了。
她震惊地问相长歌:打地铺?在这里?为什么?
不对,这不是重点。
余清再接着质问:这是我房间,我同意了吗?
相长歌躺着翘起了二郎腿,她以低位仰视着恨不得把她打包扔出去的余清:你不同意么?
余清:?
她当然不同意啊,她为什么要同意!
相长歌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为什么要来她这里睡。
她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睡的,虽说现在有西瓜陪着,可西瓜也是睡在它自己的窝里不对,相长歌也没睡在她床上
不是,人和小狗怎么能相提并论。
相长歌这么大个人睡在这里,那她岂不是晚上要早早的被对方逼着睡觉,早上还要早早的被对方喊着起床,晚上睡不着了也不能起来找事情做了?